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恻将门打开一条缝,避免让林升看到院内伫立的萧怀,询问道:“怎么了?”
林升有些好奇地想要往院内打量,但又怕苏恻心中不悦,递过手中的油纸说道:“我想着近来天气严寒,给你带了些滋补的食材,想着你补补身子,免得再染风寒。下面还有些我亲手做的糕点。”
苏恻接过林升手中的东西,道了声谢谢。
又见林升在门口踌躇一阵,才小心翼翼道:“苏公子,你要不要我陪你过年?”
不等苏恻回答,他的腰上便覆上一道温热的掌心。
苏恻心跳加快,冲着林升笑道:“不用了,昨夜被烟花吵到没有睡好,今日我应该会在屋中小憩。”
林升闻言也不好多说什么,只留下一句好生休息,便准身离去。
苏恻刚松了一口气,便被萧怀扯入怀中,耳鬓厮磨道:“阿恻,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响亮的把掌声瞬间在院中响起。
萧怀偏着头没有动弹,眼中闪过一丝惊愕,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红痕。
两人之间沉默一阵。
苏恻冷声说道:“萧怀,我想你误会了什么。现在你在我这里,什么也不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惊慌与害怕,就像他们之间真的如同陌生人一般。
“而且,我不喜欢你随便对我动手动脚。我希望你记住。”
苏恻转身离去的时候,脚踝却蓦然被人拽住。
他回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萧怀,卑微的将头抵在他的大腿上,说道:“我错了,阿恻。我错了,求你原谅我,只要你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苏恻弯腰伸手抬起萧怀的下颌,注视着他蓄满泪水的眼睛,语气柔和了几分道:“萧怀,有必要装成这样吗?”
第68章
那些疯狂的想法在他的心中瞬间涌出。
明明自己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将苏恻压在自己身下;明明自己只要将他手脚折断绑回去,就能让他永远留在自己身边的。
可在他对上苏恻那双倒映着自己身影的清澈瞳孔中时,如同一桶冷水将烈火熄灭般,只留给他无穷无尽的屈服。
他只能小声道:“我没有。我真的想求你原谅我。”
苏恻垂眸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萧怀。
忽而,苏恻缓缓蹲下身,指腹抚上萧怀的脸庞,一边按压着红肿的地方,一边温柔的问道:“萧怀,疼吗?”
萧怀刚想拉住苏恻的手,又想到苏恻说过,不要随便碰他,只得将手垂在身侧,死死地将指甲嵌进自己的掌心,才能让自己抑制住那股冲动。
他偏过头亲昵的蹭了蹭苏恻的掌心道:“阿恻,我不疼的。只要你开心就好。”
苏恻垂下的眼睫很好的掩饰去眼底的神色,他嫌恶的望着萧怀的唇一点点靠近他的掌心,潮湿而灼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掌中。
萧怀见苏恻没有抗拒,眼光发亮,轻轻地用唇吻上他的掌心。
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苏恻掌心的细汗。
下一刻,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在庭院中响起。
苏恻将颤抖的手垂在身边,声音冷了几分说道:“你不疼?你疼才对啊,萧怀。这个世界上能让我开心的事,只有你彻彻底底的死了,我才最开心。”
可萧怀却膝行了几步,拉过苏恻的手,伸出舌尖细细舔舐着他掌心的红肿。
这感觉倒是真的很像狗。
苏恻猛然将手抽出,掌中一片湿润与粘腻,恶心到要吐了。
“萧怀,你怎么这么恶心?这么贱啊?”
“是不是打了你几巴掌,正合你意啊?你是不是还想要我多给你几巴掌?”
