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境抱着两眼发直,浑身止不住细颤的江寄雪,叹了口气。
他重新准备了浴桶,把半妖身的江寄雪放到浴桶里。
噬火的第一次发作已经结束,江寄雪也已经累的筋疲力竭,像没骨头一样,任由君临境随意摆弄。
君临境给他擦洗着身体,目光上移,扫过紧实的腰腹,漂亮的前胸,手指轻轻抚上微凉的蛇尾,江寄雪颤抖地喘息着,惊恐地看着君临境,眼泪止不住地流。
君临境看着他这副可怜样,在他额间印下一吻,“不弄了,洗完澡就睡觉。”
江寄雪把脸歪在他手心,长长的眼睫抖动着,呼吸渐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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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君临境抱着江寄雪睡觉,源源不断的灵力冲刷着江寄雪的灵脉,他在第一次结束后就明白过来,江寄雪并不是中了什么药,而是有其他原因造成了身体的异状。
但那个时候他太兴奋,即使明白过来,也无暇顾及这些。
他伸手探到江寄雪的小腹,抚摸着那道新愈合的伤口,看着江寄雪苍白疲惫的脸,已经猜测到他这两天发生了什么。
等第二天,日上三竿。
君临境醒来的时候,江寄雪依旧睡得很沉,他真的累坏了,一晚上保持着一个姿势动都没动过,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睡死过去。
君临境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把他抱在怀里乱吻着,江寄雪梦呓般哼了两声,嗓音嘶哑甜腻,透着一种瓜果熟烂后的香甜气息,君临境只感觉热血一阵一阵上涌。
但江寄雪的状况很差,根本经不住他再来一次,他只好埋在他的脖间,细密地吻着江寄雪喉间稚嫩的皮肤,等江寄雪逐渐放松后,从他手心扣出一枚金丹
君临境把那枚金丹举到眼前,盯着上面那个谢字,他隐隐猜到了谢家被灭门的真正原因,不过还不能完全确定。
想要弄清楚真相,他要去见一个人。
——陈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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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潮湿的牢房,火架,刑床,以及铺满一面墙的各色刑具。
陈清泉被特制的铁锁拷着四肢,吊在墙上,他还没开始受刑,囚服是干净的,头发也很体面平整。
牢房外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最终停在他牢房的门口。
陈清泉抬起头,看到一个高大俊美的少年正站在牢房门口,“陈大人,久候多时了吧?抱歉,让你等了这么长的时间。”
陈清泉面无表情地看着君临境走进牢房,他语气毫无波澜,“我什么都不会说的,我和你们无冤无仇,既然抓到了我,东圣府的任务就已经完成,带我回京就是,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君临境却好像没有听到陈清泉的一通废话一样,踱着步子走到陈清泉面前,那张冷峻华贵的脸上挂着令人胆寒的笑意,漆黑的瞳仁中闪烁着一些恶意又兴奋的光,他的态度很是有礼,“我自然知道该做什么,但陈大人呢?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
陈清泉看着君临境那张年轻英挺的脸,一时恍惚,“我……你什么意思?”
君临境不紧不慢地道,“我知道帮你的人是谁,你以为回京之后他还能保得住你?”
陈清泉原本有些紧张,但听到君临境的话后却笑了出来,是轻蔑的笑,“哦?你知道?这么拙劣的诱供手段,就别拿来对付我了吧?临境殿下,你到底是太年轻。”
君临境也笑,他用一副欣赏的表情看着陈清泉,仿佛已经准备好仔细观察他接下来的反应,然后,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只以口型向陈清泉传递出一个名字,然后便好整以暇地笑看着陈清泉的神情。
从惊讶变成惊悚。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陈清泉绝望地怒吼起来,“你猜的!你胡说的!不是他!你骗我!你休想骗我!”
君临境很是平静地看着陈清泉,耐心地等他吼完,渐渐恢复平静。
陈清泉说得没错,他的确是猜的,但从陈清泉的反应来看,他猜对了。
“他隐藏得有多隐秘,陈大人你应该比我清楚,所以在我说出他的名字时你才会如此惊讶,但我为什么会知道是他?陈大人你有没有想过?”
