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我”完,迎面甩来一个耳光,一巴掌将他打翻在地。
第54章
秦骁醉意朦胧,摔翻在地,抬头看见已经梳洗完毕披散着长发仅穿着寝衣的大公子,那点儿被拒之门外的火气登时烟消云散。
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带点儿傻气地仰望着他矜贵漂亮的孔雀公主:“大公子,我们还没喝交杯酒……”
祝观瑜高高在上冷眼睨着他:“滚出去。”
他这个盛气凌人模样是如此漂亮,可他冷冰冰宛如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又那么伤人,秦骁简直又爱又恨,怔怔望着他,半晌,道:“大公子,我骗了你。”
祝观瑜一顿,眼神终于有了变化,秦骁兀自喃喃道:“其实我从第一眼看见你,就中意你了,只是我自欺欺人,我拉不下面子,故意在你面前端架子,让你来主动迁就我。”
“……”这倒是他的真心话,祝观瑜哪怕已经对他彻底失望,可想起当初在京城柔情蜜意的那段时间,想起那时候怎么也不肯承认爱他的秦骁,也忍不住心中一酸。
他难得没有再扇秦骁巴掌,而是示意冲进屋里要把秦骁拖出去的下人们都退下,才冷声道:“你现在来说这些,早干什么去了?”
秦骁破罐子破摔,自嘲地笑了一声,那笑声满是无奈和后悔:“是呀,那时候我气盛又自负,自以为牢牢抓住了你的心,自以为骗你有婚约把你送出京城是对你更好的……”
他顿了顿,又道:“虽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先前在京城,我说我同苏公子有婚约,我放弃了你,都是骗你的,我是为了送你回东南。当时镇压海匪受重伤,放海匪入京为祸,本就是我和十六殿下一手策划的。”
祝观瑜身形一震,袖中的手一下子握紧了。
“靖远侯府世代效忠陛下,到了我这里,却为了一己私心,故意镇压不力,故意引匪入京,我没脸把这事说出来。”秦骁揉了揉眉心,“为了让你顺利回东南,我连这事儿都做了,骗你有婚约,我就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但也许你并不是这么想。”秦骁抬头看他,“我害你伤心难过了,对不起。”
祝观瑜袖中的手紧紧攥着,几乎泛起了青白。
当初在京城决裂,一拍两散,他简直肝肠寸断,现在秦骁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都是为了送他顺利回来?!
现在他回头来说这些隐瞒的真相了,来诉说他是多么情深义重了,那我当时的那些伤心难过算什么?!
祝观瑜胸膛起伏,简直肺都要气炸了,好半天才克制住,道:“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你以为把真相说出来,那害我受的委屈、流的眼泪,就一笔勾销了?!”
秦骁想再说话,祝观瑜却猛地打断他:“你现在就是把你的心掏出来,我告诉你,我不要你这颗虚伪的心!”
哪怕现在说爱他,他也不要了。
秦骁的眼圈红了,但他仍然倔强地抬头看着祝观瑜:“我知道你现在讨厌我,可我不会放弃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要片刻的厮守,我要的是一辈子。你骂我打我赶我都赶不走,我永远永远不会放弃你。”
祝观瑜心头一颤。
这句话,他等了那么久,却在放弃等待之后听到了。
他闭了闭眼:“我不想再听。你出去。”
秦骁像是彻底不要脸皮了,坐在地上不动:“我不出去,我要和你喝交杯酒。”
祝观瑜抄起旁边的酒壶兜头泼了他一脸:“滚!”
