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嗯了一声，但心里不知为何又有点淡淡的失落漫了上来。
没事干的吴跃找话聊：“话说我有个兄弟，他也是很怕痒，有一回我和他一起骑摩托……额就是一种两人乘坐的交通工具，跑得很快——我和他一起骑摩托，我故意抱了他的腰一下，结果他反应特别大，我们俩就狠狠摔了一跤，我们俩都摔的鼻青脸肿，还把他的新摩托都摔坏了，哈哈哈哈……”
那家伙，是他在孤儿院玩得最好的兄弟，朋友和家人。
抬头看了看天上一大一小两个天体，按照地球的叫法吴跃把它们翻译成大月和小月：“你知道吗，我的故乡有一种看到月亮就会想家的说法，我现在还真有点。”
可惜，他和他的家人所看到的的‘月亮’都不是同一轮。
魈抿唇不语，只是默默把胳膊收紧了些。
一路再无话，两人匆匆赶回部落，好在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厉害的野兽，偶尔有个兔子狐狸也远远地就被他们吓跑了。
魈把吴跃送到霞的帐篷，让她给敷了点草药。虽然对这些叶子没报什么期望，但聊胜于无，吴跃也就乖乖敷了。
在魈的搀扶下，敷了药的吴跃一蹦一跳来到篝火旁等饭吃。
听说神使受伤，利牙部落的大家都很担心，一个个都围上来询问，吴跃说得口水都干了才让他们相信真的就是点小伤。
喝了口骨头野菜汤润润喉咙，吴跃掏出一块黏土，加了点水开始试着捏一个碗。自己先摸索出大致的手法和步骤，明天好教给其他人。
依稀记得小时候上手工课时老师教过一种很简单的方法，就是把黏土搓成条，而后一条条垒成器具的形状。
吴跃打算先试试这种，先用一条黏土作为底座，而后每一条黏土都加长一些让碗慢慢变大，当大小合适时便停止加大，只要加高一点点就行。
每一条新的黏土放上去后，都要仔细地用手指让它和底下的黏土融合，这样烧制出来的成品才不会散架或是漏水。
这活不算太难，吴跃耐心地一点点慢慢地把每一个缝隙抹匀，最终得到了一个面碗。
左右看看，丑是丑了点，但看着也还凑合能用，吴跃便把碗收进了空间里。空间阴凉干燥，很适合阴干半成品。
照常是吃肉喝汤，然后睡觉。
梦里吴跃捧着自己做的陶碗吃上了小麦面条，汤里还有个油煎荷包蛋，可把他美坏了！
第16章
一觉睡醒，吴跃对着旧皮毛制成的帐篷顶发了会呆，伸手擦掉嘴角的口水。
面条会有的，煎蛋会有的，陶器会有的，美好生活会有的。
不知是因为休息还是因为草药，脚腕上的伤已经基本好了，只是走路时还有一点点刺痛。
魈带着人出门狩猎，吴跃洗漱过后先去查看了一些他种植的作物，最近天气越来越暖和，各种植物长势都还不错。吴跃给干掉的泥土浇了点水，又查看了一下确定植物上没有害虫，这才回到部落中间的篝火旁。
掏出黏土，又让人帮他打了一盆水，他叫来部落里没什么重要活要干的人，开始捏泥巴。
昨天他已经把大概的手法摸索的差不多，这会教起来也还算轻松。想着部落里最缺的是锅，所以他教的是陶锅的做法。
大家都学得很认真，尤其是几个手指灵活的女人孩子，做出来的陶锅表面相当平整光滑，一丝指纹都没留下。
其中自然包括了擅长手工的小树。
“做得很好。”吴跃轻轻接过陶锅查看，这小子甚至无师自通地在陶锅两侧加了把手，看着粘合得也挺紧的，应该不会在烧制或使用时断裂。
让小树帮忙指导其他人，他开始在部落里寻找可以制造窑的地方。
黏土捏制的半成品并不是放到火里烧就能得到陶器的，露天燃烧的柴火温度根本不够。
他需要制作一个相对密闭，能让柴火的温度升得很高的空间。
他看向北面的山脉，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找一处稳固的山体往里挖洞，在里面慢慢扩大，这样只需要用石头和泥土把入口的洞简单封上就能形成相对密闭的空间。
不过他对些山脉不太了解，并不敢贸然动工，万一山体在挖掘过程中倒塌那可是会出人命的。
还是得等魈回来。
狩猎队今天回来得倒是挺早，不过猎物并不多，还都是些小型的动物，甚至还有人受了伤。
“我们今天本来猎到了头鹿，但是那群狼忽然冲出来要抢夺，还好我们都穿着藤甲，只有山的手臂受了伤。”魈皱眉对大家道，“我看那群狼都是饿疯了的样子，大家一定要小心，尽量不要离开部落，以防遇到危险。”
吴跃上前查看名为山的男人的手臂，他的手臂赫然是几个被狼咬出的血洞，不停往外汩汩冒血。
