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虑了，就这个。”封惟毫不犹豫地说。
然后白默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需不需要我去你的律所打下手啊？”
“需要，没有律师证的话，你可以去做财务或者行政。”
“没有律师证，我就考一个呗！”
“哪有那么好考？”
“你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很聪明的，你信不信我未来考给你看！”
小猫身上有股执拗的劲儿，封惟哑然失笑。
“好，你未来考给我看，到时候我俩在法庭上并肩作战，舌辩群雄，大杀四方。”
“现在律所有我们两个人了，但这肯定是不够的，”白默思忖片刻，“我师父的人脉很广，他认识的猫妖里面，说不定就有在人类社会当律师的，到时候如果你招不到满意的员工，我就想办法把他们都挖过来。”
“那还叫什么禾来律师事务所，得改名叫猫律师事务所了。”
后来封惟因为王总的案子忙了起来，白默也不好打扰对方，偶尔帮着泡杯咖啡，顺便在杯壁上贴个小纸条，写点他想说的话。
【不要太累哦！】
【案子会顺利的！你们会赢的！】
【觉得压力大可以找我聊天！】
【……】
白默从始至终都是一只话多的小猫，小嘴叭叭的根本闲不下来，可惜越临近开庭，封惟捧着咖啡埋头苦干的时间越来越多，和他交流的时间也就越来越少，满腹的话不能面对面说，发消息吧，又容易被淹没在列表里，小纸条是写不下了，他干脆写起了信，一封比一封长。
收到信后，封惟都有认真阅读、回信。
在他的计划里，他会带白默一起去郢江，庭开完了，他俩顺便在那里旅个游。
所以临近开庭那会儿，封惟忙里偷闲地，抽出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拉上白默一起，做了一份郢江旅游攻略。
“一定要有游乐园！”白默在他耳边强调。
郢江那么多名胜古迹，现代建筑，他们千里迢迢地赶过去，第一个要玩的，竟然是每个城市都会有的游乐园，封惟失笑，行吧，白默开心就好。
“还有吗？”
“再把水族馆和花世界也带上。”
“好。”
但他们最后没有去成这趟旅行。
因为系统出现故障，需要维护到凌晨五点，两人特意起了个大早抢机票，封惟手速慢了一步，网络也很不配合的卡顿了，只抢到了一张经济舱。
商务舱也宣告售罄，头等舱倒是还有票，封惟不希望他们这次旅行无疾而终，可是再买一张头等舱吧，他就没法和白默挨着坐，不放心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小猫说之前没坐过飞机（也有可能小猫坐过，因为失忆忘了），他想陪着白默见证这个第一次，“要不改成两张头等舱的往返机票吧？”
“不行！”白默抓住了封惟的手腕，“太贵了！”
两张头等舱机票，一下花去了两万多，这什么概念，如果封惟后续又接不到案子，两万够他们在省吃俭用的情况下生存半年。
白默实在是心疼钱，而且郢江也不是非去不可，他只是不想和封惟分别，好不容易赚点律师费，没必要花在路费上，“我这次不去了，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他再三强调，“你不许买哦，你买了我也不去，而且我会生气的！”
话都撂到这儿了，封惟也不再强求，“这次没去成，你不会觉得遗憾吗？”
“不会啊，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下次再去好了，所以你这次做的旅行攻略千万别删，以后去郢江还能用的上。”
“好。”
封惟登机那天，白默特意起了个大早送行。
第一次独立办案难免有些紧张，候机的过程中，封惟总是忍不住复盘，思考下午该怎么讲，怎么辩。
忽然，登机广播响起。
封惟拿起公文包，走了两步，不禁回过头去，只见白默朝他用力地挥舞着手臂，笑着说：“封惟，祝你一切顺利！”
“我不在家的这两天，你能照顾好自己吧？”
“没问题的，你不要担心啦！”
“有任何突发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知道了——”
白默小声嘀咕，“这么啰嗦，能有什么突发情况啊。”
封惟还想再叮嘱些什么。
“哎呀，你快登机吧，千万别错过了！”
封惟最终什么都没说，走过靠廊桥时，隔着透明玻璃，他最后回望一眼白默的方向，心说，他果然很讨厌分别，哪怕只是暂时的。
手机打开飞行模式，直到飞机落地才关闭，他看到白默发来的消息：到了和我说一声哦！
封惟立即回复到了。
对面一个电话就塞了过来，“喂，封惟，怎么样？郢江给你的第一印象还好吗？”
“什么怎么样还好吗，”封惟悠悠道，“忘记和你说了，我大学就是在郢江读的，这可是我生活过四年的城市。”
“啊？”
“所以我才知道这里景点很多，值得一玩，你放心好了，总有一天，我会带你来郢江旅游的，等一下，王总给我发消息了，你先别挂，我看一下他发了什么——”
于是白默配合地安静了半分钟，“他发了什么呀？”
“他说，庭开完了请我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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