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传圣旨!
君临境和谢运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寄雪飞快写完一纸伪诏,烘干血迹递给君临境,“殿下,你奉此诏去号令城外虎卫。”
君临境紧张地看着江寄雪问,“那你呢?”
江寄雪道,“内廷不能失陷,我要进宫。”
第94章
邺都城内所有的防御阵都由北庭府掌控,整个京城又有护城大阵,所以君临境想要出城,只能骑马,狼卫两万人,负责守备宫门和内城,要想去城外求援,需要躲过内城狼卫的巡视,和城门守备。
他们在青龙大街和玄武大街遇到几队狼卫的巡查兵,都有惊无险地躲过。
从巡查兵的状况看来,狼卫基本已经被北庭府控制,戒严了京城,他们要想出城,选东城门出城是最稳妥的。
江寄雪选出东府仅存战力最为精锐的一百人随君临境出城,自己带剩下的七百人自皇宫东门进攻,等他和东门狼卫交手后,吸引了城东的战力,君临境则趁乱由东城门出城,并且把在城门遇到的守卫全部灭口。
君临境出城后,朝城内回望时,见城中皇宫位置所在的上空已经浮现巨大的金色法阵,京城已经被狼卫控制,江寄雪所带的七百人撑不过太久,他必须尽快求援杀回来。
虎卫编制由东圣府,北庭府,西策府共同组成,其中东圣府人数最多,大概将近三万人,其余两府各一万左右,也由三府各派一个最高军官负责军营一应调派。
君临境一路闯进北军军营,径直去找都尉成填。
成填出身东圣府,如今在虎卫担任都尉,是三个都尉里实权最大的,君临境必须先和成填接头,然后以军令号令全军,在没有见到成填之前,他不能惊动虎卫的其他人,以防其他两个都尉或者其余首领串通一气,不听调遣。
在和成填碰面后,君临境简单跟成填解释了城中今早发生的变故,只是把江寄雪假传圣旨的事隐瞒,而是说,“父皇派亲信冒死传来血衣诏,寄望将军与我一同救驾,现在立即点兵,随我进宫。”
成填听闻原委,并不多问,立刻起号列兵,又诏来虎卫其余两位都尉和下面的九个副都尉一同来到主帐。
虎卫的十二个军官整整齐齐来到主帐,大家面面相觑,看着站在最上首的君临境,以及君临境身后的成填,都一面茫然,有的带着警惕。
君临境取出血诏,道,“我乃当今十五皇子君临境,刚刚接到父皇从宫中传出的血诏,大皇子君临城领狼卫趁夜围宫,意图谋反,特诏我等入宫救驾……”
君临境说完,北庭府的那个姓庞的都尉道,“虎卫为邺都禁军,只听从兵符调遣,殿下既有当今血诏,不知兵符在何处?”
君临境道,“事态紧急,父皇并未传出兵符。”
庞都尉立刻质疑道,“如若血诏当真为陛下亲传,怎么只有血诏没有兵符?”
君临境冷冷眯起眼,居高临下看着这位都尉,“庞都尉,你在怀疑本殿假传圣旨?”
庞都尉面色微变,却仍不退让,沉声道,“末将不敢质疑殿下,但军令如山,无兵符调兵,便是违逆祖制!若人人持一纸血诏便可号令三军,岂非天下大乱?”
君临境冷笑着,刻意施加威压,“庞都尉,你口口声声祖制军令,却对父皇生死漠不关心,大皇兄此刻正在宫中屠戮忠良,而你——却在这里与本殿争辩一纸兵符?”
他微一抬手,一柄金色长剑自他掌心盘旋而出,剑锋流转着刺骨杀意。
“殿下!”,成填察觉不对,急声欲劝。
然而君临境已一步踏前,剑光如电,直取庞都尉咽喉!庞都尉骇然拔刀,却只见寒光一闪,鲜血喷溅,庞都尉的尸体重重砸落在地,双目犹自圆睁,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竟被当场斩杀。
帐内瞬间死寂,众将悚然变色,无人敢动。
君临境缓缓收剑,他冷眼扫过众人,声音低沉而森寒,“还有谁,要质疑本殿?”
成填脸色苍白,喉结滚动,率先单膝跪地,抱拳道,“末将……谨遵殿下军令!”
其余将领见状,纷纷跪地,齐声喝道,“愿随殿下入宫救驾!”
