“哦，这样啊。”
小丧尸想起来了，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而接下来几天，不仅是杯子，还有盘子，碗筷……
摆放在施长渊门口的地毯、拖鞋，和逐渐荒废掉的，这户公寓的真正入口。
那些属于林泠的东西零零碎碎地占据了施教授的半个屋子。
不过，谁知道这是不是施长渊故意放任的结果？
“施教授，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施长渊听见小丧尸的这个称呼，就知道对方没安好心。
有事喊施教授，没事就喊邪恶人类。
“你看，我都是来你这边吃饭的，那我那边的餐桌是不是就可以搬走了？”
“反正也用不上，就很占地方。”
小丧尸上身趴伏在书桌的另一侧，将脑袋伸了过去，扒开施长渊面前的报告和书籍，两眼亮晶晶的“商量”。
这样“商量”的结果可想而知，施教授根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
于是，等到苗雪发现安排住所还有这样一层猫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林泠像是搬离了施长渊的公寓，又好像没有搬离。
时间就这样晃晃悠悠，一下就到了立冬，食堂给每个人都发了一盒饺子。
小丧尸躺在床上掐算了一下时间。
帮施长渊找下一个宠物的计划要开始才行了，他必须要在大雪之前回去。
曼姨醒来看不见自己，大概会害怕的。
想到这，小丧尸立马就爬了起来，去敲响了施长渊的房门。
“怎么了？”
施长渊打开门，似乎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眉目间带着与白日完全不同的随意和慵懒，甚至还有些不知名的压迫感。
小丧尸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什么问题通通抛得一干二净。
“你……”
林泠简直不知道要将自己的视线往哪放。
目光先是本能的对上交谈者的眼睛，但施长渊平时都带着眼镜，将很多细小的情绪全都隐匿于镜片之后。
可现在他的注意力一下就被那深邃好看的眼睛吸引走，连想说什么都忘了。
不妥不妥。
于是小丧尸又将视线落在对方胸口，但浴袍的领口实在是说不上严实。
好、好像更不妥了。
林泠慌忙地挪开了视线，试图盯着些别的。
比如头发稍的小水滴？
可那小水滴还没有被盯几秒，一下就滑落了下来，滴在了高挺的鼻梁上。
“没、没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晚安。”
林泠缩了缩脖子，想转身就走，反被一把按住。
“来都来了。”
“帮我吹个头发。”
施长渊说得很是理直气壮。
“好、好吧。”
小丧尸心想，看在之前施长渊也给自己吹头发扎小辫子的份上，也帮帮他好了。
于是林泠就让施长渊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然后熟门熟路地从施长渊的浴室里拿出了吹风机，模仿着对方之前的动作，站在沙发背后。
吹风机“嗡嗡”的声音很催眠，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似乎有些过于和谐了，这让林泠突然觉得是个好机会。
“你喜欢怎么样的宠物啊。”
小丧尸的询问很突兀，但施长渊没有过多的反应。
他半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林泠的脸，然后目光缓缓挪到了对方的脑袋上，介于金色与黑色之间的发色，轻笑了一声，随口道。
“栗色的长毛小猫。”
“栗色长毛小猫”本人完全没有察觉，里面将这个过于具体的形容记在了心里。
“那性格呢？”
林泠继续问着，想要争取一口气获得所有的信息。
“要乖的，但不能太乖。”
“有自己的小脾气。”
听到这个描述，小丧尸倒吸一口气。
这个描述，简直就像是某些设计领域的甲方一样，不可理喻。
“还有吗？”
林泠眨了眨眼，决定给对方最后一次机会。
"嗯……"
提到这里，施长渊似乎也思考了一下，像是许愿般开口道。
“我希望他更粘我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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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唔……粘人啊。”
