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作为皇后时,贤良淑德深受先皇喜爱,却不得生养,将养子殷昭视如己出,尽管后面知道害自己不能生育的仇人,就是殷昭的小爹爹也不曾怪罪如何。
按道理说,殷昭应该最信任臣子就是这位任闵彦才对,但是殷昭总觉得当年大皇子逼宫,长公主设计陷害殷昱的背后,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父皇,任大人所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殷瓒从臣子中站出来,“但是,武将难免行事鲁莽,若是百姓中有老人小孩,怕是会照顾不周,而且灾害背后必然有疫,此番支援的人,儿臣以为还要加上医者才是。”
“那便由武将鲁武带兵,再召集京城医者一起前往。”殷昭看着自己尚且稚嫩的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水患爆发,肯定不止赤水县一带收到波及,黄河一带都会有牵连,京中医者就算全去也是万万不够,而且照顾病人最好是妇人、夫郎,儿臣斗胆,想提一个请求。”殷瓒咬了咬牙,还是选择说了出来。
“但说无妨。”殷昭接过来大太监新递来的热茶,低头喝了一口,下一秒便全吐了出来,“你说什么?让谁去?”
“儿臣愿意带队,百川书院的学生一同前往,水患一日不解决,儿臣一日不归京,儿臣与楚大人共进退。”殷瓒撩开衣袍下跪,掷地有声的又重复了一遍。
他知道父皇建立百川书院的初衷,是为了让世人接受,哥儿不是无用之人,也有存在于世的意义,只是若是他们无所作为,世人必然不会放在心上,若是此番水患有他们的一臂之力,这哥儿立世之事自然游刃而解。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且不说那什么百川书院的学生如何,只是这黄河水患凶险万分,太子殿下怎可亲自前往?还请陛下三思。”
任闵彦也跪在地上,他一跪,身后群臣都跟着下跪。
“还请陛下三思!”
“黄河一带艰难万分,你执意如此?”殷昭自然知道儿子的想法,他拧着眉头再次问过。
“父皇,儿臣心意已决,古人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儿臣身为太子,身担重任,自然要与百姓共进退。”殷瓒磕头,行了一个大礼。
“如此,那便去吧,你与学生都要安然无恙的回来。”殷昭说完,便起身离开了。
“退朝——”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下了朝,殷瓒收拾好东西后,去了百川书院,朝堂上的事,不过半天便传遍了京城,他来到书院的时候,楚云州跟昱哥儿也在这里。
“楚叔,小叔。”殷瓒下了马车,走近书院,跟院子里的他俩打了声招呼。
“太子殿下。”楚云州微微欠身,“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我想与你们同去。”
“收拾好东西,我们随时出发,路途遥远,水患不等人,”殷瓒说完正事,又悄咪咪的凑近,“但是,楚叔,我小叔也跟着去吗?这样的话,我怕父皇要打死我。”
“放心吧,你父皇不会打你的,只有我去。”楚云州拍了拍他的肩头,他知道这小子惦记自己的妹妹,看到他,心里也是有几分不乐意。
等殷瓒走后,楚云州悄悄的捏了捏昱哥儿的手指头,昱哥儿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相公,便没费口舌,但是心里还是有几分恼火,他挣开楚云州的手,回家给楚云州收拾东西,眼泪边收拾边掉,把福宝心疼坏了。
“爹爹不哭,福宝打父亲!”福宝挥着拳头跑出门,打了好几下站在门口但不进来的楚云州,福宝的拳头打在腿上软绵绵的,不如他的心里疼。
昱哥儿收拾好包袱,走出房门,把行李递给他,眼看着离别在即,楚云州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丢掉包袱紧紧地抱住了昱哥儿,福宝挤在他俩中间,抬着头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最后捂着眼偷偷跑开了。
“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不许伤了碰了。”昱哥儿哑着嗓子,带着哭腔威胁着。
“嗯,”楚云州轻轻地亲了亲他的脑门,“你也照顾好自己,等着我带着弟弟弟夫,回家过中秋。”
临出发时,楚乔乔也提着大包小包的出来,她闹着也要跟着一起去,被殷瓒带着手下给绑了回去。
“殷瓒!你做什么!你是不是看不惯我,处处要跟我作对?我跟着我大哥去又不是跟着你去,我要去找我二哥,你放开…喂!别走啊,放开我!你大爷!”
