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官!我有证据证明金川乃是被人下毒害死,你在怕什么?莫不是收了他人恩惠,故意制造冤假错案!”
赵潜一听那还了得,也做不得沉着冷静那一套了,直接站起来指着县太爷的鼻子骂,当年皇帝让他下毒谋害他人他都不肯,如今一个七品县太爷也可以拿捏他的家人了!
门外伸着脖子看热闹的百姓也按耐不住了,自从这个狗官接管沣水县以来,小偷小摸的小事倒还治理得当,若是有权有势的人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只要愿意出钱都能摆平,民不聊生已经很久了。
“这个狗官果然不会帮人家哥儿!”
“刚才衙役还打人了呢——”
“那王小莹是谁,你知道不?”
“听说是楚老板的同乡,具体什么恩怨我也不清楚,不过一个女子想来也不敢下毒害人吧?”
“你是说她背后有人,怕不是给县太爷送钱了吧?”
“我觉得是,真是狗官!”
“狗官,下台!”
问外的动静越来越大,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妇人往里扔烂白菜叶子,总之乱作一团,如不是衙役拦着,就要冲进来打县太爷。
“肃静,肃静!”刘博仁恼怒,连拍了三下惊堂木才安静了一些。
“大人,既然民心所向,不如传召王小莹,对照证据如何,查明真相才能平定人心啊,您的位置也才能坐稳啊!做说了事情都是王小莹做的,干不的别人什么事的,谁有罪谁无罪不都是您说了算吗?”
崔主薄崔明礼连忙递上茶水,凑到刘博仁耳边说道,示意刘博仁稍安勿躁。
“来人,抓王小莹回来,本官倒要看看,这哥儿有什么证据!”
刘博仁诧异的看了眼身边的崔明礼,沉思两秒便同意了他的话。
不过三刻钟,王小莹就被带了上来,此时她发丝凌乱,面容憔悴,脸色苍白,浑身都是水的跪坐在地上,呆呆地一动不动,面对刘博仁的问话,她也不曾言语。
“罢了,这位夫郎,说说你的证据吧?”刘博仁放弃了跟王小莹对话,浪费他的时间。
“草民带着大夫去金川家验过尸体,确信金川是中了断肠草毒发身亡,金家人可以作证。”
昱哥儿跪在地上,不卑不亢的陈述。
“传金家人上来问话。”
被昱哥儿强行拉过来的金川妻子孙氏哆哆嗦嗦的上来,陈述了金川毒发身亡前的症状,仵作也去看了金川的尸体,判断确实是断肠草中毒。
“那你有何证据,确实是王小莹所为的呢?”
事已至此,王小莹这个弃子刘博仁也保不住了,只能保证刘家不受牵连就好。
“不如让我来检查一下!”
赵潜直接抓起王小莹的手指,看到她的指甲缝里果然有红色粉末,刚才他就发现王小莹一直哆哆嗦嗦的抠她的指甲,眼神游离,很是恐慌。
“这就是证据,王小莹事先在指甲缝里藏了毒药,趁人不备偷偷放入了金川的汤中,伪造证据陷害楚云州!”
“咳,既然如此,那本官宣布楚云州无罪释放,王小莹下毒害人,证据确凿,立即关入大牢秋后问斩,退堂!”刘博仁巴不得此事赶紧解决,见事情分明了连忙定罪,拍了惊堂木就准备退堂。
“啊!不是我!我是被骗的,是王小宝指使我这么做的,我是被骗的!”
王小莹被衙役拖起来准备拉下去的时候,好像突然从癔症中清醒过来,哭着喊着自己是冤枉的。
“大人,不妨听她把话说完。”昱哥儿也站起身来,眼中带着明显的恨意,王小宝,上次留他一命只是太过于善良了。
“这…”“大人,让她但说无妨,没有证据的事,怕什么呢?”
刘博仁刚想拒绝,话就被崔明礼堵了回去,看着门外义愤填膺的百姓,仔细一想觉得他说的也对,于是就同意了。
王小莹便哭着讲述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
原来上次被楚云州拒绝以后,她羞愤不已,也不想回家,就在河边溜达,在快下雨的时候遇到了瘸了腿的王小宝,她有些厌恶的想要远离,却被他开出的条件吸引。
王小宝说他在县城遇到了贵人,只要愿意帮贵人做一件事,他俩可就飞黄腾达了,刚被楚云州拒绝,又贪财好富的王小莹果断同意。
结果事情被发现了,大难临头各自飞,王小宝不仅自己要逃跑,还要将她给淹死,如果不是她挣扎过程中被衙役赶到救了下来,她早就活不了了!
