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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摸死对头的猫尾巴_戏子夺刀【完结】(44)

  宋时林当即脸就绿了,想要一拳打上来。

  宋时衍偏头一躲,突然感觉耳朵有点痒。

  他站起身来,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朝着宋时林摆了摆手,快步离开了。

  宋时林看样子想追,却被宋太太一把拉住了:“以后再说,今天迟总还在呢,别闹得太难看。”

  她看宋时衍的第一眼就觉得熟悉,长得实在太像陈雅如,但年龄又很小。

  陈雅如和宋北川离婚不过十五年,怎么会有个十八岁的私生子,这事她非查清楚不可。

  宋时衍的否定对她来说就是狡辩,要是宋时衍知道她在想什么,非觉得这女人疯了不可。

  宋时衍溜出一二五小吃街,头上越来越痒,他小心翼翼地避开监控,果不其然,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猫耳朵冒了出来。

  离他吃完上一颗糖,不过过去了几个小时。

  效果怎么会差成这样,宋时衍微微合了眸子,一般来说,冒出耳朵就意味着要变回猫了,他不敢顶着这副尊容打车,只好窝在小巷子里,等着黑夜降临。

  南城的市中心离北郊还是太远,他连怎么回去都不知道。

  他没有时间观念,这几次糖的功效都不太一样,宋时衍疲惫地睁开眼睛,商场的灯亮如白昼,小巷灰暗一片。

  他惶惑不安地将手放进口袋,攥紧了那颗糖。

  就这么要变回去了,今天的日子恍若做梦,见了很多人,遇见了很多事,还吃了很多好吃的。

  他成功救下了小黑,也该变回去了。

  宋时衍想着想着就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从一片黑暗中醒过来,扒开衣服爬了出来。

  他翻了个身,爬进了衣服口袋,扒拉出了那颗糖,可却怎么都叼不起来。

  宋时衍沮丧地垂下头,水绿色的眼里是微不可查的遗憾——叼不起糖果,意味着他下次想变回人,还得回到锦绣万里。

  算了。

  宋时衍的眸看向远方的商场,那里依旧灯火辉煌,看来没过去多长时间。

  迟书誉发现他不见了肯定会来找,宋时衍不想耽误时间,顺着墙根往外跑。

  还没跑多远,就撞上了一双熟悉的运动鞋,他懵懵地抬起头,看到了迟书誉熟悉的脸。

  男人似乎有点暴躁,揉了揉眉心,蹲下身把他抱了起来:“小鱼,你怎么会在这?”

  狭路相逢,宋时衍想装死。

  第36章

  得亏迟书誉的心思不在他身上,他弯腰抱起小猫,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白猫攀着他的胳膊,好奇地凑上去听——其实是心虚地凑上去听。

  他这次的不告而别,确实挺没种的。他每次头痒之后都得好一段时间才变回猫,足够跟迟书誉打声招呼了。

  迟书誉明显在找他,他不知道把电话打给了谁,语气冷漠,却藏不住着急:“去查,周围的监控都查一遍。”

  动不动就查监控,这群太子爷还真是权势滔天,还好他聪明,提前避开了监控。

  宋时衍一阵心虚,在迟书誉怀里“喵”了一声。

  不“喵”还好,一“喵”那简直是吸引火力,迟书誉的视线顿时落到怀里的猫咪身上。

  他揉了一把小猫的脑袋:“家里离这边那么远,你怎么过来的。”

  宋时衍:“……”早知道不喵了。他只是一个柔弱可怜的小猫咪罢了。

  还好迟书誉的关注重点不在他身上,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迟书誉迅速接听,对面显然没带来什么好消息,迟书誉没发脾气,但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

  宋时衍悄悄收回了爪子。

  人类好凶。

  感受到怀里猫咪的动静,迟书誉低下头,冷飕飕嘲讽:“我看你也到年纪了,迟洺雨说你该绝育了,不然会生病。”

  迟洺雨说,说什么?

  宋时衍瞪大了猫眼,尾巴委屈地蜷缩起来,颤颤巍巍地“喵”了一声。

  不是,怎么每次宋时衍惹的祸,受伤的总是宋小鱼啊?他一吐舌头,悲伤地歪倒在了迟书誉怀里,不想面对这个现实。

  太残忍了喵!

  他这样子太滑稽,迟书誉知道这猫听得懂他说话,但他却没心思笑。

  总是这样,上次也是这样,他永远都看护不住宋时衍。光天化日之下,一个活生生的人,到底怎么才能避开无处不在的现代化监控,消失在他眼皮底下呢?

