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只是路过、贫道什么也没看见,你有什么冤仇尽管去找他!”王道长后退几步,双手合十语无伦次地说了几句,忙不迭的跑了。
桃林之中,魏婪从树后露了面,他靠在树干上,言笑晏晏,“陛下,穿上衣服吧,纵欲可不好。”
闻人晔擦了擦湿痕,将衣袍随意套上,“魏师所言极是。”
“不过,朕尚且年轻,纵欲一词,实在算不上。”
魏婪挑眉,“春猎之时,林公公煎的药,莫非陛下忘了?”
闻人晔面不改色,“有长乐的仙丹,朕便是三天三夜不眠不休也不会疲惫。”
二人互相揭老底,对视一眼,皆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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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立国师之事很快传遍了大江南北,远在凉荆城的宋时钦懵了,许存也懵了。
更让他们不敢相信的是,圣上居然传旨,派西谷总军封建业带兵援助凉荆。
诚然,封建业曾经跟过廉天一段时间,二人不说关系亲密,却也从未撕破脸,但那是先帝时期的事,如今形式不同了。
“封建业,”许存脸色难看,“要是我没记错,封建业是镇北王一手提拔的。”
当年镇北王对先帝忠心耿耿,他手底下的人自然奋勇杀毒,无往不利,可新帝与镇北王……
许存面露担忧,“圣上此举,未必能揭凉荆之患。”
幸好,闻人晔也想到了这一层,从京城派了位监军过来,赐“尚方宝剑”一柄,不服监军者,斩立决。
至于那位监军是谁,其身份隐蔽,无人知晓。
“以陛下一贯的做法,监军应当是宋党的人。”
比起常年驻扎在外的廉天、许存等人,夏侯泉对官场之事了解颇多,笑道:“封总军是季太尉举荐的,那监军就不能是季党,不然凉荆城就成了季党的一言堂了。”
比如夏侯泉,他自己就是宋党的。
当他借春猎魁首的机会请求远赴边境之时,闻人晔也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季时钦为主将,他为副将,随季小将军一道。
此时,凉荆城外的山里,镇北王、李副将、云飞平及水莲教等人围在一起生火烤肉。
魏婪使用传送符离开副本后,王一也被踢了出去,他心知自己恐怕是被仙人托梦了,什么也不敢透露。
哪怕所有人都在找失踪的魏婪,他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直到前几日,魏婪的信寄到浚州,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李副将拿出魏婪寄来的信,惆怅得地看了几眼,“奇了怪了,当初我们在涿郡时也没发生什么事,他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云飞平咬着兔子腿,解释道:“或许是又被人刺杀了吧,别管了,到凉荆城再问他也不迟。”
按这个速度,他们明日就能抵达凉荆城。
镇北王忽然开口:“封建业从西谷城赶过来,只需要十日,我们再这里等几天,先与他汇合。”
“啊?”云飞平咬着树枝说:“这不合适吧,咱们是通缉犯,封总军不会把我们捉了吧?”
镇北王气定神闲,“不会,封建业曾经随我征战四方,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云飞平眨眨眼,“哦。”
水莲教教众面面相觑,王一问:“什么封总军,我先说好,我们可都是良民!”
谁家良民打劫黑店的?
云飞平搓了搓鼻尖,“没什么,你们不用怕,要抓也要先抓他。”
论悬赏金额也好,论功劳也好,当然是抓镇北王最有利可图。
李副将捂住他的嘴,“行了,吃你的兔子去。”
距离他们百里之外,一辆豪华马车慢悠悠地驶过官道,后方跟着无数铁甲士兵护卫,浩浩荡荡近万人。
两匹高头大马一左一右走在前面,左边的马上坐着一白衣公子哥,赶集似的,手中拿着折扇,时不时扇两下。
正是宋丞相之子,宋轻侯。
右边那人一夹马肚,比他领先两步,得意地笑起来,乃是季太尉次子,季时兴。
“得意什么,”宋轻侯勾唇,“咱们只不过是护送那位大人去凉荆城的侍卫罢了,我是白衣,你无官身,死在路上都没人管。”
季时兴瞪了他一眼,“少说不吉利的话。”
更何况,有那位大人在,他们怎么可能死。
在二人身后的马车顶,暗红的旗帜高高竖起,风吹得旗帜簌簌作响,上书一个“魏”字。
第63章
几日后,凉荆城外,大军压境。
阿提怿每日在城门口大放厥词,他的殷夏语造诣不深,翻来覆去永远是那些话,城墙上的士兵早已经听腻了,连表情都没变。
阿提怿骑着马来回走了一会儿,不耐烦地“啧”了声,“田先生,本王子还要骂多久?”