君临境看着陈清泉,给了这个阶下囚的节度使大人最后的绝望,“如果是他主动暴露的自己呢?他开了很诱人的条件,希望我们能在回京之前杀了你,这样,他就不需要费心救你,也不用担心你会出卖他……”
不等君临境说完,陈清泉又大叫起来,他看起来精神不正常,“你闭嘴!你在诱供!你想骗我?休想!我当了这么多年官,还能被你个小崽子骗了?”
君临境吐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疲惫,“陈大人你不信我我也没办法,但如果我能给你的承诺,比他能给你的更稳妥,更实在呢?”
陈清泉刚刚大叫的时候头发有些蓬乱了,他直直盯着君临境。
君临境道,“利益,才是最可靠的。我们东圣府的胃口向来很大,我不想和他做交易,我想和你做交易,陈大人,因为你能给我的更多,更有吸引力。”
陈清泉看着君临境在灯火下黑曜石一般深不见底的瞳仁,“你……想要什么?”
君临境盯着他,眼底冰冷与狠色交杂,他捏紧手里那枚金丹,“我想知道,谢家一百八十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第73章
“我为什么信你?”
陈清泉问。
君临境的语调不疾不徐,“陈大人,你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你和我本就无冤无仇,你也很清楚,以你如今的身份处境,你怎么死,和我没有关系,也不会带给我任何好处,但如果你背后的那个人死了,能给我们东圣府的可就多了。”
陈清泉稍稍冷静了一些,他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自己面前这个未及弱冠的年轻人。
陈清泉似乎觉得君临境是个可以信任的人,“你想让我怎么做”
君临境笑看着陈清泉,抬头把一颗内丹举到陈清泉的面前,那是一颗特别的内丹,因为上面刻着一个很端正的“谢”字。
陈清泉看到这颗内丹,当场脸就白了一瞬。
君临境道,“怎么说我也是在救你的命啊陈大人,交易是要双方都付出些什么才能做成的,在我们的计划开始之前,我们先来聊聊这个,陈大人……你的这颗内丹,或者说外丹,是从哪里来的?”
大家都知道,大邺朝科举考试有一条硬性规定,即必须修炼出内丹才能获得参考资格,所以有没有内丹,就是大邺划分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最重要的条件。
但内丹这个东西,并不是谁想炼就能炼出来的,显然造物主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通过血脉来彻底锁死这个世界的阶级流动,所以修仙的天赋并不通过血脉遗传,DNA很可能突变。
比如父母都是修士,但生出来的孩子却死活炼不出内丹,或者父母都是普通人,但生出来的孩子却天赋异禀。
所以科举制需要结丹才能参考这一规定还是很合理的,如果父母都是结了丹的公务员,但生出了不能结丹的孩子,那下一代自然就从统治阶级退到被统治阶级,相反,如果山窝里飞出金凤凰,普通人生出了天赋异禀的孩子,自然能一跃成为统治阶级。
而且因为结丹的毕竟是少数,所以即便是贫苦人家的孩子,如果能结丹,也会更容易被发现,得到各方资助,以便能脱产考公什么的,也算对阶级流动起到了积极作用。
但君临境手中的这颗内丹,就和上述情况完全不同了,因为这是一颗人造内丹。
上面那端端正正,工业气息十足的“谢”字,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如果内丹可以人工制作,那么也就是说,原本就占有更多资源,生活优渥又有钱的统治阶级,或者商人阶级,就可以通过购买或者其他手段来使自己本来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后人,拥有这样的资格。
这似乎打破了这个世界最后的公平。
即使被江寄雪生剥内丹的时候,陈清泉就预料到了现在的场面,但等他真正要说出这个深藏了十几年的秘密的时候,还是不免感到一种恐惧,因为这颗内丹,当年所引起的那场腥风血雨,似乎又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那是一场可怕的大火。
而那场大火所带来的痛苦,没有人能比江寄雪更刻骨铭心。
那场火,烧死了谢家全族上下一百八十多口人,包括死在他眼前的父母,而这折磨了他十多年的噬火,到如今还没燃尽。
“你不该问。”
陈清泉的声音回荡在阴湿的地牢里,“这件事足够吸引人,但知道这件事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
君临境面无表情,“这不关你的事,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
陈清泉垂着头,似乎陷入了回忆,“给我这颗内丹的,是宋鹤眠,他给的也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君临境依旧面无表情,好像这个名字对他并不意外。
“当然,我这次出逃,一直在背后帮我出逃并承诺会保住我性命的人,也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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