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气死燕云舒了,他这个人送外号小霸王的混世小魔王,还从来没被这么鄙视过!
至于混世大魔王是谁,那是他哥。
这个暂且不提。
燕云舒装模作样往旁边走,实则趁沅令舟不备一个偷袭,可沅令舟是什么人呢?十丈外的树枝上有小鸟踩两下脚丫子他都能听到。
当然是有些夸张了,但这么多年打猎的经验,比起没有天赋的燕云舒来说,那还不随便拿捏。
简直是燕云舒都看清了那只抓他脚的手,都来不及撤回,他自己就把脚踝送到人手里去了。
可恶啊这家伙!!!
根本打不过。
燕云舒灰溜溜跑了。
坐在马背上的沅宁感叹:“我都不好意思让你别欺负他。”
这小哥儿还真挺有趣一人。
沅宁花了一天的时间学会了骑马,当然,仅限于骑着小马驹在院子里走,但凡换成正常的马……他都爬不上马背。
第二天,燕云舒又把自己的狗牵过来给沅宁玩。
燕云舒养的狗是北方这边常见的东北猎犬,又叫大笨狗,模样就是后世人们印象中最普遍的田园犬,很多人称之为“土狗”。
别看这种猎犬的俗名不好听,但养着一点儿都不孬。
东北猎犬从外观来看,和真正的北方野狼的长相还是很相似的,而且它个头大、皮毛厚实,即使是在雪地里也能奔跑捕猎。这种狗的面相看起来有点笨笨的,因为嘴巴宽、耳朵大,可它的性格也和它的面相一样,忠厚勇猛得很。
而且它的力气也不小,沅令舟养的细犬胜在跑得快,最快能跑六十公里每小时,这种东北猎犬虽然只能跑细犬的一半,但力量却是细犬不能比的,而且还能适应北方环境。
细犬的毛比较短,零度左右就冻得走不动道了,带到北方来,冬天栓院子里都能冻死,还得靠着炕住才行。
这么一对比,倒是各有各的好处。
沅宁不怕狗,但也不会随便伸手乱摸,在经过一番由猎犬主人燕云舒的“引荐”和“气味录入”之后,才开始动手摸狗狗的。
不得不说,这北方的狗子皮毛是比南方的品种厚实,但沅宁还是觉得二毛的手感更好,毕竟二毛原本也是北方品种,还是长毛狗,养大之后毛茸茸一大团,可可爱啦!
也就养狗的人会觉得可爱,若是遇到小贼,那就是可怖了。
那么大一条,叫声大得如同打雷的大型犬,谁看了谁都怂,感觉跳起来都能轻把人都脖子咬断。
沅宁和这猎犬玩了玩,发现燕云舒的猎犬,还没有二毛有意思,除了会把丢出去的东西捡回来,就不会太多的口令了。
燕云舒反而有些惊奇,这猎犬不是打猎的时候出去扑咬猎物叼回来的么?还能会别的什么口令?
“可多啦,十几种呢。”沅宁说。
“十几种!”这下换燕云舒好奇了。
他拉着沅宁讲,讲完还要沅令舟帮忙把自家的狗也训练出来。
练是能练,但因为燕云舒养的狗年纪大了,教会要多费些功夫,还好“笨狗”虽然叫笨狗,却机灵得很,燕云舒拖着沅宁要他一起玩,一天时间眨眼又过去了。
即使沅宁也能看出来,这小少爷不会哄人,却在用自己的办法让他别太难过,心眼儿其实是好的。
“别担心。”燕云舒对沅宁说,“有阿爹和长姐在,就算是和禁卫军对上,也绝对不可能输!”
开玩笑,燕云舒想,他阿爹和长姐可是上过战场的,皇城里那些猪都没杀过的禁军,怎么打得过他们燕家军!
沅宁这些日子也了解了一些,燕云舒的爷爷,爷爷的爷爷,从祖辈上就是护国将军,子女也从未懈怠,每一辈都靠自己挣的功勋,也难怪这府邸这般大,规格都快抵上王府了,世代的功勋积累,能不宽敞么?
