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一片旖旎的花厅登时陷入一片死寂。
江寄雪和宋轻舟在第一时间站起身来,两人对视一眼,面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宋轻舟大步走上前,在主座张砚的席前停下,蹲下身去查看张砚的情况。
“他死了。”
宋轻舟道。
“怎么回事?”
“张砚大人死了?怎么死的?”
“是中毒死的,饭菜里有毒!”
“怎么办?我也吃了,我不会也要死了吧?”
“啊,呃呃……我突然也觉得喉咙好痛!我不会也中毒了吧?救救我救救我。”
花厅里的宾客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等等,这种情况,还是交给我们大理寺来办吧。”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宾客里跳出来。
君临境,江寄雪,谢运一起朝对方看过去,只见是大理寺的齐六郎从末席中穿过人群走出来,“现在,请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保持现场,我来验尸。”
君临境惊异道,“小六郎?他也在被邀请的宾客之列啊。”
谢运一看到这货,就不免有些头疼,“怎么偏偏是这家伙......”
可齐六郎丝毫不顾在场众人或质疑,或不屑的目光,兴冲冲一路跑到主位旁,依照程序对死去的张砚验尸,记录。
江寄雪也跟着走到主位不远处,一脸漠然地看着张砚的死状,道,“很明显的中毒身亡,验他面前这桌的酒菜里有没有毒。”
齐六郎已经从张砚的喉咙处验到毒,然后又依次对张砚席位上的酒菜进行银针验毒,张砚用来招待客人的酒席异常丰盛,光是酒的种类就有数十种,他的席位上,酒杯也有三盏,齐六郎依次验去,在第二杯梅子酒中验到银针变黑,证明酒中有毒。
齐六郎举起银针,横在眼前,兴奋地道,“啊!就是这杯!这杯梅子酒里有毒,是谁备的这壶酒?都经过哪些人的手?”
花厅里一时寂静无声,无人回应。
一直跟在江寄雪身边的绿漪突然开口道,“刚刚在宴席上,一直负责给张砚大人倒酒的,是你吧,小穗。”
她说着,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幸灾乐祸地看着正瑟瑟发抖跪在主位旁边的一个侍女。
那侍女伏地跪拜,“是,但不是我下的毒,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请大人明鉴。”
齐六郎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女,官里官气地道,“是不是你,本官自有决断,不过,既然你是负责给张砚大人倒酒的侍女,那么,应该注意到都有谁动过这壶酒吧?”
侍女小穗战战兢兢道,“从酒放到酒席后,就只有张砚大人自己,和我动过那壶酒。”
齐六郎又问,“那么,是谁把这壶酒交给你的呢?”
小穗又道,“是......是府中管事陆成。”
直到这时,一直站在人群之后的山庄管事陆成才疾步走出来,向小穗呵斥道,“你不要乱说话!我把酒交给你的时候,这酒可没有任何问题!”
齐六郎把目光转向管事陆成,“既然你这么说,那一定是有证据证明喽。”
陆成支吾道,“这个......”
江寄雪慢悠悠道,“这两人相比起来,我觉得还是这位陆成管事更可疑呢。”
齐六郎问道,“哦?灵玑大人为什么这么说?”
江寄雪道,“因为刚刚在进花厅的时候,我曾看到这位陆成管事用一种恶狠狠的目光盯着张砚大人,或许他对张砚大人有什么仇恨也说不一定。”
齐六郎闻言,目光犀利地转向陆成,“真的吗?”
陆成矢口否认,“灵玑大人,你不能污蔑人,我怎么会和主君有怨恨呢。”
这时,绿漪又开口道,“你胡说,你明明经常在人后说主君的坏话,而且借着管事的职务之便,常常骚扰府中乐姬,这次主君想要遣散大家,你还向主君求取过我和千屿,但主君没有答应,你之前不是还跟千屿抱怨过?”
陆成不知不觉,已经成了全场关注和怀疑的焦点,听到绿漪这样的指责,愤恨地辩解道,“那我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怨恨主君到要杀了他吧?”
齐六郎眯起眼睛,凝视着陆成,道,“无论怎么说,现在嫌疑最大的,就是你,虽然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先关起来吧,等我通知大理寺的人过来,仔细核对一下现场,再做定论。”
就这样,山庄的管事陆成被单独关押起来,其余宾客也被遣散回早已准备好的客房,花厅里的一切布置都不许再动,也不许任何人随意靠近。
-
夜色中,大家三三两两穿过回廊,朝为自己安排的客房走去。
回廊上,宋轻舟和江寄雪走在前面,谢运和君临境走在后面,君临境道,“这熟悉的尖叫开场,经典的n选一,怎么气氛突然变的柯南了起来?”
