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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跪我_南火绛木【完结+番外】(28)

  求仙台现在不止魏婪一人居住,另外十五位道长被释放后,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听闻魏婪回来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过来拜访了。

  “王道长,你憔悴了不少。”魏婪感叹。

  王道长霎时间热泪盈眶,“难为魏道长记挂我等。”

  一通吹捧过后,魏婪露出疲态,道长们都是人精,立刻起身告辞,出了殿,赵道长捋了捋胡子,摇摇头说:“不愧是魏道长,三言两语就能说动圣上放我们出来。”

  李道长暗自腹诽,真道士就是和他这种江湖骗子不一样,以后可得多找魏道长讨教一二,能多学几分也是好的。

  各怀鬼胎的几人互相看不起,分头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几日后,魏婪嫌宫里太闷,让太监备了马车,带上两名侍卫出了宫。

  不管京城之外有多少风雨灾祸,京城永远歌舞升平,百姓祥泰和乐。

  春闱将至,街上来来往往不少书生结伴走在一起,魏婪微微撩开马车窗帘,余光瞄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似乎在春猎时见过。

  镇北王世子?

  不对,是前世子,如今已经是郡主的男妾了。

  【系统:闻人流,现在改名叫秦流了。】

  在将闻人毓认回来之前,镇北王从未怀疑过秦流是他的亲生儿子,秦流和所有闻人子弟一样,生了双桃花眼,相貌不算差,但他左顾右盼,做贼一样的姿态坏了这张脸。

  秦流手里握着折扇,走进了一家小店,再出来时已经戴上了面纱,他转身去了另一家店,出来时便戴上了斗笠,全副武装,将脸和脖子这得严严实实。

  就这还不够,秦流想了想,在并不寒冷的天气买了件厚披风,这下连身形都看不清了。

  魏婪不知道秦流是想隐藏身份还是想做什么,但他这幅打扮,想让人注意不到都难。

  【系统:正常,他已被郡主纳为男妾,自然不能再让外人看见容貌,不然便是不守男德,坏了天家名声。】

  魏婪以前生活在远离京城的清河郡,后来辗转了几处,哪怕来了京城,也是直奔求仙台去的,从未注意过其他事,自然不知道这些皇室规矩。

  “这倒是有意思。”魏婪扫了眼系统面板,点开许久未看的小道消息。

  【当今圣上想要借春闱和殿试选出衷心于他的臣子,培养他们与两党抗衡,似乎有不少人想要浑水摸鱼。】

  魏婪挑眉,“秦流该不会想要参加会试吧?他连秀才都不是。”

  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就算真的给他举人的身份去考试,闻人晔也不可能要他。

  魏婪屈指敲了敲车壁,“停下。”

  换了灰色布衣的侍卫掀开车帘:“魏道长,可是要下车?”

  魏婪微微颔首,“我有事要办,你们在这里等我。”

  侍卫们当然不敢违命。

  一炷香的时间后,魏婪跟在秦流身后,七转八拐走进了一家荒废院落的后门,秦流还算有点警惕心,进门之前左右看了看,只不过厚厚的面纱和斗笠严重影响了他的视线。

  “呼——”秦流深呼一口气,推门而入。

  魏婪在拐角处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几步一停,身份谨慎的样子。

  遭了。

  两边都是墙壁,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魏婪情急之下扶着墙倒下了来。

  来人似乎吓了一跳,颤着嗓音喊道:“谁,谁在那里?”

  他屏住呼吸,小心地向前走了两步,竟然看见一蓝衣美貌青年倚着墙半坐在地上。

  等一下!

  葛岱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他看过不少话本子,书生在人烟稀少处遇上受伤的美人,好心施救,但那美人却是妖怪变的,要吃了书生!

  葛岱一时间不敢靠近,却听那人说:“公子可否扶我起来,前些日子下过雨,路滑,我不小心摔着了。”

  葛岱观察魏婪的时候,魏婪也在打量葛岱,穿金戴银珠光宝气,五根手指戴满了戒指,就差把我家有钱写在脸上了。

  秦流隐藏身份见他,为了什么?

  偷情?

  魏婪想不明白。

  葛岱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走了过来,“公子,你把手给我,我扶你。”

  魏婪低眉,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谢过公子。”

  葛岱连连摇头,“不谢不谢,举手之劳,你别吃我就行。”

  魏婪抬眸:“什么?”