田乐淡淡地笑了声,“把廉将军逼出来即可。”
阿提怿喝了口水润润嗓子,不悦地将手中的缰绳用力一甩,“廉天装缩头乌龟,他不愿意出来,我难道能拿到架着脖子逼他出来吗?”
田乐双手抱臂,劝道:“二王子此言差矣,蛮族有源源不断的食物供给,凉荆城却没有,廉天如果不想饿死,早晚要出来。”
阿提怿揉了揉喉咙,“当真?可本王子听说殷夏又派兵送粮来了。”
田乐耸肩,“那就截粮。”
进城只有两条路,阿提怿只需要将两条路全部堵死,就能围困廉天等人。
寒风萧瑟,阎化搓了搓双臂,勒马退至大军之中,他无意参与战事,待武林大会正式开始,阎化便打算离开了。
田乐回眸看了他一眼,很快收回视线。
城中,夏侯泉弯弓搭箭,动作凌厉,黑瞳微微一眯,忽然松了手。
“嗖!”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簇对准阿提怿的眉心而去,夏侯泉并未停手,眨眼的功夫又射出了两箭。
三支长箭如流星般划破长空,撕裂空气,发出刺耳的鸣声。
阿提怿冷笑了声,手中弯刀横砍,将迎面而来的箭簇从中劈开。
随后飞身而起,踩着马头向城墙上方跃去。
“呲——”鞋底与墙面摩擦出一阵火花,阿提怿伸手抓住墙头,手心的皮肉瞬间翻开,渗出大面积的血。
阿提怿咬着牙硬生生翻了上去,守城将士也不是死的,长矛挥舞,却被阿提怿狠狠踹开。
“砰!!”
夏侯泉没留手,重重一脚踢上阿提怿的心口,阿提怿“哇”地吐出一口血,差点从墙上摔下去。
他堪堪维持住身形,手中的弯刀已经对准夏侯泉的脸砍了下去。
“噌!”夏侯泉以弓背格挡。
“这位小将军面生啊。”阿提怿阴冷地盯着他,手中力道不断加重。
夏侯泉双狼地笑起来,“日后,二王子少不得见我。”
话音未落,他横扫一腿,将阿提怿绊倒在地,阿提怿直接就地一滚,手腕一转,杀了一名士兵,夺走了他的长矛。
一寸长一寸强,此话不假。
夏侯泉眼中升腾怒意,欺身而上,不给阿提怿反击的机会。
“唔、嗯!”肚子挨了他一拳,阿提怿痛地面目扭曲,下一刻,城墙下方传来呼唤声。
阿提怿分心看去,被夏侯泉抓到机会,一个飞踢将男人踹下了城墙。
“二王子!!”
阿提怿的心腹目呲欲裂,幸好,阿提怿在半空扭过身,将长矛就地一插,整个人挂在矛上,这才没摔成泥。
他捂住腹部呲牙咧嘴的吸了一口气,“该死的家伙,殷夏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能和季时钦媲美的少年将军?”
田乐不认识,只能胡乱猜测:“也许季太尉瞒着其他人偷偷生了个三儿子?”
阿提怿“啊”了一声,抬起头问:“真的吗?”
田乐摸了摸下巴,“季太尉虽然年纪不小了,但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阿提怿震惊不已。
“老东西真不要脸,”他呸了一声道:“可惜大王兄去世了,不然三对三,我还能怕他?”
夏侯泉趴在墙上,他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嘲笑道:“二王子明日再来吧,今儿怕是吓破了胆,是末将的罪过!”
阿提怿抬起头,恶狠狠地瞪着夏侯泉。
待蛮族攻进凉荆城,定要剥下他的皮!
田乐眨了眨眼,扶着阿提怿上了马,劝道:“二王子不必担心,我今夜便调制一位毒药,明日您将此毒抹在箭上,只要能射中任何一名将领就赚大了!”
阿提怿回眸:“难道殷夏没有医师?”
“哼哼,”田乐得意地摸了摸鼻尖,整个人昂首挺胸,意气风发,“世上能解我田乐之毒的,仅三人而已。”
阿提怿来了兴趣,“敢问先生,是哪三人?”
田乐竖起手指,“一乃旱云派阎化,他已经在此处,不可能忽然反水,二乃江湖神医羊非白,不过嘛,羊非白远在京城,不必担心。”
阿提怿好奇,“那第三个呢?”
田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用手心掩住唇说:“第三位,就是我之前跟您说的那位魔教新教主,红豆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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