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执无语地给了楚淮一胳膊肘, “你神经病啊,吓我一跳。”
楚淮捂着被肘击的胸口,一脸难以置信, 他像是狗血剧情里的女主角,“因为小傻,你打我?”
看到楚淮这样, 吴执真是笑得不行。
楚淮瞪了吴执一眼。
吴执掐着自己的腿,让自己别再笑了,好不容易控制住,他看着小撒,“不好意思啊,小撒,我不是笑你,我朋友总逗我。咳咳,那个……左右现在也没别的客人”吴执拽了拽旁边的空椅子,“你过来坐着一起听呗?”
小撒使劲摇头。
“在上班哈?”
小撒谨慎地点了点头。
“就我刚才那音量,你能听见吗?”
小撒迟疑了一下,点点头。
吴执绽开笑容,“那你再过来点,我继续给你讲。”
一转过身,吴执就看到寒冰射手楚淮的眼神。
“怎么了?”吴执问。
“给他讲哈?你俩唠去吧。”
“哎呀。”吴执万分无奈,“你能不能不这样?心眼比那大姑娘还小。”
“你用不用大姑娘在这儿跟你撒个泼?”楚淮面无表情地问道。
吴执又是一阵狂笑,“其实我还是有点期待,但别了。”吴执在桌下撞撞楚淮的腿,“回家撒,回家撒,别闹了,人家听着呢。”
楚淮翻了吴执一眼,看向别处。
“你还听不听?”
“你快讲。”楚淮没好气儿道。
吴执捏着鼻尖,“刚才讲到哪儿了,让你给我瞎打岔。”
楚淮瞪着吴执没吱声,后面小撒传过来悠悠地一句,“神迹,小金。”
“对对对对对。”吴执没回头,越过肩膀偷偷给小撒举了个大拇哥,“神迹,然后这个事儿就让小金传开了嘛,十里八乡的就都来看,不光百姓看,达官显贵也来看。逐渐就传这是神的旨意,这六个字能救大家。然后小松趁热打铁,顺应天意,顺应民心,就又把治水这事儿提了出来。”
杯子里的大冰块依然□□,吴执又把它拿了出来,他在桌子的左上角画了一个等腰三角形,“这是那个山,那个山自古就总有泥石流,山上危险,但山下没事。”吴执又在右下角画了一个月牙,“这个东南角原来有一片湿地,叫做月亮泡。”桌子中间的空地,吴执画了一个大圈,“这是城区,老百姓们住的地方。”
吴执在三角形上画了一条线,“这是暴雨后的泥石流。”直线到城区那里分流了,“这里是天然泄洪通道。”两条曲线绕着城区连进了月牙,“月亮泡能够吸收和缓冲山上冲下来的泥石流,所以这个地方之前一直没事。可是十年前。”吴执在等腰三角形的右边花了个长方体,点着那里,“王崇山不知在哪儿,找了个阴阳先生,算出这个地方是龙脉,而那个月亮泡是阴煞之地。然后王崇山这大聪明,就把祖坟迁到了龙脉上,然后又找人把月亮泡给填平了。”
楚淮皱着眉头,一脸无语。
“王崇山迁坟的时候,由于山上土质松软,泥土流下来,逐渐就把泄洪的绕城河道给淤住了,这样一来。”吴执在桌子上左上到右下胡乱地画了好几道,“暴雨的时候,洪水无处可蓄,洪水就会直接灌入低洼处,首先遭殃的就是老百姓的房子。”
“那王崇山呢?他肯定会来捣乱吧?”楚淮问。
吴执点了点头:“确实,刚开始王崇山搞了些小动作,但现在天命在小松这边,他也掀不起什么大波浪,逐渐也就消停了。”
楚淮点点头,“那还好。”
吴执苦笑了一下,“翻过了一座山,又来了一道坎,根本没有那么容易。”
“又发生什么了?”楚淮问。
“没钱了。”吴执说。
“啊,对,钱都在王崇山那。”楚淮说。
“是啊,这才热火朝天没多长时间,又停工了。小松把该卖的都卖了,可根本不是办法,这个钱不是攒出来的,也不是变卖出来的,小松就琢磨着搞钱。搞钱从哪儿搞,肯定不能从老百姓手里搞。”吴执看着楚淮,“那怎么办呢?”