林泠没有想到施长渊会提出这样一个需求，让他很难办啊。
毕竟性格又不像是毛茸茸的花色，一出生就能看见。
“这个只能靠培养的吧。”
“是能培养，但也得看小猫自己的意愿。”
施长渊的手搭在沙发上，指尖轻点，带着若有若无的暗示。
如果是其他人类，说不定还真能听懂，但可惜的是他面前的是小丧尸。
“也是，你说得没错！”
两人鸡鸭同讲了好一会，一个以为自己暗示到位了，一个以为自己收集好万全的消息，便各自心怀鬼胎地告别，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林泠为了去打听谁家有小猫崽崽，连早餐都没有吃，专门在电梯口蹲人询问。
光是电梯都坐了十几趟，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也是给他问到了！
楼上有几窝小猫都在寻找主人，有的刚出生还没有断奶，有的已经可以抱养了，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林泠想要的花色，还得亲自去挑一挑才行。
“一大早去哪了。”
等小丧尸回到实验室，就见施长渊正拿着一份早餐，似乎在等他。
果不其然，那份还热乎着的牛肉三明治和牛奶，就落到了林泠的手里。
“去给你准备一个惊喜去啦。”
林泠毫不避讳，也没有想过要隐瞒的态度，反而让施长渊一愣。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两人昨晚的谈话。
施长渊的唇角一下就扬了起来，揉了揉林泠的脑袋，“好，那我不问了。”
小丧尸：？
怎么就不问了？
他还打算顺势和施长渊提出一起去看小猫崽呢。
虽然理想型花色很重要，但是万一看见了更顺眼的了？
“好吧。”
林泠虽然不懂，但他觉得施长渊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午休时刻，他只能自己去看小猫了。
“我要去给你准备惊喜了，你真的不一起去吗？”
小丧尸出门前最后发出邀请，但施长渊笑了笑，语气很是坚定。
“你去吧，我不跟着。”施长渊将林泠的盘子收进厨房，特意交代道，“如果泠泠下午赶不回来的话，记得跟我说一声。”
“不算你缺勤。”
这么好吗！
“好哇好哇。”
林泠立马就答应了下来，虽然他不太明白施长渊为什么不去看小猫，但对方似乎也很期待嘛！都给自己批假了！
即将拥有自己的小猫咪会这么高兴吗？
小丧尸开心地想，果然他这个计划就是正确的。
栗色的小猫很难找，据说只有蓝猫这个品种能开出一款稀有色的盲盒小猫，小时候是奶茶棕的，长大之后毛色可能会变深，也可能会变浅。
是盲盒大猫。
总之，只有很小很小的概率。
“我朋友家还有一窝金渐层小猫，你要不要去看看，好像更符合你对栗色小猫的形容哦。”
“真的吗？”
“嗯，而且这窝小猫马上就能出窝了，已经预定走了不少，你想抱一只回家的话可以赶紧去看看。”
小丧尸的运气很好，正好还有最后一只小猫没有被人抱走。
“哇，好漂亮，真的很像栗色的耶。”
将小猫抱在怀里，小丧尸感受到了比人类更加温暖又弱小的温度。
软趴趴的。
林泠偷偷捏了捏小猫全新的爪爪。
那初生的小猫也不怕丧尸，在林泠的身上闻了闻，就窝在臂弯里面不动弹了，喉间还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声音有点大，像拖拉机。
没见过世面的小丧尸：！！！！
这就是！粘人小猫吗！
那施长渊肯定会喜欢的！
“我今天可以把它抱回去吗？”林泠几乎有些迫不及了，在看见猫的瞬间，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啪”就断裂了。
“可以呀。”
猫主人很好说话，立马就装了一些猫粮给林泠，还说其他的用品过一会让机器人送过去。
而林泠就抱着小猫，连电梯都不坐了，蹦蹦跳跳地走楼梯就下了楼。
“施长渊，我把你的惊喜带回来啦，你先闭上眼睛！”
还没进门，林泠的声音就从大门传了进来。
“什么惊喜还要闭眼？”
听见“惊喜”两个字刚露出点笑意，紧接着便是对“闭眼”要求的疑惑。
按照他昨天的描述，如果泠泠要对他表达亲昵和粘人，那应该是……
他下意识就要转身，但身后的少年连忙叮嘱了好几次闭上眼睛，施长渊垂着眸子想了想，最后还是缓缓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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