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公子。”
“褚兄看起来神采奕奕啊。”屈兴平热情洋溢地揽住褚褐的肩膀,当然,他可不敢轻易去揽青遮的肩,“看来心魔对褚兄来说轻而易举啊。”
的确轻而易举,他都没出手。
“我觉得我们合作共赢做的还是很不错的,要不最后一重幻境也努努力?”
“这次好像不能如屈公子所愿了。”青遮仰头,“最后一重不是幻境。”
屈兴平顺着他的动作,也跟着仰头,当即瞪大了眼睛,天空无数水镜簇拥着中央的云台,硕大的不周山金印被镌刻在最上方的阵法上,显眼无比。
“护法大阵?这里是——”
“各位道友,恭喜你们成功通关第四重幻境!”风满楼从云台上现身,白衣飘飘,吊儿郎当,“欢迎来到最后一重不周山,这次我们来玩点不一样的。”
他手一挥,无数水镜散开重组,拼成了硕大一块透明的斗武场悬在空中。
“我们来玩一对一单挑,你们——”
他手指下移。
“——来对我们五大宗六位首席。”
哗!
底下的人直接炸了。
“这怎么可能打得过?”
“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当年的六人传奇啊!”
屈兴平也不禁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改变选拔方式了?”
因为心魔吧。
青遮一下子猜出了原因。
毕竟那位从褚褐房里逃跑的人还没抓到,心魔之事就没法了结。
褚褐:“六人传奇是什么?”
屈兴平惊讶:“你不知道?”
褚褐摇头。
“百年前的五大宗招生试炼,横空出世了六位天才,左思邈、左青阳、楼鱼、王黟、风满楼以及谢明知,当年这六人并列第一,震惊了五大宗,成为了一段传奇佳话。也是自那以后,修仙一途才在凡人那里流传起来。一百年的时间,这六位已经都坐到了首席弟子的位置了。”
“看来他们很强。”
“何止。”屈兴平摇头,“你见过哪个宗门在宗主未死之时就提前放权给了自己弟子的?哪怕楼鱼作为鳞湾族长之女天生拥有宗主之姓,她也要通过试炼才能真正拿稳「楼」姓。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左思邈、左青阳兄弟俩甚至开创了先河,成为喜忧谷有记载以来唯一一对双宗主,宗主之姓也被分开赐予了他们,变成了忧思邈和喜青阳,而忧思邈也成了其他几位默认的年轻一代里的主导者。另外,八岐宫的药王黟,空星楼的命明知,他们都成功冠上了宗主之姓。至于风满楼——就是刚刚在说话的那位——他修的是逍遥道,洒脱不羁惯了,虽然接受了「山」姓但依旧自称风满楼,山不到老宗主也就随他去了。”
青遮:“看来,这会是一场恶战。”
屈兴平:“的确,虽然是恶战但也分强度,就看他们如何制定「赢」的规则了。”
“安静点,各位稍安勿躁嘛。”风满楼懒散散地开口,“你们只需要挡得下我们一招没被我们从水镜斗武场上掀下去就行。怎么样,很简单了吧?”
“听着简单做起来难啊。”屈兴平苦笑,“这几位可都不是好惹的。”
“看来大家没意见了,那我们来抽签咯。”
风满楼挥手,无数刻着姓名的水镜碎片升起旋转。
“第一位登上水镜斗武场的是——”
风满楼动动手指,一枚碎片被甩出,上面的名字顿时放大映照在天空上。
“褚褐。”
名字被念出来的瞬间,褚褐手腕上的灵力印记开始发光,带着他直接闪现到了斗武场上。
“至于我们这边——”
“我来吧。”
“嗯?”风满楼愣了一下,“小鱼,你确定你第一个上?”
“嗯。”
“那好吧。”风满楼耸耸肩,“那我们这边,出战的是鳞湾,楼鱼。”
“是女子?”
“还是位美人呢。”
“哇,这位叫褚褐的小友运气不错啊。”
第一个没抽中自己,底下有的人悬着的心稍微下降了一些,也有的人捶胸顿足,直言对方是女子,这种好事怎么没轮到他们。
“一帮子蠢货。”
屈兴平没忍住骂出来。
“还真以为抽到楼鱼就没事了,小瞧鳞湾的女子就等着送死吧。”
青遮:“她很强?”
“我都不知道今天说了多少句「何止」了。”屈兴平扇子一挥,打出清亮的一声啪响,“青遮兄,你要不要来猜猜看,这六位首席里谁最厉害?”