楚淮看着吴执,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没有得到互动,吴执只能自己说:“从王崇山和那些达官显贵的手里搞。”
楚淮皱着眉头,“那怎么搞?”
“这时候就要说一下我们的时代背景了,当时正值大梁年间,朝中附庸风雅之风盛行,稍微有点地位的人都愿意结交个名士啊,收藏个字画啊什么的,以彰显身份与品味。然后我们的小松同学,出身书香门第,自幼聪慧,五岁开蒙,六岁识字,七岁学书。十岁便能写得一手好楷书,十五岁时,小松书法已小成,在雍德,不是,在京城的时候,那也是一墨难求。”
楚淮半张着嘴,一脸疑惑。
“这位男嘉宾,有什么问题,你就问。”
“那字儿写的再好能卖几幅啊,我爸就愿意买字,那一个人的,我觉得卖三福最多了,那能有多大量啊,还能平了治水的账?”
吴执认真地看着楚淮,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
“这一看就是本分人家的孩子,谁告诉小松要卖自己的字儿了?”
“啊?”
“小松善行、草及飞白,尤善临摹,几可乱真。”吴执笑着看向远处,“小松准备了好几天,之后宴请王崇山等人,不经意间,谈到收藏了不少名画,引得王崇山等人去书房参观,没想到王崇山真的上套了,当天便搬来了银子,取走了那些画,治水的第一桶金就这么水灵灵地到手了。”
“真厉害。”楚淮点点头,“但这招一次两次行,不能总用吧。”
“那当然了,也不能可一个羊薅啊。”吴执像是大老板一样靠在椅子上,“既然这条路走得通,那你就要深耕下去,做大做强,换个城市再搞一搞,对不对。”
楚淮苦笑,“你以前是不是还搞过传销?”
“哈哈哈——真好像差不多。”
“小松不是治水呢吗,他哪有时间去别的城市做大做强啊?”楚淮问。
“对,小松是没有,但别人有啊。”
“谁啊?”
“小金啊。”
楚淮瞪大眼睛,“他不小乞丐吗,谁会跟小乞丐买名人字画啊?”
吴执把手搭在楚淮的肩膀上,“楚二,人靠衣装马靠鞍,乞丐俩字又没刻在脸上,彼时小金已经及冠,小松给他打扮了一下,那也是翩翩少年郎,小松给小金写了几幅字和几个扇面,就让他卖去了。就这么,我们的搞钱支线也开启了。”
楚淮脸上终于绽开了笑容,“真不错啊。”
“是啊。”吴执点点头,“那几年确实还挺开心的,小松一边治水,一边写字,时不时跟王崇山等人鬼混一下子,收集收集他贪腐的证据。唯一不太好的地方就是,就是整个书画市场让小松搅得一团乱,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大家也都分不太出来。”
楚淮皱着眉,“等会等会,这个事儿,我怎么感觉这么耳熟呢?”
吴执眼睛亮了起来,“那你再想想。”
楚淮努力回忆中……但酒精麻痹了脑子,实在没想起来。
“先听我说吧,就这么过了三年,月亮泡那个位置终于又出现了一个湖,月牙的形状没有保留住,但是面积比原来更大了,堤坝比原来更强了。”吴执拿起冰块,大约画了一下湖的形状。
看着吴执使劲用脑袋指着桌子,楚淮问:“怎么了?”
“看没看出来啊?”
楚淮一脸澄澈,“看出来什么?”
“形状。”吴执说。
楚淮认真看了看吴执画的那个形状,犹豫道:“带螺纹的避孕套?”
“……”
吴执感觉大脑一下子缺氧了,他捂着眼睛,无语凝噎。
“哥,这是不是东懋湖?”身后传来小撒的声音。
吴执转过身狠狠用双手给小撒发送大拇哥,比完还一个劲地摸兜。
“你要是敢掏出来个贴纸给他贴上,你看我打不打你就完了。”旁边传来阴湿男鬼楚淮的声音。
“……”吴执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楚淮,“你这样特别不好。”
楚淮瞪着他。
“学习不好,还善妒,你这放在那个年代,是要被浸猪笼的。”吴执说。
“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俩。”楚淮皮笑肉不笑地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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