“岂有此理,王小宝现在人在何处!”
崔明礼听闻此事,怒火烧了胸膛,他也不装了,直接越过刘博仁拍了惊堂木,传召了王小宝。
“崔主薄,人,人我们是带回来,只是,现在人、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昱哥儿听闻,惊诧的看着那位上前说话的衙役。
“额,小的也不清楚。”
衙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这哥儿问话,比他们县令问话还恐怖。
“把尸体带上来,让老夫验一验。”
衙役听话的把王小宝的尸体带了上来,赵潜看了看他的口腔和眼睑,摇了摇头。
“赵叔,怎么回事?”
昱哥儿急迫的问道,他本来以为王小宝会招认刘家指示之事,没想到,此人竟然死了。
刘博仁也伸着脖子看,他也没功夫训斥崔明礼越级办事了,王小宝死了也好,只要他背后的刘家安然无事,他也可安枕无忧了。
“被人下了毒,跟金川一样的断肠草,无力回天了。”
“太好了,咳,可惜,王小宝肯定是畏罪自杀,如今只剩王小莹一人,按律伏法就好,来人…”刘博仁高兴的又是一拍。
“大人,王小宝背后的贵人还没有查出来,您怎么能草草结案!”
“什么贵人,不过是哄骗王小莹的手段罢了,莫要胡搅蛮缠,你还要不要你的相公出来了?”刘博仁怒目而视,一副威胁的语气对昱哥儿说话。
“你…”
昱哥儿气急,狗官果然还是包庇刘家。
“昱哥儿,昱哥儿,夫郎!”
昱哥儿转头,眼泪刷一下就掉了下来,楚云州发冠倾斜,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杂乱无章,一尘不染的衣服也满是灰尘,他又仔细看了看其他地方,还好,没有外伤。
“大胆,谁把他放出来了?本官还没开口放人呢!”
刘博仁看着楚云州,瞪大了双眼,是谁,是谁敢违背他的命令。
“古武顺治七年,高中进士,古武顺治十四年,贪污受贿,被先皇贬至沣水县做县令,这一做便是七年,我说的可对?刘博仁,你可知我是谁?”
从门外缓缓走进来一人,身着深紫色官袍,上面还绣了金丝双鱼,腰间带了一把漆黑长剑,剑鞘通体乌黑发亮,剑柄的位置,镌刻着一朵妖冶夺目的紫莲花。
昱哥儿看着那朵紫莲花,心头一震,这是皇帝才能调动的暗卫!
刘博仁听到此人说出来他的生平,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屁滚尿流,这难道是京城来的人?
“刘博仁,我来之前去了趟您的后院,您猜,我找到了些什么,嗯?”
第37章 刘家7
“什么, 你、你是什么人,本官的后院岂是你随便进、进的?”
四月底微风习习,又是刚下过雨的初晴, 人们刚刚能脱去长衫的天气,刘博仁满头大汗,崔明礼转过身一看到他的后背, 官袍竟然也湿透了。
“您后院的那些女人, 我怕您无福消受, 都替您送回家了, 至于您贪污的那些银子,您也不想让下一任县令来解决吧,牢狱之苦, 您也想试试吗?”
来者不慌不忙, 说着话还抽出腰间的佩剑,轻轻擦拭了下上面的紫莲花,严肃的气氛中,他突然回头跟昱哥儿漏齿一笑。
昱哥儿惊觉, 此人是哥哥的人。
“夫郎,你认识他?”
楚云州仔细的擦过昱哥儿脸上的眼泪, 看到那人臭屁的样子, 若不是刚才他用那把刀救他出来, 他才不会理他呢。
“唔, 不认识, 可能、可能是京城相熟的人派来的。”
“相熟的人?昱哥儿, 你老实告诉我, 你在京城不会还有个竹马之交吧?”
“没有啊, 相公, 可能是,嗯,我娘亲的熟人,对,我娘亲认识的人多了去了。”
昱哥儿低头不敢和楚云州对视,伤脑筋,一个谎话就需要无数谎话来圆,总不能直接说我原来都是骗你的,我其实是皇子吧。
楚云州只能看得见他的乌黑头顶,觉得这件事有鬼,他的夫郎不会真的在京城有相好的吧?
“你,您到底是什么人,您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照办,那些银子,我孝敬给您,您看行不行?您就别说笑了,我的官是陛下亲指的,就算他已经…那下一任陛下也没给指令啊。”
殷七终于擦完了长剑,听到刘博仁还不开窍,只好长舒一口气,问道:“大人,你可知水平府的李玉华李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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