楚乔乔长大后,好不容易有了些淑女姿态,这一刻全部瓦解掉了,她被绑着双手,只能狼狈的用脚,无用的踹了两下地面。
殷瓒轻掩上门,声音轻飘飘的从门外传来:“等我们走了,小叔就会放开你,别挣扎了,仔细手疼,我走了。”
邓箐和小叶子,带着百川书院十六岁以上的哥儿女子们,总共二十个人,早早的上了马车,这一路上小叶子又兴奋又害怕,他是这一行人中最小的,也是除了赵潜以外,唯一一个会点医术的。
“邓叔叔,我们是去救人的,对吗?我这是不是算长大了?我也可以保护其他人了。”
“是,我们小叶子已经是个大人了,听邓叔叔的,到了那里,遇到危险一定要先保护好自己,只有自己安全,才能救更多的人,知不知道?”邓箐摸了摸他的头,轻声细语的嘱咐。
“赵叔,您要仔细自己身体,水患凶险,您这老胳膊老腿的,小心摔着。”
楚云州望着窗外,心里想的全是昱哥儿跟福宝,他看着对家毫无留恋的赵潜这个孤家寡人,心里忍不住发酸。
“嘿,你这小子,我身体好着呢!到时候抬着病人跑的飞快,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可别想着有的没的,脚下踩空,掉进黄河救都救不上来!”赵潜的嘴也是真毒。
在马车外赶车的张怀安一顿傻笑,他原来一直在三生堂做活,这次楚云州要远行,昱哥儿实在不放心,硬让他一起跟着走,张怀安这才从刘小手下跑出来。
不过,楚云州被一顿臭骂,心里倒是舒畅了不少。
等楚云州他们走后,昱哥儿才进了屋子解开了楚乔乔的绳子,福宝为了安慰姑姑,还拿了姑姑最爱吃的蜜饯。
楚乔乔吃着蜜饯,脸上带着凶狠,仿佛咬的是殷瓒的肉。
“好了好了,别气了,就算没有太子殿下,你大哥也不会让你跟着去的,那里太危险了,来,帮我把衣服收回来,天又阴沉沉的,怕是又要下雨。”
“让福宝来帮忙!福宝不喜欢下雨,爹爹,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福宝想…”
昱哥儿抬眼望着天,心里忍不住的担忧,雨赶紧停吧,水患早日平息,相公也能早点回来,带着弟弟他们,一家子中秋还能一起赏月。
可是,他的希望到底是落空了,雨还是下了起来,竟然还一日比一日大,连着半个月,都是阴雨连绵的天气,空气中都带着土腥气,让人呼吸都不畅快。
楚云州一连走了一个月,期间只写过一封信,昱哥儿给了回信后,便渺无音信,连皇上那里都没有他们的消息。
第74章 水患3
赤水县县令府。
快六个月大的悦悦, 已经会坐着了,整日就知道傻乐,若是没人理他, 他就怪叫,兰哥儿平时在他旁边缝补衣服,悦悦还试图爬出摇篮来。
来到这边三年了, 楚云霄的内衣亵裤都是兰哥儿给缝的, 不管样子针脚, 反正穿在里面看不出来。
“小霄呢?”
楚云州急匆匆的从雨中走来, 站在屋檐下,甩了甩袖子上沾上的雨水。
“大早起就走了,应该在水渠那边呢。”兰哥儿放下手中缝补一半的衣裳, 站起身给楚云州递了块帕子。
楚云州接过来随意的擦了擦身上, 从怀中掏了个拨浪鼓递给糖宝,“这是邓箐做的,给小宝宝的小礼物。”
悦悦是楚云霄跟兰哥儿的第二个孩子,大名叫楚连悦, 是个小汉子,小哥儿糖宝的大名叫楚逾安。
“多谢他了, 他还是那么喜欢小孩子。”兰哥儿说道, “大哥留下来吃中午饭吧?小霄哥哥倒是许久没在家吃过饭了。”
自是今年大雨, 楚云州跟着太子殷瓒来到这边, 竟然是一次都没在家吃过饭。
“我得去水库看看, 这雨一直不停, 水库撑不了多久的。”
说罢, 楚云州又要离开了。
“哎——大哥, 这是给怀安缝的衣服, 他那个体格子,买不到衣服,原来都有哥夫缝,如今在这,只有我了,缝的有点丑,好赖能穿。”
“还有这个,是我做的青团,大哥你拿着,给小霄哥哥带一份,其他的给书院的人分分。”
“什么时候有时间吃午饭啊,我最近手艺练的还不错呢——大哥,注意安全,下雨地滑!”
“等雨停。”
楚云州接过来衣服和青团,话都来不及说几句,便脚步匆匆的走远了。
“呀!呀咦——”悦悦见半天没人理他,便搞出来一点动静,手里攥着楚云州给他的拨浪鼓,挥了挥,听了几下动静,拿着就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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