  迟书誉,你真是个废物。

  他一手抱着猫,另一只手狠狠地锤到了一边的墙上,那墙面并不光滑,迟书誉又太用力,在墙上留了一层薄而脏的血渍。

  这得多用力啊。

  宋时衍突然有些心疼他。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好,好到迟书誉这么执拗地去喜欢他,在意他,对于他死这件事这么重视,这样一遍又一遍地去查。

  他更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仅仅有几分相似的人,就值得平日里那么冷静的人大动肝火。

  宋时衍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人是什么感觉,更无法接受这样的迟书誉。

  白猫的尾巴扫向男人擦伤的手,安抚性地用头蹭蹭他的手臂。

  迟书誉垂下眸,看向怀里的白猫,隐隐约约想起自己为什么把小猫捡回家了。

  那会宋时衍死了两个多月,宋北川迟迟不办葬礼,迟书誉刚在迟家站稳脚跟,不能贸然出手,好不容易忍到了二月份。

  他都快忘了葬礼那天的天气了,只记得天雾蒙蒙的,特别冷,渗入骨髓的冷。

  很多人在议论,很多人在说宋时衍懦弱,不听话,说他叛逆,说他放着好好的少爷生活不当,去自杀。

  他特别生气,特别生气,但还是忍下了脾气。就在这时,一只被追得落荒而逃的小猫撞入了他的世界。

  那猫真的很白。葬礼这种地方,放出来一只猫捣乱,到底怎么想的?

  他再也忍不住,对往来的宾客说:“在别人的葬礼上,多少放点尊重吧。”

  他想说更多的,可是他算什么人呢,在宋时衍的世界里,说不定他连朋友都算不上。

  可他是迟书誉,只要他发话,没人敢不听,果然,葬礼上的议论纷纷停止了下来。那猫用头蹭他的裤脚,很乖地看他,水绿色的眸里是熟悉的温柔和湿润的祈求。

  那一瞬间,迟书誉想起了宋时衍,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迟书誉这人在宋时衍眼里装的斯斯文文,十来年前就是个叛逆少年。

  十三四岁的时候和他爹吵架,都能差点打起来。

  然而他打不过他爹,被人当脸扇了个巴掌,顿觉委屈至极,叛逆心一上来,直接离家出走了。

  迟兰山那种人,儿子死了都不可能掉眼泪,严厉到令人发指,少爷在冬天离家出走,竟然一丝一毫拦他的意思都没有。

  迟书誉脖子硬嘴也硬,没穿外套搁外面冻了半小时,天公就不作美地下起了雪。

  这雪初时还正常,细细的打在身上发凉,融化也带不走什么热气。可惜下着下着,满天细雪忽然簌簌,下起了好大一场鹅毛。

  少爷走的时候,管家眼疾手快给他塞了一团围巾,这会裹着围巾在外头发抖,身子抖得像筛糠,嘴唇都发青了。

  脊背还倔着像有根棍子抵着似的。

  没办法,没人能看到他的倔,放十年后看以前,迟书誉准得嘲笑当年的自己吃力不讨好,这不活该。

  可是那会他毕竟才十四,长身体的年纪,最叛逆的年纪。

  他正心里头不知用什么话骂迟兰川,抱着胳膊靠在电线杆上,偏头看万家灯火,莹莹点点。

  雪毫不客气地落在他的薄毛衣上,寻常时不一会便化了,今天也不知为何,层层叠在他的衣服上,竟也留下了薄薄一层细雪。

  那是他第一次遇见宋时衍。

  他那会在发呆,头顶的雪却停了,迟书誉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了黑色的伞骨。

  顺着伞柄往下看,能看到一只苍白细瘦的手,上面是几道泛白交错的伤,隐隐有血色。

  “你不冷吗,哥哥?”沙哑的声音清澈柔和,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关照,顺着风雪传入人耳。

  迟书誉的视线落在了对方的脸上,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睫毛很长,苍白漂亮,唇色是鲜艳的红,看起来年龄不大,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不冷。”年轻气盛的少年并不想将自己的脆弱展开在旁人面前,只紧抿着唇,眉眼间情绪很淡,默不作声地往后靠了靠。

  小男孩将伞往前倾了倾,好像并没察觉迟书誉的抵触一般:“外面太冷了,哥哥,你回家吧。”

  迟书誉不想回家。

  小男孩睫毛好长好长,上面沾着雪粒,明明年纪不大,那双眼却盛着浓重的忧郁。

  见他不说话,男孩低下头,将冻得通红的小手放进口袋里,费劲摸出了两颗糖。他仔细地注视着这两颗糖,犹豫了一会,都递给了迟书誉。

  是那种街边卖的,一毛钱两颗的玻璃糖,粉红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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