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睁开迷蒙的双眼,对上身下之人的那双眼瞳。
苏恻瞬间眼瞳聚焦。
小厮长得一副好皮囊,鬼斧神工般俊秀的面容,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波。
可正是这一双明亮到过分的眸子,让苏恻心中瞬间呆愣,随后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这双眸子像极了苏恻爱而不得之人,正因为实在是太像了,像到苏恻因爱生恨到了厌恶的地步。
苏恻从小厮身上起身,低声呵斥道:“竟敢搂抱本公子,本公子看你是不准备要你的小命了!”
小厮似乎被他的言语恐吓住了,慌忙下床跪倒在苏恻身前:“还请苏公子饶小的一命,小的这就消失在公子眼前。”
“滚!”
小厮弓着身子在即将退出房间之际,却又听到身后传来苏恻有些低哑的声音道:“帮本公子倒杯水。”
小厮闻言,恭敬地走向桌边,依旧垂着眉眼翻过茶盏,注入温水,准备端至苏恻身前时,又听到苏恻说道:“放在那里就行,你可以滚了。”
入夜后的酒楼,四处鸦雀无声。
屋门被悄声推开一道缝隙时,入目皆是满地瓷器碎片。来人侧过身迈步走入屋内,只见桌上离去时装满水的茶杯已经见底。
小厮蹑手蹑脚地绕过一地狼藉,站在床榻边望向正蜷缩着身子躺在床榻的最里侧的苏恻,微微有些出神。
伸手捞起他的一缕秀发放在自己的鼻尖深吸一口气,发丝带着独属于苏恻的栀子花香。
小厮的眼神中瞬间透出一丝欣喜又渴望的精光,他褪去自己的衣物,爬上床榻,望向苏恻。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一片潮红,额角浸出一层密汗。
小厮伸手抚摸上苏恻的脸,指腹在已经风干的泪痕上来回揉搓着,又缓缓贴近苏恻,手指下移至他的脖颈处:“苏恻,你就这么爱他吗?所以看着我便厌恶?”
苏恻阖上的眼眸快速转动着,像是要苏醒的模样,可小厮却并未露出一丝害怕。
转而将手从苏恻松散的衣襟之中伸入其中,游走在他的身体之上,叹了一口气道:“你或许根本不记得我是谁,但是我不介意做他的替身,只要你让我在你身边就好。”
那夜,苏恻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披着盖头坐在贴满大红“囍”字的新房之中。他满心雀跃的等待着那自己的命定之人来揭开盖头。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他的床前。
那人却未揭开盖头,而是伸手探进他的衣服之中,一寸寸抚摸着自己的身躯。
苏恻感到万籁俱寂的世界之中,只能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之中剧烈跳动的声音。
他忽然听到那人忽然笑出了声,随后俯身用唇仔仔细细熨烫过他身体的每一寸。
苏恻感到自己被那人抱在怀中,可盖头一直没有被揭开,他有些不满意的,语气带着撒娇喊道:“淮之。”
小厮听着苏恻的呓语,眸子一冷,面色沉了几分,语气冷淡道:“本来不想着急,不愿意让你痛的,可是你怎么能在我面前喊别人的名字呢?”
苏恻早已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又低声喊了一句。
“啧,唤我阿怀啊,苏恻。”
阿怀稍用力在苏恻拧了一把。
苏恻眼睫轻颤,改口喊道:“阿怀。”
阿怀闻言才露出满意的笑容,顺势含上他的耳垂,再逐渐吻上他的双唇。
此时的阿怀像是偷吃糖果的幼童,轻轻舔舐着外层糖衣,再撬开苏恻紧闭的双唇,吸吮着那一抹甘甜。
阿怀整个人动作十分小心,可难免意识沉沦之际忘了轻重缓急。
疼痛让苏恻紧皱起眉头,他的眼泪自眼角滑过,晕出一圈红晕,泪水滴落在萧怀的小臂上。
阿怀满眼疼惜的拍着他的背部道:“是我弄疼你了吗?我也是第一次,你会原谅我吗?我只是太爱你了……”
说完阿怀伸出舌尖自下而上的舔过苏恻脸庞泪水划过的痕迹,继而吻上他紧闭的眼皮。
最后将他平放在床上,温柔道:“这次一定会不让你疼的。”
——
翌日清早,直到窗外大雪已将梅枝压弯腰,萧怀才恋恋不舍端着清水替苏恻擦干净身体,在红肿处敷上药膏,悄声离去。
苏恻醒来时身上虽然已没有黏腻之感,可还是让他多少有些不适。
再加上他此时头痛欲裂,想要起身却感觉自己身体传来一阵剧痛,他好不容易起身,却见昨夜被自己发气乱砸一通躺在地上七分八裂的瓷器碎片早已被人收拾干净。
不多时,门外传来昨夜熟悉的声音:“苏公子,你醒了吗?”
