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瞪了苏恻一眼,将身上的水袋甩给苏恻,不满道:“你一个大男人要那么好看干嘛?”
苏恻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询问道:“我想知道你们把我绑来干嘛。”
“不知道,我们也是听吩咐办事。”
说完,那人便又退出了屋子。
苏恻被绑束着四肢绑了一天,中途除了喝过那人留下的水,就再也没有进过一点食。
彼时,他浑身乏地躺在散发着潮湿霉味的稻草堆上。
会有谁来救他呢?
他竟然第一个想到的是萧怀,他想按照萧怀的性格肯定很快便能发现自己失踪了,要不了多久就能来救他。
可是……
苏恻的脑子里纷乱如麻。无数个结局在自己脑海中闪过。
最后他抬起头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
忽然,屋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接着屋门被推开。
“苏公子,好久不见啊。”
苏恻看着眼前站定的人,心中猛地一颤,竟然是他!
绑架自己的人竟然是他——傅博寅。
只见他迈步朝自己走近,缓缓蹲下身,用手挑起苏恻的下巴,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道:“曾经养尊处优的苏公子,如今沦落成这副模样,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他说完还回过身对着身后那一群人怒斥道:“我让你们把苏公子给我请来,你们就是这么请的吗?把人都给我开瓢了!”
苏恻看着他在自己身前演戏,心中没有丝毫波动,淡道:“傅大人不远万里来到小镇,将我绑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做什么?”他揪住苏恻的头发冷笑两声,一脸凶相道:“你害死我的儿子,让我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你认为我应该对你做什么?”
“我害死的?”
傅博寅垂眸片刻后,一双眼通红地望着苏恻,咬牙切齿道:“我殚精竭力让萧怀登上皇位,他是怎么回报我的?他让傅淮之断指、断腿、还阉割他,把他丢进花楼受尽折辱,最后扔到大街上。萧怀为了让你心生情愫,不惜杀了他,还将他挫骨扬灰。”
傅博寅说到情绪激动的时候,掐上苏恻的脖颈:“你说我应该对你做什么?你这个样子,我想怎么样都行。没了萧怀,你什么都不是,苏公子你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啊!不过,能让萧怀这么怀念的人,想来滋味应该很好吧?要不要也送你去花楼?”
苏恻紧抿着双唇,想要压下心中的怒火,但最终还是向他啐了一口唾沫。
傅博寅当场愣住,抬手便打了苏恻两巴掌,恶狠狠道:“你不就是个被走后门的,还敢这么肆意妄为。别忘了,你在我的手上,萧怀不会不来的,你们两个届时手拉手下地狱去吧,去淮之身前赎罪。”
苏恻深吸一口气。
傅博寅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苏恻的肩膀,弯腰贴近苏恻的耳边,轻声道:“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显然不等苏恻出声,他便自顾自地说道:“萧怀,他在身体未好的时候,又吞服了大量五方丹,现在已经内里空虚时日无多了。你说他那样爱你,会不会在临死之前为了让你愧疚,而来救你。”
说完,他起身想要欣赏苏恻脸上露出因为萧怀快死去精彩纷呈的神情。
可苏恻却冷冷地抬眸望着他:“他要死了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巴不得他早点死,不过他不会来的。”
傅博寅显然不会相信他的话,转身离去,屋门被落下锁扣。
苏恻团紧身子,他也道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情绪,默默在心中祈祷萧怀不要来为好。
但长时间的饥饿与高度紧张让他渐渐睡了过去。
后半夜的时候,他嗅到了一股草木烧焦的味道。
紧接着,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着火了!”