说完,苏恻毫不留情地转身回屋。
将门砸的发出一声巨响。
萧怀跪在原地没动,眼神望着门的方向倏然暗了几分。
寒风吹走苏恻留下的最后一丝气息,瓢泼的大雨将萧怀浑身浇透。
明明冷到颤抖,可心中却好似隐隐有团烈火在燃烧。
他抬手抚上自己肿胀的脸颊,感受着那早已被雨水冲刷殆尽属于苏恻的体温和香气。
那是这么多个日夜,苏恻重新给他的印迹。
萧怀从地上摇晃着起身,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着那扇紧闭的屋门缓缓走去,如同能透过那扇破旧的木门窥得房中苏恻的影子。
苏恻听着渐进的脚步声,手中握着一把剪刀,身体紧绷的望着那扇屋门。
过了很久,萧怀将额头抵在屋门上,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说道:“阿恻,就算你骂我、打我,我都不会走的。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苏恻透过木窗望了一眼大雨滂沱的小院,已经没有了萧怀的身影。
彼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当日傍晚,天已经放晴。
苏恻从床榻之上起身的时候便觉得头脑有些胀痛,想来早上淋了雨又染上了风寒。
推开屋门的时候,他环视了一圈院落,只见小小趴在石桌下面阖着眼休息。
忽而,苏恻站在屋门前,头倚上门框静静望着昨天两人争执的地方发了一会儿呆。
苏恻抬手看着自己的掌心,好似早上两人的争执是一场幻梦。
而萧怀好像也真的被他赶走了一般。
这样也好,他又能过回曾经平静的日子。
苏恻刚坐在院中准备煎药的时候,惊觉背后传来一股熟悉且黏腻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
那曾经在皇宫之中,熟悉到让他毛骨悚然的视线正悄然落在他的脖颈之上。
丝毫不加遮掩的贪婪与渴望,如同一条毒蛇从他的脚开始逐步上行,一寸寸爬过他的腰腹绕在他的脖颈之上。
一阵寒风吹起,苏恻感觉从身体深处散发出一股沁人的寒意。
原来他根本就没走!
苏恻握着扇子的手蓦然收紧,每一根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回头,只要顺着萧怀的眼神望去,他又会恬不知耻地舔着脸走到自己身边。
随着天色逐渐暗沉下来,罐中的药也已经熬好,苏恻匆忙倒了一碗便熄灭了火苗,转身朝屋门走去的时候,那道来自黑暗中的视线仍然还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只不过从脖颈转移到了脸上,流转一圈最后明目张胆的停留在在自己的唇上。
赤裸到令人作呕的欲望让苏恻感到烦躁不已。
在迈入屋门的一刹那,便立刻将这道视线关在门外。
而那道目光却像鬼影一般透过窗户又洒落在苏恻的身上。
苏恻起身将木窗关上,不让萧怀窥伺的目光透进一丝一毫后。
他才安然入睡。
——
萧怀站在院落中,望着那熄灭的油灯,瞳孔一寸寸收缩。
那些偏执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你不是渴望他吗?那边就有斧子,只要把门劈开就能将他带走,把他锁在皇宫之中,让他日日夜夜都臣服在自己的脚下。这对你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
可苏恻那道冰冷的眼神却又提醒着他。
无论锁他多少次,他都不会放弃从自己身边逃离,而自己也舍不得杀他。
他只是想要他,想要得到他而已,为什么会这么难?
他骂自己贱,骂自己恶心,让自己从他的视线里滚开。
那如果自己乖乖听苏恻的话,那苏恻会不会对自己不一样?
苏恻最喜欢那些猫啊狗的,他是不是只要让自己变成一条只听苏恻话的狗就行了?
只要苏恻高兴,他愿意为了他压抑自己的本性,做一条靠他施舍眼神的狗。
可是他又不甘心有旁人会代替自己。
但如果,如果只要苏恻还肯留他在身边,他终会有办法一个一个除掉他们的。
萧怀嘴角微微勾起,回过头望着那罐草药。
苏恻生病了,据说人的心头血是最好的药引。
萧怀踉跄着走了过去,从案板上拿起一把小刀,扯开自己的衣襟。
寒风让他打了一个寒颤。
可萧怀并不觉得寒冷,他脑中浮现出苏恻饮下明日饮下这碗汤药时候的场景。
他的灵魂好似会随着这碗汤药附在苏恻的身上,日日夜夜都与他在一起,闻着他的体香,感受着他的温度。
萧怀没有丝毫的犹豫便划开那道还没有痊愈的伤疤。
温热的鲜血瞬间从伤口涌出,奔涌着,顺着刀刃滑落在掌中。
痛感让他眼神涣散,脑中嗡嗡作响,但他仍旧死死咬住牙关,不让苏恻听到一点声响。
他看着手中的血液一滴一滴坠入药罐之中。
不够,还不够……
萧怀又重新将刀刃又刺入了几分。
他看着鲜血尽数滴落,耳边除了自己的喘息再也听不见任何声响的时候。
他终于满怀幸福的望着那罐汤药笑了。
——
次日清早。
苏恻打开屋门,便闻到院中一股浓郁的草药味,隐隐之中似乎还带着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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