“山，活动一下手指。”吴跃一边从空间往外拿抗生素和白药，一边道。
山的手指微微动了动，这让吴跃稍稍松了口气，看起来并没有伤到骨头或者神经。用盐水清洗了伤口，给山上了药又喂了他两颗抗生素后，吴跃便让他赶紧回帐篷休息。
“春天猎物很多，那群狼应该不愁吃的，怎么会盯上你们？”吴跃不解地问道。
魈摇头：“我也不知道，那群狼以前远远看到我们后都会转身离开，从来没有这种主动冲上来抢肉的行为，而且非常凶，眼睛是血红的，龇牙咧嘴，不停流口水，一副拼着不要命也要来抢的架势。”
正是因为狼群表现怪异，就连常年狩猎的众人都有些莫名害怕了，山又受了伤，所以他们才选择放弃那头鹿，赶紧回部落。
吴跃陷入沉思，听起来这些狼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他悚然一惊，这里可是原始世界啊！从来没打过疫苗的动物和人类身上非常有可能携带着某些他知道或不知道的可怕病毒。
如果那群狼真的得了什么传染病，如果这种病还像狂犬病似的会传染给人类……
他一把抓住魈的手腕，脸都有些发白：“你找两个人，两个强壮的男人去看着山，要一直看着不能移开眼神的那种，睡觉也要轮流睡，如果山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紧来告诉我！”
看他这么严肃，魈也连忙应下，找了两个老实认真的男人去山的帐篷守着。
吴跃还是皱着眉头，轻声对魈道：“我的家乡有一种病叫狂犬病，人类和狗，狗……你就当是一种温顺的狼吧，人类和狗都会得这种病，在还没有确诊的情况下可以预防，但一旦确诊的话，以我家乡那么发达的医疗条件都无法治愈。”
魈的神色也紧张起来：“和我说的那些狼一样的病？”
吴跃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咬了咬嘴唇：“我不知道，那些狼是不是得了病，得了什么病，这病会不会传染给人类，我全都不知道。”
他看向魈：“大自然有很多致命的病毒，所以我鼓励大家清洁自己，喝煮过的水，吃熟透的食物，这样虽然不能保证我们不生病，但起码可以减少我们生病的几率。”
他知道他要求的这些并没有被很好的遵守，比如喝水，狩猎队是不会带烧过的水出去的，渴了就随便找个池塘小溪喝点。比如肉，这些饿了一天的原始人也没有耐心等肉被烤得熟透，通常在七八分熟时就会着急吃进嘴里。
他之前也没有太强求他们改变生活方式，但现在想想，不能再放任了。
魈显然也明白了这个道理，点头道：“我会和他们说说的，明天起狩猎队都得带煮过的水出去。”
吴跃点头。
看了看山的帐篷，吴跃由衷祈祷，那些狼如果是生病，也千万不要是会传染给人类的病。
不忍看他紧皱的眉头，魈转移话题：“你昨天说要做的陶器，现在如何了？”
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别再烦心，吴跃心里一暖，冲他笑笑，从空间里掏出一个半干的黏土锅递给魈：“这是小树做的，看看，漂亮吧。”
魈小心接过，左看右看，点头：“不错，很轻便，如果我们有很多这样的锅大家就都能煮肉吃了，你说过煮肉对身体更好对吧？”
吴跃点头：“烤肉的时候，烟熏到的地方会产生一些物质，那些物质对人的身体不好。而且大块的肉也不容易烤熟，有时候里面还是生的，煮肉就没有这些问题了，而且更容易保存肉里的营养，也更好消化吸收。”
他接过那个漂亮的陶锅放回空间：“我正想和你商量一下呢，烧制陶器要有窑，我想在北面那些山上挖一个小山洞出来，你觉得可行吗？”
魈想了想，却摇头：“靠近部落的这些山都是石头，很难挖。如果往山里走倒是有合适的位置，但那太远了，而且很可能遇到那群疯狼。”
“这样啊……”吴跃有点失望，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也许他可以找个地方往下挖坑？这样也只需要把上面大致封起来就行。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肉烤熟，汤煮好了。他决定不管了，先吃饭吧，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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