-
皇宫延政门外,东圣府的七百御士已经和城门狼卫交上了手。
城门巨大的金色护城阵泛着阵阵金波,守城的狼卫结阵抵御着城外如雪花般不间断的气刃攻击。
一道又一道天雷劈在城门上,结阵的狼卫倒下一波又一波。
护城阵已经勉力维持,金色的波纹断断续续,不少御士冲上城墙,在一道从天而降的紫色闪电直劈而下后,护城阵闪烁两下,最终被攻破,延政门在一声巨响中轰然倒塌。
江寄雪御剑站在一群列阵的御士中间,紫色的衣袍在狂风中猎猎,弯发狂舞,清晰的声音以灵力传出,“今有贼寇欺天灭祖,我等奉昊天之道,必使逆贼悬首槁街……”
他的声音回荡在硝烟弥漫的城墙上,“凡弃刃归降者,既往不咎,负隅顽抗者——就地诛杀!”
话音一落,他剑锋所指,七百御士如狂潮般涌向延政门。
城门既破,狼卫溃不成军,残存的守军尚未来得及重组阵型,便被漫天剑气绞杀殆尽,江寄雪御剑凌空,所过之处,万刃齐至,剑影横天,血雾在狂风中翻卷如浪。
君临城或许根本没有料到江寄雪会行动这么迅速,也没有料到他竟然只带东府八百人就敢闯宫,所以狼卫在皇宫的守卫并不严密,御士们势如破竹,一路杀穿重重宫门,直逼内廷。
终于,紫宸殿巍峨的殿基矗立在眼前。
然而殿前早已森严列阵,数千狼卫铁甲如林立于殿前。
而在最高处,穆乘风金衣白发,手持玉柄拂尘,神色淡漠地俯瞰着他,“江寄雪你胆大妄为,当今陛下正在紫宸殿内与临城殿下议事,你竟敢带兵闯宫,是要造反吗?”
狂风骤止,战场陷入死寂。
江寄雪缓缓抬剑,剑尖直指穆乘风,“穆乘风,你勾结逆党,祸乱朝纲,今日,我便代天行诛。”
七百御士齐声怒吼,杀意冲天而起。
江寄雪周身灵力翻涌如海,刹那间万道气刃撕裂长空,如天河倾泻。
穆乘风白发飞扬,玉柄拂尘横扫而出,银丝暴涨千丈,竟在身前化作一道浑厚气墙,气刃撞上拂尘,爆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气浪炸开,震得四周狼卫踉跄后退。
“江寄雪,你当真以为,凭你带的这些人,能打进紫宸殿?”
战场已经陷入混战。
江寄雪冷眼扫过战场,收剑躲过穆乘风一击,一掌拍在地上。
霜天寒地——
刹那间,一股极寒灵力自他脚下爆发,冰霜如怒潮般席卷整个紫宸殿基,地面寸寸冻结,寒气冲天,连空气都凝成冰晶,狼卫们还未来得及反应,双腿已被寒冰冻住,动弹不得。
穆乘风瞳孔骤缩,拂尘急转,试图破开寒冰,可那霜气竟如附骨之疽,顺着拂尘银丝攀附而上,将他半身冻结。
“这……怎么可能!”
他心中骇然,不知道江寄雪已入大乘期,只惊讶他的灵力竟强横至此。
江寄雪居高临下,眼中杀意凛然。
雷光炸裂,气浪横扫千军,穆乘风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在雷霆中灰飞烟灭。
江寄雪收剑,踏着血泊迈入大殿。
殿内,龙案前的君圣禧面色惨白。
殿外,战鼓声厮杀声渐渐逼近,显然是守在宫门外狼卫的主军已经攻进内廷。
江寄雪抬眸看向君圣禧,全然无视身后逼近的厮杀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殿内龙涎香混着血腥气沉沉浮浮,明黄帐幔无风自动。江寄雪踩着浸血的金砖向前走去。
君圣禧裹着松垮的明黄寝衣,浑浊的瞳孔在见到江寄雪的刹那迸发出骇人亮光,“江寄雪......你,你救驾有功......朕已命人持血诏出宫,立临境为储......”
他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他终于看清了江寄雪那双眼睛,那根本不是臣子看君父的眼神,而是屠夫审视待宰羔羊的眼神。
“陛下说得对。”
江寄雪忽然轻笑,手中金色气刃凝成的长剑划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血诏确实已经送出。”
君圣禧踉跄后退时被自己的衣摆绊倒,重重摔在龙榻旁,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的鲜血在明黄衣襟上洇开暗色花纹。
“你不能,朕是天子......”
君圣禧死死抱住身旁蟠龙柱,“龙卫何在!来人——”
凄厉的喊叫在空荡大殿里回荡,殿外厮杀声越来越近,却始终无人踏入这道门槛,江寄雪垂眸看着脚边蠕动的明黄身影,忽然想起十三年前那个梦魇一般的夜。
谢家满门被屠,那些跌跌撞撞的,哭喊求饶的侍女和家丁,从九岁起就反复折磨他的噬火,都是由这个男人一手造成,但他却完美地隐藏在所有凶残,丑恶,血腥之后,以一副高高在上,不可冒犯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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