谢运语气波澜不惊地道,“不过,我觉得,这位陆成管事基本上已经可以排除嫌疑了。”
四人已经走过直通花厅小岛的回廊,朝右转过去,行走在山道的游廊上。
君临境问道,“为什么?”
谢运道,“你是不了解齐六郎这家伙,每次一发生命案,只要是他的怀疑对象,肯定是无辜的,根据毛利小五郎的推理定律,第一个被他怀疑的,必定不是凶手。”
君临境无语片刻,“这样的话,从某些方面来讲......他还挺有用的。”
四人随着众宾客一起,被带到山庄早就为客人准备好的客房,君临境的房间就被安排在江寄雪的旁边,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大家各自告别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君临境朝江寄雪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江寄雪很干脆利落地打开门进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嘭”地一声,干脆利落地关上,君临境收回视线,正向抬脚走进自己的客房时,却又瞥到从远处的回廊上,聘聘袅袅走来一个妖媚的红色身影。
是绿漪。
乐姬的房间又不在这边,她来干什么?
君临境带着怀疑,假装没看到对方,径直进了自己房间,却靠在门边偷偷去听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他便听到旁边江寄雪的房门被敲响了,然后是房门被打开的“吱呀”一声。
接着,是绿漪娇媚的声音,“灵玑大人,今天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可以到你的房间休息一晚吗?”
君临境竖起耳朵仔细听江寄雪的回答,等了一会儿,听到江寄雪低笑一声,道,“求之不得,请进,绿漪姑娘。”
君临境闻言大惊,打开门就冲出去,刚好看到绿漪走进江寄雪房间的衣角,和无情关上的房门——
一阵夜风吹过,君临境呆在当场,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江寄雪房间紧闭的房门。
第45章
怎么会?江寄雪竟然允许绿漪进了他的房间?
君临境回到自己的房间,仰面躺在床上,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江寄雪会和绿漪在房间里做些什么呢?
最终还是忍不住,君临境从床上一跃而起,决定去看一眼隔壁的状况。
君临境一个人偷偷来到客房后面,来到江寄雪房间的后窗处,悄无声息地跃上一颗树梢,从翻开的支摘窗朝里面看过去。
红烛软帐。
江寄雪正端坐在床边,从君临境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江寄雪紫色衣袍的一角,因为他的脸已经被站在床边的绿漪挡住。
绿漪依旧穿着那件露着腰的红纱舞衣,露出来的皮肤白嫩晃眼,她朝床边端坐的江寄雪走去,腰肢一扭,便横坐在江寄雪的腿上,两弯雪白的手臂环住江寄雪的脖子,头也轻轻倚在江寄雪的肩膀,“灵玑大人,会把我带回东圣府吗?”
江寄雪的两手撑在两侧的床沿,目光悠闲地在绿漪的脸上划过,嘴角牵出一抹笑意,“你想去吗?”
君临境捏紧手心,极力忍住想要冲进去的冲动。
绿漪轻笑一声,红唇下移,慢慢贴近江寄雪白皙的颈侧,“张砚大人把我送给少君,我就已经是少君的人了。”
就在这时,江寄雪却突然出手,一把钳住绿漪环在自己胸前的那支胳膊,快速且毫不留情地反拧,只听“咔吧”一声骨头脱臼的脆响,绿漪神色痛苦地被江寄雪钳住胳膊整个抡起,翻倒,脸朝地被江寄雪抓着一支脱臼的胳膊按在地板上。
一切都只在一瞬间,江寄雪的动作快得令人目眩,君临境只觉得眼前红光一闪,就见江寄雪已经一手反拧住绿漪的胳膊,膝盖抵在绿漪的后背上,绿漪吃痛,大叫起来。
但她刚一张开嘴,江寄雪便以快得难以察觉的速度往她嘴里抛进去一个东西,直接送进她的喉咙,绿漪下意识闭紧嘴巴,咽了下去,“你......你给我吃的是什么?”
江寄雪垂着眼,冷冷地道,“血珠。”
随后,江寄雪便松开的绿漪,从容地站起身来,站在床边抱臂看着绿漪捂着胸口从地上坐起来。
绿漪咬着牙,目光狠毒地抬头望向江寄雪,“那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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