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惟初自他怀里坐起来,侧头又在他嘴上亲了一口。
谢逍将人按住:“别乱动。”
好吧好吧,晏惟初老实下来,动出火了自己真得饿着肚子被拆吃入腹了,还是悠着点吧。
饭桌上,晏惟初开始秋后算账,诘问谢逍为何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与别人暗通款曲。
谢逍给他夹菜,不接受他的这种无端指责:“什么叫暗通款曲?你哪只眼睛看到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和那苏小郎君不清不楚,”晏惟初坚持说,“要不叫你舅家表弟来作证?”
谢逍耐着性子陪他掰扯:“没有不清不楚,是他正好出来看见我,过来跟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你看我回他什么了?”
“那也不许,”晏惟初不乐意,“你以后离他远点,我们是陛下指婚的没错,但真的假的,干他什么事?就他话多。”
谢逍沉沉笑了一声。
晏惟初不悦:“你笑什么?”
谢逍问:“所以是真的还是假的?”
“……”晏惟初被这一句问住,谢逍慢悠悠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
晏惟初嘟哝:“那自然是真的,我们什么没做啊,我跟表哥就是真夫妻,他嫉妒也没用。”
谢逍抬眼看他。
晏惟初被谢逍这莫名难辨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既做了真夫妻,自己是不是应该对谢逍坦白身份?
还是不要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立刻被晏惟初否决。
现在还不行,至少要等到谢逍对他死心塌地、非他不可,他才能赌自己将身份告知后,谢逍不会翻脸跟他划清界限。
用皇权将人强留在身边当然不难,但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做到那一步。
被谢逍一直这样盯着,晏惟初心里发慌,桌子下膝盖碰了碰谢逍的腿:“表哥你不吃东西,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吃饱了没有?”谢逍问。
“差不多,”晏惟初话出口,读懂了谢逍的意思,“你怎这么急?”
谢逍说得直接:“我还没有。”
“那你吃——”
晏惟初闭了嘴,他知道了,表哥这是要吃了他。
慢吞吞地将碗里最后一口饭送进嘴里咽下,他冲谢逍一笑:“先去沐身。”
*
浴池。
晏惟初趴在边缘,被谢逍压着背抵住他胸膛,热得浑身大汗。
他扭着脖子跟谢逍接吻,这个姿势实在有些别扭。
一吻结束,谢逍放过他,舔了舔他唇瓣:“喜欢我这样亲你?”
谢逍的声音沉而哑,晏惟初本就被亲迷糊了,被他这样一蛊惑,乖顺点头:“喜欢。”
谢逍问:“有多喜欢?”
晏惟初顺从本能地回答他:“很喜欢。”
谢逍低声笑,晏惟初被他笑得耳朵发痒,抱怨:“你又笑什么啊?”
“阿狸,”谢逍轻声呢喃他的名字,“你还真像只狸猫。”
晏惟初张牙舞爪:“不许说。”
谢逍禁锢住他乱动的手:“嗯,不说了。”
晏惟初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在水雾氤氲里打量谢逍格外英挺俊朗的面庞,小心脏不争气地噗通乱跳:“表哥……”
谢逍“嗯”一声:“什么?”
朕可喜欢你。
晏惟初话到嘴边又咽回,含蓄点,身为皇帝怎能这般色令智昏,不好不好。
他捧着谢逍的脸,凑上去又亲了亲嘴角。
谢逍被他这样小猫舔人的亲法弄得愈发想笑,抱着他刚准备动真格的,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顺喜的声音传进来:“世子,侯爷,锦衣卫来人了,要请侯爷去一趟北镇抚司。”
谢逍闻言皱了皱眉。
晏惟初心里翻起白眼,这些人怎么办差的,早不来晚不来,可真会挑时候。
他问:“出什么事了?”
