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执看着精贵的大少爷,“你这三十年一次都没下过乡?”
“小时候去过吧, 但也记不清了。”楚淮说。
“我给你报一个农活夏令营吧。”吴执说。
“呵, 不必了,你给我讲讲就行。”
吴执说着, 想起《甲方乙方》里那大老板, 哭着嚎着要来农村,结果把全村子的鸡都吃了,天天蹲村口, 等人来接。
“你笑什么?”楚淮问。
“哈哈哈……没什么,你还是在城市好好待着吧。”笑了一会儿, 吴执问楚淮, “对了, 杜飞那事后续,是你们事务局在管吧?”
“对。”楚淮点点头, “我这不休假了吗,我同事在负责那事。”
“现在什么进展了?”
楚淮一脸警惕, “你又要干什么?”
“你这什么态度, 搞得我跟坏人似的。”
“听说杜飞从电视台辞职了, 好像正在卖房子。”楚淮说。
“啊?那他跟他妈住哪儿啊?”
楚淮无语,“这我哪儿知道。”
吴执想了想,叹了口气, “估计这事儿之后,少不了邻居的闲言碎语,换个地儿也好。”
“杜飞其实问题不大, 现在他一辞职,告电视台一手都有可能。”楚淮看向吴执,“你说那电视台那怎么办?出这么大舆情。”
吴执正在发消息,头都没抬,“那还不简单,找两个员工说审核不严,做停职处理,如果还没平息下来,再处理个中层,基本也就差不多了。”
楚淮笑了一下,“你还挺专业,帮人处理过这事儿啊?”
吴执视线还是没离开手机,“这不就是正常套路吗?”
楚淮指着不远处的一小木板房,“这个是厕所吗?”
吴执抬头看了一眼,“对。”
楚淮向那走去,被吴执一把拉住,“你要干什么?”
“上厕所啊。”楚淮说。
“大的小的?”
“小的。”
“害,穷讲究,你站这尿就行,我不看你。”吴执又在低头看手机。
优雅楚淮当然不肯,“有厕所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尿?”
吴执无语抬头,“少爷,那个是旱厕,你见过吗?木板搭的,地下全是屎,你尿刚一呲下去,整个屯子的苍蝇都过来跟你Say Hello……”
“好了好了,我不去了,你别说了。”楚淮真是服了吴执的描述力了,“那我去前面吧,你在这等我。”
吴执发完消息,看着远处的楚淮觉得好笑。
都这么熟了,尿个尿还藏着掖着的。
风吹麦浪,沙沙作响。
乡下的感觉可真好啊,吴执伸开双臂,感受着不一样的夏日晚风。
吴执闭着眼睛,感受着若有似无的稻香。
“沙沙。”
“呱呱。”
“嘎嘎。”
叫声也好。
“沙沙。”
“呱呱。”
“嘎嘎。”
声音怎么越来越大?
吴执睁开眼睛,看到楚淮冲着自己狂奔而来。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吴执就被楚淮拉着开始飞奔。
吴执难以置信地还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还有一群堪称“生死时速”的鹅。
“卧槽,什么情况啊?”吴执被惯的满嘴风,也不忘唠嗑。
“快跑,你先别说了。”
飞驰过田间小径,面前是一片开阔地。
吴执能感受到楚淮在左右瞭望。
“会爬树吗?”吴执指着前面仅有的一棵参天大树说。
“你会就行,我学你。”
吴执跑过楚淮,领着他上树。
吴执太快了,一看就是老手,几步就窜树上去了。
还没等楚淮反应过来吴执踩的是哪儿,吴执就伸楚一只手把他拉了上去。
楚淮在树上惊魂未定,树下的大鹅在疯狂叫嚣,吴执则在旁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别笑了。”楚淮穿着粗气说,“一会儿……”
话还没说完,楚淮担心的事儿就发生了。
吴执所在的那根树枝,不堪抖动攻击,断掉了。
多亏楚淮眼疾手快,拉了吴执一把,才没有酿成惨剧。
吴执趴在楚淮身上,看看下面断裂的树枝和鹅,“谢谢啊。”。
楚淮搂着吴执的腰,滚动了下喉结。
吴执不敢笑了,趴在楚淮的大胸上平复呼吸。
可是,楚淮的心跳声好大,震得吴执耳朵疼。
他又换了个位置趴,还是好响。
吴执像是一个色痞医生一样,在楚淮的上身游走。
“你能不能别动了。”楚淮实在忍无可忍。
吴执“哦”了一声,脑袋是不动了,可是手又在四处乱摸。
“别动了!”楚淮忽然低声吼了一句。
“干嘛!吓我一跳!”吴执还没说完,就感受到了楚淮的变化。
吴执略支起上身,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淮,“不是吧,小伙子,这都能兴奋,你这兴奋点很奇怪啊。”
“……你闭嘴。”楚淮难堪地别过头去。
“害,这有啥的,都是男人,我理解。”吴执说完,寻思楚淮面皮薄,也不再瞎动了。
吴执寻思和楚淮拉开点距离,刚一起身,肚子一凉,□□忽然伸进来一只手。
???