苏恻微微蹙眉,有些不悦道:“怎么又是你?给本公子打些水来,本公子要沐浴更衣。”
“还请苏公子稍等片刻。”
一炷香后,苏恻便见昨天的小厮还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提着热水走了进来。
苏恻撇了撇嘴道:“怎么这么慢?”
见小厮背对着自己不吭声,苏恻感到自己被人忽视,而一时又生气道:“问你呢?你聋了吗?你叫什么名字?”
小厮转过身,将木桶搁置在一旁回禀道:“回苏公子,旁人都叫小的阿怀。”
苏恻闻言,面色不太高兴,眼睛像付淮之也罢了,怎么名字也如此相似。
还未等苏恻回过神来,阿怀便恭敬地从他身旁走过:“苏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小的就先告退了。”
阿怀刚准备离去,手腕便被苏恻一把拉住。
苏恻冲着他露出一个假笑道:“我准你走了吗?你们管事就教你这般伺候人的?”
阿怀闻言,咬住下唇,面露难色,小声道:“苏公子要阿怀做什么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找我们管事的。”
苏恻看他一副快要急哭的模样,顿了顿道:“算了,你进来伺候本公子沐浴更衣吧。”
“是。”
苏恻泡在水中,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疼痛减缓了不少。
他闭着眼睛感受着阿怀为他擦拭身体,不由得回忆起昨夜。
不过是等阿怀走了以后,他在屋里大发了一通脾气。怎么会突然睡了过去,又浑身剧痛的醒来,难不成他半夜跌落床底?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摔得如此疼痛。
那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往日里酒饮得再多,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失忆。
他捧起一汪水浇在自己脸上,感到自己嘴唇好像有些刺痛,他抬手又摸了摸,竟然真的不是错觉。
还未等他思索出结果,屋门便被人敲响。
“你去看看什么事。”
阿怀将帕子搁置在浴桶边,微微抬眸望向苏恻的双唇时和苏恻的眼神在空中对视。
“是。”
苏恻见阿怀拖着慢吞吞的脚步离去,他心中总觉得这个阿怀怪怪的,可那双眼睛中透漏出的神情又格外赤城。
就好似苏恻在污蔑一个无辜之人。
没多久,阿怀又拖着步子回来,呆愣的站定在苏恻身前,一字一顿道:“苏公子是您府中的下人来寻你。”
阿怀停顿了一下,说道:“说是户部侍郎家的傅公子到您府中找您。”
苏恻瞬间从浴桶中站了起来,面上难抑欣喜之色道:“是淮之?淮之来找我了?”
他一脚跨出浴桶,似乎忘记身体的疼痛,催促着阿怀:“你快去替我拿一身新的衣衫来,最好要月白色的。淮之喜欢月白色的衣衫。”
阿怀望着苏恻那双瞬间亮起的眸子和他后背上深浅不一的痕迹,垂下头眼中满是嫉妒,却还是努力压抑着情绪,从牙缝中挤出一声:“好。”
第14章
可未等他思绪发散,苏恻便催促着他。阿怀默默收回目光,替他扣上衣襟最上的纽扣时,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满脸欣喜的苏恻,径直退至一旁,恭敬站好:“苏公子,已经好了。”
苏恻闻言,快步离去,从始至终未递给阿怀一个眼神。
站在包厢窗前的阿怀见苏恻形色匆匆,手中抚摸着那块温润的吊坠,嘴角露出一丝特别的笑容。
苏恻此番急着回府所见之人便是京城户部尚书之子,傅淮之。
京城之中做官者,都对苏家和傅家的两位公子之间盘根错杂的关系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而苏家的苏恻之名尤为如雷贯耳。
苏恻自小丧母被养在江南之地,直到某一日,或许是苏文煜年纪渐大忽然良心发现,对亡妻升起思念之情,才将七八岁的苏恻接入京中生活。
许是睹子思母又见苏恻面黄肌瘦,身体羸弱不堪,平日倒也对苏恻无限纵容起来。
其继母膝下又仅一女,看着苏文煜的做法,倒也一个劲儿的将苏恻所做之事黑白颠倒。
这一来,苏恻的性格变得乖张暴戾。让众人闻风丧胆,纷纷绕道而行,可又碍于苏家权势不得不逢场作戏。
但在苏恻迈入书院,傅家高中那年。众人发现,苏恻唯独在傅淮之面前言听计从,与平日嚣张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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