外头顺喜答:“锦衣卫指挥使崔大人亲自带队来,只说他们锦衣卫办案,请侯爷配合。”
谢逍微微摇头,没了那些风花雪月的心思,放开晏惟初先起身迈步出浴池。
他抽了件搭在屏风上的中衣套上,又拿了条浴巾扔给晏惟初:“我跟他们走一趟,你就在家里待着,别到处乱跑。”
晏惟初跟着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谢逍拒绝,“他们不是直接押我下诏狱,只让我去北镇抚司走一趟,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晏惟初伸手帮他系中衣带子:“我先前听说那些闹事的商户里有囔囔着你的名字的,怕不是这事吧。”
“那便没事。”
谢逍倒不紧张,他先前就叮嘱过侯府管家,让下头人配合东厂征税。
敢打着他名号跟东厂对着干的,无外乎是国公府那些人,皇帝才将京营交给他,总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拿他如何,顶多做做样子。
晏惟初两手抓着谢逍衣襟,低头沉默了片刻。
并非他想戏耍谢逍,总有人要跟他对着干,他这个皇帝很多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表哥,早去早回。”
第46章 我与你想象中不一样
换过衣裳,他们一块去正堂,崔绍已在此等了许久。
“侯爷、世子。”这位锦衣卫指挥使拱了拱手,对他二人很是客气。
谢逍没多问去北镇抚司做什么,叮嘱晏惟初:“你回屋去歇着吧,别到处乱跑。”
晏惟初自下人手里接过大氅,帮谢逍罩上,系紧系带:“晚上天冷,别冻着了。”
崔绍默默移开眼,自觉不去看如此贤惠的皇帝陛下。
晏惟初将谢逍送出门,目送他上了锦衣卫的车,在黑夜里站了片刻,视线收回时神色也随之沉下,示下:“回西苑。”
两刻钟后,晏惟初的车驾回到瑶台,万玄矩候在这里跟他请罪。
今日的差事确实是东厂没办好,他这个提督没亲自去盯着差点闹出大乱子,幸好五城兵马司和京卫的兵马及时出现,遏制了势态发展,否则他也没机会来请罪,洗洗脖子等着直接上路吧。
晏惟初虽面色冰冷,倒难得没动怒,也没责怪他:“朕与你都没想到他们有这般胆大,也罢,你一会儿进宫一趟,帮朕解决一件事情,之后便启程去南边办差吧。”
万玄矩松了一口气,陛下不怪罪他就好。
至于要解决的事情,不必皇帝明示他亦心中有数,这便恭敬领命,退下去将功赎罪去了。
烛台上火星噼啪,颤颤巍巍地晃了晃直至熄灭,仿佛在预兆着什么。
晏惟初看着,轻声一嗤,回去了后殿。
谢逍不在家,他这几日也不用回侯府了。
三更时分,晏惟初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匆匆来人禀报:“陛下……太后崩了。”
晏惟初耷着的眼皮子动了动,缓缓睁开,淡淡“嗯”了声。
在无数人翘首以盼等着看皇帝笑话的这个夜里,太后忽然驾崩,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丧钟敲响,绵延不绝。
之后便是繁琐的丧仪流程,百官进宫举哀致奠。
国丧期间,严禁一切聚众饮宴、集会,那些暗中酝酿的风波戛然而止,流言蜚语也没有了传播余地。
阴谋诡计就此化解于无形。
三日后。
晏惟初一身孝服,侧头靠坐御座里闭目养神,他这几日留宿宫中为那老妖婆守丧,连着数晚没睡好,有些头疼。
崔绍在下方与他禀报事情,西大街闹事的商户皆被锦衣卫抓了,一如所料事情与京中那些高门脱不了干系,他们抓了一批人,可那些也仅仅是被推到台前来的替罪羊,不痛不痒。
“唯一身份特别的,只有定北侯,”崔绍斟酌着说,“但侯爷自是不承认有授意他们做这些事情。”
晏惟初冷笑:“他们是觉得朕不会动定北侯,故意拉他出来挡箭,还是有人就是恨定北侯,想要构陷他?”
崔绍垂头低声道:“年前侯爷那几位叔叔受邀去参加了宁国公府的饮宴,席间还有不少高门勋贵,事情大抵是他们策划的,只是……”
只是证据不足,那些人早已找好替死鬼,不怕查到自己身上,除非锦衣卫将他们全部拿下诏狱严刑逼供。
可这样一来定北侯势必首当其冲要遭罪,皇帝才任命他为京营总兵官,想以此稳住京中混乱的局势,总会有所顾虑。
再者说,这事本就是皇帝与民争利闹出来的,再大动干戈不显得心虚吗?
晏惟初沉着眼不知在想什么,片刻,又问:“那聚霞楼文会呢?查出那些胡言乱语的书生背后是什么人指使?”
崔绍道:“聚霞楼文会历来由京中几间大书院一起举办……若要查明,必得将参加文会的那些举子和背后的书院负责人一块押下诏狱,臣担心会生出更大的乱子。”
晏惟初闻言皱了皱眉,那些文人举子只是指桑骂槐而已,并未指名道姓说他这个皇帝,锦衣卫若是大张旗鼓去查,的确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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