苏恻睁开眼的时候,发现窗外早已一片火红,浓烟滚滚。
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救火声,苏恻拖着沉重的身躯从地上起身,关押自己的屋门正被人拿钥匙打开。
傅博寅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正朝着自己冲过来。
苏恻一个侧身往旁边躲去,但脚下一绊不知道踩了什么,往下摔去。
恰逢此时,傅博寅的刀也已经明晃晃的举至苏恻头顶准备往下插时,苏恻紧闭上眼眸。
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来到,反而是一滴一滴温热的液体滴在了脚腕之上。
他睁开眼发现萧怀空手接刃挡在自己的身前。
显然傅博寅也怔愣一瞬,但很快,傅博寅便双手握住刀柄往下压:“来了,便一起死了下去陪我儿。”
萧怀将刀刃横传,鲜血在掌中喷涌洒在地面,紧接着抬起脚踹向傅博寅:“口气不小啊,傅大人。”
“都别动!要想救他的命,就把钱拿出来!不然,不然别怪我刀剑无眼。”
萧怀用余光扫了一眼,才发现不知何时守门的小喽啰竟然将刀横在苏恻的脖颈上。
“哈哈哈哈哈。”傅博寅发出一声狂笑,恶声道:“没想到,不起眼的小角色也能帮我完成大局。本来想我亲自抓住苏恻威胁你的,不过现在看来都一样罢了。”
萧怀气得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没料想到一个被自己打晕在外的小喽啰竟然让他如此棘手,官兵还有些时间才会找到这里来,他只得一边防备着傅博寅,一边同小喽啰周转:“把你的手从他脖颈之间拿开。”
小喽啰看着萧怀阴鸷的神色,心中发怵为了掩饰自己的恐惧,立马将冰冷的刀刃贴在苏恻的脖颈之上,瞬间肌肤便露出一条红痕。
萧怀感觉自己的每寸筋骨都在叫嚣着要撕碎这群人,但他又不得不冷静下来,冷冷地说道:“我劝你动手之前想想清楚。你想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但是你要是让他受一点伤,我就只能挑断你的手脚筋,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喂狗。”
小喽啰犹豫片刻地机会,萧怀一把将他撞开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稳稳扎中小喽啰的大腿之中,顺势将苏恻拉在自己身后,小声询问道:“你没事吧?”
苏恻在看到萧怀那双皮肉外翻还淌着鲜血的手时。
他有些接受不了,他别过头说道:“你的手……”
“这点小伤,不碍事的。阿恻,我不疼。”
怎么会是小伤,怎么可能不疼。
苏恻看着那道伤口觉得自己快要痛死了。
傅博寅在一旁拍手叫好道:“好一对恩爱的眷侣,那老夫就来做这棒打鸳鸯的人吧。”
萧怀扬起下巴,幽深的眼眸在黑暗之中闪着寒光,神色不屑地看向傅博寅:“傅大人蛰伏多年就是为了做这种事。愚不可及。”
随后,萧怀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冲向了傅博寅,他的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可他根本来不及查看。将傅博寅扑倒在地,挥舞起拳头,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傅博寅的脸上。
官兵随之到来的时候,傅博寅早已面目全非,鲜血四溢。
苏恻走上前唤道:“萧怀。”
而萧怀将腹中的匕首拔出,冲着苏恻阴笑着,对着一旁的官兵说道:“带他出去。”
“我不出去!你想做什么!?”
但官兵立马扛着苏恻走出屋门,顺势将屋门关上。
刚步行至院落中央的时候,他便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划破耳际的惨叫声,紧接着是傅博寅颤抖着声音的怒骂声,直至声音越来越小,四周重新回到一片瘆人的寂静之时。
萧怀冲着躺在血泊之中还剩一口气的傅博寅踢了一脚,蹲在他的身边说道:“他居然觊觎朕的人,朕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在所不惜。”
傅博寅翻动着嘴唇,无力的说着什么。
萧怀俯身在发现他在骂自己疯子,顿时大笑出来,拍了拍傅博寅的脸:“朕一直都是疯子,只有在他身边,朕才会听话。傅大人,朕想着你一直辅佐朕,朕才留你一条性命,但是故技重施这样的伎俩也就对曾经的他有用。你怎么攀上苏家的,你心里清楚。”
屋门终于被打开,苏恻看着一脸鲜血,身形摇晃的萧怀一脸阴沉的从内走了出来,距离很远都能嗅到萧怀身上的血腥味。
他快步上前询问道:“你怎么样了?”
萧怀颤抖着伸出手扶住苏恻的脖颈,细细看着那道血痕,一把将他搂入怀中抱紧,在他耳边说道:“阿恻,是我来晚了,幸好你没事。”
苏恻隔着衣衫都感受倒了萧怀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在诉说着萧怀对于失去自己的恐惧与担忧。
他的心突然软了几分下来。
他明明那样讨厌萧怀,但他竟然在看到萧怀的那一刻心中竟然松了一口气。
两人返回的路上,两人坐在马车之中,萧怀紧紧靠在苏恻的肩膀上。
苏恻感到萧怀在自己身旁轻轻颤抖着带着一丝凉意,他心中顿时被攥紧到有些疼痛,询问道:“你,你在哭吗?”
萧怀摇了摇头,沙哑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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