“我记得你提过,是忧思邈。”
“不,忧思邈是主导者,要论谁最厉害,六人中当属楼鱼。”
屈兴平仰头看向斗武场。
“她是六人中唯一一位剑修,也是年轻一代里当之无愧的——”
“剑道第一。”
第33章 权倾天
在凡人众多的话本故事里,楼鱼是被着墨最多的一个。
也不难理解,她是六人中唯一的女子,有着与其他五人截然不同的光辉家世,性子也是笔者喜闻乐见的清冷寡言,简直是风月本里最好的主人公。在当时五大宗招生试炼结束后没多久,有关楼鱼的风月话本被传卖的铺天盖地,到处都是。
“小鱼,你不管吗?”喜青阳偶尔因为好奇买过一本凡人写的话本——当然了,买之前他可不知道是风月本,封面朴素古板的他还以为是什么功法秘籍呢——然后就被里面嗯嗯啊啊的描述闪瞎了眼,吓得他一把火直接烧了,要是被他哥知道他买这个他就惨了。
“你觉得管的住?”楼鱼并没当回事,“随他们去吧,等找到更新颖的关注点后他们就会把这事忘了。”
不过这更新颖的关注点倒是过了许久都没出现,作为第一批出现在凡人视线里的修士,凡人对他们的推崇简直是丧心病狂。或许是有关楼鱼的描述都和风月挂上了钩的原因,凡人逐渐地对她没了什么敬畏之心,忘了她是个修士,也忘了她手里提着的一直是剑而不是话本里用来擦眼泪的丝绸手帕和图漂亮的奇珍花草。甚至到了最后,她的身世也成了被大力诟病的对象,毕竟其他五人皆是家世一般的普通人,只有她是五大宗本宗的弟子,而且还是族长的女儿。凡人都钟爱草芥逆袭的故事,因此对楼鱼便更加不屑一顾。
这种言论不知道是怎么兴起的,源头太杂无从考证,只知道莫名其妙的,一夜间就突然甚嚣尘上起来。所以说人真是神奇,分明只有一张脸,爱和恨却都长在上面,且转换自如,昨日还夸,今天就能翻脸不认人了,明明这群人中,没一个是和楼鱼有关系的,甚至见都没见过她。
虽然说修士极少管、也不屑于管凡人的事,但虫子一直在耳边叫也是会为难的,又不能一巴掌全打死,这样想想就更憋屈得慌。
“还不如做邪修一剑全捅死得了,多痛快!”
性子最暴躁的药王黟听说了这件事后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踩着椅子大骂了一通,反倒是当事人依旧平和。
“生那么大气做什么。他们无论是编排诋毁骂我该下地狱,还是赞美推崇把我送上神坛,我依然是我,我依然在这儿,不会有任何改变。”楼鱼淡然,“而且他们总会死,死了就不会开口说话了。”
“……要不是我了解你我还以为你说这句话是要大杀四方呢。”
“怎么可能。”喜青阳在旁边同样气得郁结,“小鱼性子最好了。”
“我性子好?”楼鱼却笑,“那你挺瞎。”
“?怎么还骂我?我帮你说话呢。”
楼鱼自认为性子其实不好,她只是不爱说话,所以省去了很多情绪的直接传输,让别人误以为她是个温和的人。
虽然主观上楼鱼不想管,但要命的是,随着凡人七嘴八舌的造谣中伤,似乎修仙界的人都对她有了误解,就连鳞湾,也有不少人对着她少族长的位置蠢蠢欲动,认为她德不配位,好像她不是通过试炼坐上的少族长而是通过血脉轻而易举地拿到的一样。
后来,鳞湾爆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夺位之争,目标是楼鱼的母亲,夺位的是楼鱼的父亲。鳞湾女子虽多,但并没有一定要让女子当族长的传统,谁能胜任谁就可以坐到那个位置上,只是最近几任族长恰巧都是女子,这让误以为鳞湾女子本弱想压过她们一头赚一个族长当当的上门女婿父亲非常不高兴。
然后,这位父亲就被楼鱼一剑毙命了。
此事一出,震惊修仙界,连凡人都听说了这件事,害怕地闭紧嘴,不敢再多议论楼鱼半句。
然而与外界盛传的「楼鱼无情无义」不同,事实上,楼鱼从小到大,压根就没见过所谓的父亲几面,因为楼鱼一降生,她母亲就做了族长,气得父亲离家出走,要夺位了才色厉内荏地滚了回来。
所以“父亲”对楼鱼来说就是个名号,杀了就杀了,和杀其他反叛者没什么区别。不过药王黟他们倒是觉得“无情无义”的名声打出去了也不错,起码不会再有人叽叽歪歪地瞎编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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