???
???
不是,哥们,你是不是伸错□□了?
吴执正一脸诧异地看着楚淮,忽然感觉□□里的那只手动了起来。
没两下,小小吴也站了起来。
吴执三观都碎了,“你干嘛?”
楚淮把手拿出去,瞪着吴执,“都是男人,怕什么?”
吴执被楚淮这胜负欲气笑了。
他看了看下面,鹅大爷们已经走了,他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说不清什么感觉,吴执看着稻田,一片茫然。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楚淮也从树上下来了。
两人一时无言,默默往回走。
楚淮在前,吴执在后,虽然看不到楚淮的脸,但吴执就是感觉到楚淮又生气了。
死孩子,你动的手,我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吴执心想。
眼看前面就是奶奶家,吴执停下脚步,“我没取笑你。”
“吴执。”楚淮看着吴执的后脑勺。
“嗯?”吴执要回头,被楚淮把着肩膀扳了回去。
“我刚才摸你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吗?”楚淮问。
吴执皱着眉头,“感觉?感觉兄弟站起来了啊。”
“……”
楚淮松开吴执,直径走了回去。
洗澡的时候,吴执还是一脑瓜子问号,他到底啥意思啊?
困惑又迷茫的状态一直到躺下,也没有消散。
吴执烦躁地蹬了两下被。
“刷——”门被拉开,楚淮也洗完澡进来了。
吴执说了声晚安就闭上了眼睛。
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吴执想睡但是睡不着。
过了好久,吴执听到楚淮也跟烙饼似的,翻来翻去。
“硌?”吴执问。
“不是,有点热。”楚淮说。
“哎,这老房子,反人类,冬冷夏热的。明天办完事,咱们抓紧回去。”停顿了一会儿吴执又说:“对了,今天那鹅为啥追你啊?”
“我上厕所,应该打扰到它们休息了吧。”楚淮说。
“那你还怪没礼貌的。”吴执闷笑两声,“我也觉得热,要不咱俩去院里睡吧。”
楚淮睁开眼睛,看了眼吴执,也不知道是胡说还是真的。
正想着,吴执一个鲤鱼打挺,起来了。
楚淮看着吴执没有往门的方向走,而是打开了衣柜,不知道要找什么,也看不清,只能听出来是在翻东西。
没一会儿,吴执又躺了回来。
一阵清风袭来。
楚淮睁开眼,借着朦朦胧胧的月色,看向风源。
这个画面,楚淮应该一辈子也忘不了。
吴执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翘着二郎腿,拿着个蒲扇,正在慢慢扇。
松垮的领口下露出的肌肤也汗津津的,可是扇子的风却是吹向楚淮。
楚淮忽然又涌上来一股冲动,想把吴执揪起来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是只对他这样还是对每个人都这样?到底是装傻还是……
算了。
问完难受的也是自己。
楚淮摸着自己的心脏,房间很静,除了自己“轰轰作响”的心跳,就只有蒲扇发出的“吱吱”声。
楚淮微微往吴执那边挪了一点。
可能是想离风近一点吧。
迷迷糊糊睡着了,却又好像睡不实,半夜又被热醒了好几回,天光乍破的时候,楚淮好像才睡熟。
听见鸡鸣,楚淮迷迷糊糊地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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