也正因为这将军府的特殊,即使是如此混乱的朝廷局势,沅宁寄住在此处依然安全,而且,就连冯太傅等人也只能寻求燕家人的帮助。
皇陵距离京城百余里,寻常人家轻装出行,单程也要两天左右的时间,更别提此行当朝皇帝也要亲自过去,但凡用上仪仗队,那就不是一两天能够解决的了。
得亏现在开了春,即使倒春寒凶猛,中间夹一件羽绒服,也算暖和,不然殷霄怕是能在路上就病死了。
方衍年没和殷霄一车,却是侍奉在冯太傅左右,狗皇帝知道方衍年有家室、怕死,所以故意将他放到冯太傅身边,让他“劝一劝”这位。
方衍年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吗?而且冯太傅认定了的事情,他也改变不了。
车上,他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秋闱时写的策论扩写了一遍。
老师已经去搬救兵了,到时候要是真打起来,他就往老师身边跑,那狗皇帝就算再无法无天,也不敢轻易对太傅下手的。
毕竟,对先皇还能偷偷动手脚,此行在场的还有其他文官武官呢,冯太傅又是三朝元老级别的大文学家,但凡狗皇帝敢动这位一根汗毛,都能惹怒天下学子,先帝重文轻武,民间风气就敬重这样的大文豪,到时候,怕是天底下文人一人一滴墨点子,都能把狗皇帝淹死。
方衍年其实不是很慌,毕竟慌也没办法,冯太傅看他还真能静下心来写策论,自个儿都忍不住问。
“你就真一点不怕死?”
方衍年看得很开,他两手一摊:“老师,我怕就能活吗?”
冯太傅依旧能被这个新收的小徒弟一句话逗笑。
是啊,怕能解决什么问题呢?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哪怕逃脱这一时,还能逃一辈子吗?方衍年一个人逃了,沅家的人能被放过吗?就算是借着冯家或者燕家的关系,想把他们一大家子人送出关外……可关外就一定安全吗?
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冯太傅最欣赏的就是方衍年这样的心态。
就连他,都被方衍年所干扰,还指导了几句方衍年的策论,二人在赶路途中就这么跟没事人似的,还真洋洋洒洒写了好长一篇策论。
得知这事的狗皇帝也很好奇,叫人将方衍年的策论拿去,看完之后都忍不住感叹。
“难怪父皇临死前都舍不得松手,方举子这策论,真是让朕都舍不得你去陪我父皇他老人家啊。”
这狗皇帝虽说没有多少文治之才,但怎么也是从小耳濡目染,看倒是能看得懂,他也的确起了点“惜才”的心思。
主要是方衍年这样的人才,太难寻,杀了这个,的确很简单,但再要找到有如此才华的人……
父皇在位二十年,就出了这一个,他又要多少年,才能再等到下一个呢?
身着黄袍的人闭上了双眼,似乎真在思索什么,方衍年也就被“请”离了。
他们花了足足五天时间,才抵达皇陵。
再见到殷霄的时候,方衍年已经是站在当今皇帝侧后方的队伍了,显然已经被“诏安”。
冯太傅的立场依旧明显,他并不支持任何一方,但,在场他“真正”的学生,只有殷霄一个。
另一个,原本流传的遗诏所定人选,如今已经封为昭王的男子,也出现在了皇陵附近,并且被轮椅推着来到了陵墓前,身后也跟着乌泱泱一片人。
冷不丁看过去,皇帝这边一堆人,昭王那边一堆人,两队人马都气势汹汹的,看着像是要打群架。
而冯太傅那边呢,除了殷霄,连个护卫都没有,站在两个队伍的中间,跟拔河队的裁判和计分员似的。
方衍年还有心思笑呢。
狗皇帝这头和昭王已经剑拔弩张。
说起来,分明只有几十公里的路,硬是走了五天,这狗皇帝就是为了等昭王来的。
来么,也只是用殷霄要祭拜先皇的借口,昭王这次要赴往的封地很远,远到一辈子可能都回不来。
但同样的,狗皇帝也不是不知道鞭长莫及的道理,昭王走得越远,就越是容易背着他招兵买马,毕竟昭王才拥有最正统的血脉,他是皇后之子,又有治国之才,即使残废了,也依旧有人愿意鞍前马后,推他坐上皇位。
他不甘心啊!为什么!
昭王原本才是先帝想要传位的真正人选,所有人都清楚,前太子,那也不过是竖起来供其他人攻击的靶子,先皇为了扶现在的昭王上位,甚至不惜用自己其他的儿子来当出头鸟、挡箭牌。
可先皇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他尝到权力的滋味,他知道他是先皇用来制衡太子的棋子,不过是想让他们兄弟相斗,最后让昭王渔翁得利。
但他也继承了皇祖父血气,就算文治不行又怎样?他依旧斗倒了太子,斗废了昭王,不也照样没被抹去皇子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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