秦骁满脸都被淋湿了,舔了舔唇角,忽而一个猛子跃起身,扑上来就堵住了他的嘴。
那些刚刚被淋在他唇上的酒液,一下子随着他的唇舌侵入口腔,祝观瑜自打喝药以来已经很久没碰过酒,那强烈的刺激味道登时让他蹙紧眉头,秦骁炽热的结实的身躯和湿哒哒强势又黏腻的唇舌,熟悉的沉香气味完全包裹住他,那种亲密无间的纠缠,让他一阵过电般的酥麻,登时腰就软了。
自打上回在海岛成结,他们一个多月没有亲热了,对于成结后的乾君坤君来说,这种强行忍耐的滋味儿都不好受。
祝观瑜近来正在喝药强行洗去印记,那感觉就像是要生生把自己身体已经熟悉的人和气味从身体记忆中抹去,别提多难受了,此时被秦骁抱着深吻,那种熟悉的气味包裹着他,登时让他舒服不少。
他心里还是愤怒,可是一个多月以来强忍着的难受此刻终于得到抚慰和纾解,他又忍不住放任,本想抬手扇秦骁巴掌,可抬起来的手却软绵绵的,最后搭在了秦骁肩膀上。
秦骁察觉他的软化,拦腰将他一抱,抱到了新婚喜床上,祝观瑜气息不稳,恨恨道:“你答应过不强迫我行事。”
秦骁在他嫣红的唇瓣上轻轻一啄:“我不强迫你,我就想喝个交杯酒。”
现在喝完了,他直起身来,坐在床边仍舍不得走,就这么用爱慕怜惜又直勾勾的眼神望着祝观瑜:“我今晚能在你床边的脚踏上睡觉么?我想离你近一些。”
祝观瑜想叫他滚,可是这会儿同他挨得近,身体里那叫嚣着的难耐确实纾解了不少,也许今晚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他磨了磨后槽牙:“你就睡在脚踏上,敢上床来,我剁了你。”
秦骁喜上眉梢,连忙跑去匆匆梳洗一番,换去了满身酒味的衣裳,抱着被褥过来在床边打了地铺。
祝观瑜躺在床上,纱帐垂了下来,外头只留了床头床尾各一盏烛灯,红烛的那点儿火苗轻轻摇曳,帐外的一切都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方才还在屋里大声嚷嚷的秦骁这会儿安静下来了,被褥铺在脚踏旁,脑袋枕在脚踏上,似乎已经沉沉睡去,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祝观瑜望着他,心想,他说他爱我。
没有什么苏公子,他就爱过我一个。
可他为什么早不说,让我伤心失望,消磨我的爱意,直到现在才说?
他的爱就是这样的自私。可以叫我伤心难过,却受不了叫他自己委屈半分。
祝观瑜扯着嘴角略带嘲讽地笑了笑。大概这位天之骄子,只是在失去后才终于发现,离不开这种被爱的感觉了。
他闭上了眼睛,翻过身背对着床外,但秦骁身上那熟悉的沉香气味还是一点一点漫进来,将他轻柔包裹,宛如泡在温热的水池中,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身体深处那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他渐渐沉入黑甜的睡眠中。
……
另一边,东南王府,祝时瑾的洞房花烛夜就显得正常多了。
小厮伺候他梳洗换衣,为他细细绞干长发,披上薄而透气的轻纱寝衣,他走进新房,顾砚舟十分别扭地杵在床边,看见他进来,紧张得说话都磕巴了:“殿、殿下,我、我……”
祝时瑾挑眉:“你要自荐枕席?”
顾砚舟腾的一下满脸通红:“没有没有!”
祝时瑾走过来,他沐浴过后披散着长发的模样,柔和了冷峻的神色,多了几分秀美,简直跟大公子一模一样,顾砚舟虽然知道世子殿下和大公子分明是不同的人,可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朝自己走来,一时还是看傻了,晕晕乎乎真以为是大公子朝自己走了过来。
祝时瑾瞥了他一眼,顾砚舟脸上那傻乎乎的神情,那着迷的眼神,他从小到大不知见过多少,并没放在心上。
但这条小土狗比其他人都要蠢,其他人爱慕他,多少会矜持掩饰,这蠢小狗则是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遮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祝时瑾勾了勾唇角,故意走近一步,抬手捏住他的下巴——他比顾砚舟要高上几分,这么捏着他的下巴垂眸审视他,多少带了些上位者挑拣调戏的轻佻。
顾砚舟看着他这张漂亮的、和心上人肖似的脸蛋,登时脸红到脖子根——只是麦色的皮肤红透了也不甚明显。
祝时瑾的目光十分挑剔地将他上下打量一遍,低声道:“仔细一看,也不是那么丑。”
顾砚舟:“……”
他在家乡可是闻名远近的俊郎呢!
……只是比起宜州城这些天之骄子差了些罢了。
正腹诽着,忽而嘴唇一重,祝时瑾修长的指尖压住了他的下唇,像在抚摸把玩什么新得的玩意儿一般,拇指在他下唇不轻不重地摩挲。
顾砚舟长得浓眉大眼十分有男子气概,可嘴唇却湿漉漉软绵绵的,摸起来很舒服,不知道亲起来什么感觉?
“要不要自荐枕席?”祝时瑾忽而凑近了些,那张俊美无一丝瑕疵的脸近距离给他极强的冲击力,“你很中意我罢?”
顾砚舟想说没有,可对着这张肖似大公子的脸,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傻傻看着他。
在这傻傻的目光中,祝时瑾的目光暗了下来:“……你勾引我。”
顾砚舟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这么近距离地对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他已经不能呼吸了,脑子里全是浆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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