  葛岱又是一个劲儿的摇头,重重拍了自己的嘴巴一下,笑嘻嘻道:“我昨个儿酒喝多了,现在还没醒,胡说八道的。”

  魏婪暂时确定,这人不太聪明。

  道了谢,他假装向巷子外走去,葛岱盯着他的背影,直到魏婪确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也东张西望了几下,然后一个飞窜钻进了院子里。

  魏婪去而复返。

  “他们俩到底在里面干什么?”

  【系统:想知道,抽卡啊。】

  说得轻巧。

  魏婪想了想,绕道院子另一侧,开始爬树,多亏了小时候逃过荒,晚上无家可归的流民们怕被野兽袭击,要么三五成群睡在一起,要么爬到树上睡,魏婪属于后者。

  蹲在树杈中,魏婪清楚的看见了院中的二人,秦流还是那副不能见人的样子,神神秘秘地从袖口掏出了一卷纸,塞进葛岱手里。

  葛岱打开看了看,舔了下干裂的下唇,“我看不懂,这真的是春闱考题吗?”

  秦流趾高气昂:“我给的,还能有假?”

  葛岱嘟囔:“你不肯露脸,我也不知道你是谁,万一你骗我呢?”

  秦流暗自翻白眼,要不是男妾月俸太低,不够他的开销,他也不至于跟这个傻子废话。

  “你到底要不要,”秦流没耐心:“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想买,不要我就给别人了。”

  “别啊,我又没说不买,”葛岱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你保证,没骗我?”

  “没有。”

  秦流接过荷包,语气态度好了不少:“放心,有这个,你一定能中贡士。”

  葛岱喜笑颜开,等他走后,秦流将荷包打开数了数,呢喃道:“先买点脂粉涂一涂,郡主说我不如以前水灵了,那个刁民皮肤难道就比我好吗?”

  秦流咬咬牙,手伸进斗笠下方摸了摸自己的脸,他虽然已经二十六岁,不如年轻小伙子俊俏,但也不至于输给一个猎户。

  魏婪:“……”

  新帝登基第一年,正式需要功绩的时候往枪口上撞,胆大包天啊。

  魏婪又等了一会儿,直到秦流揣着银两美滋滋地走了,都没见到第二个买家。

  他从树上下来,原路回了马车,侍卫行礼:“魏道长,您还要逛吗?”

  “回去吧。”

  魏婪低眸笑了笑,“今天已经看到不错的东西了。”

  马车慢悠悠地走着,魏婪漫不经心的闭上眼,听着商贩们中气十足的叫卖声,缓缓摊开掌心。

  一颗硕大的金镶玉戒指熠熠生辉。

  【系统:你什么时候偷的?】

  魏婪竖起食指抵住下唇:“秘密。”

  官场讲究财不外露,哪怕贪了再多,对外也要假装清廉,免得招来闲话。

  他看那买家恨不得把全家的钱都背在身上,料想不是官家子弟,那便是富商了。

  戒指内圈刻了“葛”字,姓葛,京城的大富商,膝下有个儿子,范围缩得这么小,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魏婪:秦流给的是真题吗?】

  【系统:秘密。】

  以前没发现,系统和闻人晔一样小心眼。

  因为丞相怀孕的事,本次春闱由礼部尚书操持,他站在廊下,双手背身,恨不得直接跳进院中的荷塘里。

  一张张条子递到了他这里,有皇亲国戚,有名门世家,左右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户部侍郎翘着二郎腿坐着,面上没有半点大病初愈的病弱之态,“尚书大人何必担忧,这些条子你看完之后扔进火盆里烧了,无人知晓。”

  “你是要害死本官吗?”

  礼部尚书气急:“丞相不在,没人替我们顶风头,圣上怪罪下来,你和我有几个脑袋?”

  户部侍郎摆摆手:“您可别拖我下水,我是户部的,科举这事不归我管。”

  “要不,您去求见丞相大人,问问他如何定夺?”

  礼部尚书叹气:“我递了拜帖,丞相大人尚未回话,只是,我听闻今年的考生里,有几个……”

  “几个名不副实的蠢材?”户部侍郎笑问。

  “嗯,葛家那个,为了过乡试,砸了不少钱,我听说有这个数。”

  礼部尚书比了个手势。

  户部侍郎嗤笑了声,“您心动了?”

  “本官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礼部尚书走到桌前,抽出一张纸条,“你瞧,这些人不但有钱,还有权,他姓葛的还能和权斗吗?”

  葛家空有钱,没有门道递条子过来,这桌上的全是官宦子弟,天潢贵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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