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份“尴尬”是时立寒单方面的,念念并没有额外产生不必要的情绪,任由伯伯把他的外套重新提溜回他身上。
但是,“伯伯,你们怪怪的哦。”
沙包被暂且冷落,念念抓着衣摆,目光落在时立寒给他整理衣服的手上。
“……没有啊。”时立寒沉吟片刻,“伯伯觉得你里面穿的……有点少,怕你着凉,所以不脱了。”
“哦。”念念表示理解,“姑姑、爷爷、奶奶、哥哥,也是这样跟念念说。”
时立寒凝噎几秒,转而道:“外套留给你爸爸脱吧。”
古有孔融让梨,今有立寒让衣。
说起来他也是一位谦让弟弟的好兄长,理应如孔融那般名垂青史。
几个呼吸间,时立寒已经逻辑自洽。
沙发边趴着无聊的元元站起来甩了甩耳朵,强势加入念念的娱乐活动,时立寒退场,留出地盘让他俩玩儿。
别墅外,刺耳的喇叭声滴滴几声,一辆车在时家门前的停车位停好。
拎着一袋新鲜出炉的小面包的时归林下了车。他心情不错,哼着歌,晃晃悠悠往别墅走。
一开门便是隐隐约约的扑鼻饭香,家的味道叫他紧绷了一天的脊背放松不少。
面包被搁在了茶几上,时归林迫不及待地脱下束缚人的黑色西装外套,甩在了沙发靠背。
这段时日他没少在公司呆,一股班味儿透进了骨子里,遮都遮不住。但他一想到下班就能抱抱念念,浑身又有了些干劲儿。
想到这,他解开衬衫扣,解放脖子,扬声问道:“爸爸的宝贝念念在哪里?”
“宝贝在这里!”
念念高声回应,圈着狗脑袋的手一下放开,判断出声音的方向,迅速找到了时归林的身影,张开两臂朝他跑去。
“papa抱抱宝贝呀。”
“诶呦。”时归林眉梢眼角俱是笑意,亲亲密密地一把将奔来的小家伙抱进怀里,狠狠亲了两口,“今天有没有想爸爸?”
“有。念念早上上学就开始想了。”
“呀,真巧,爸爸也是早上上班就开始想我们念念宝宝了。”
约莫着快开饭了,时归林吸着怀中的崽,脚下生风地去往餐厅。
“身上的外套哪来的?”
他记得出门前给念念穿的是一件嫩黄色的毛衣。他喜欢给小家伙穿鲜亮的颜色,可爱又活泼。
“度安哥哥的。”念念摇头晃脑,“他说念念冷。可是papa,念念根本不冷呐。”
时归林哼笑,戳戳他眉心:“你度安哥哥是关心你。”
“念念知道。”他一副我很聪明的表情,“大家都很爱念念。papa,念念是不是很幸福呀?”
“对。我们念念是个幸运符号。”
时归林顺坡下驴,面部线条趋向温暖的柔和感。
“坐这吧。”他和念念落座餐桌。
连锁效应似的,他们坐下不久,阿姨便把饭菜粥汤上了个齐全,时家其他人也都就位。
一家人安安分分吃完了饭,不约而同地对念念的毛衣绝口不提,只是偶尔眉来眼去,偷偷嘻笑。
唯一没偷笑的大概是元元了。它正专心致志地在念念脚边干饭。
一连三年,元元的晚饭都是跟时家的晚饭在同一时间进行,并且位置万年不变——念念腿边。
它只有一盆狗粮,吃起来比念念快。光盘行动后,它没离开,大脑袋抵着念念的腿一直蹭。
“元元,念念在吃饭,先不玩。”
他低着头,稍微踢了踢腿,驱赶元元。
元元消停下来,不再拱人。念念的注意力转回到面前的小饭碗。
小金毛懒散地蹲在小主人身边,吐着舌头,纯黑的眼珠左瞅右看。
“汪呜?”
黄黄的、毛绒绒一团自紧贴念念大腿的裤兜里露出尾巴。
元元盯了半晌,湿润的黑色鼻头凑过去嗅了嗅。
没怪味。那就是没问题。
元元果断上嘴。那团被江度安仔细塞好的毛线团被它三下五除二薅了出来,甚至还有几缕缠在了它白森森的犬牙上。
它狗脸扭曲地与地板扭打一会儿,两只前掌并用,总算将毛线从犬牙上拨弄掉。
哪怕如此不易,它仍是不放弃,拿狗爪反复拉扯一根从念念腰部垂落的毛线。
真神奇。这根线愈扯愈长,仿佛没有尽头。元元玩得乐此不疲。
专心干饭的念念吃着吃着,感觉自己貌似真的有点冷了。
他的颈前凉飕飕的。
他推开碗,放下筷子和勺子,揪起胸前的毛衣低头一看。
!!!
“papa、papa呀,你不要吃饭了。”
他罕见得不大礼貌地阻止时归林吃饭。
“嗯?”时归林口中有未嚼的饭,他囫囵咽下,草草了事,急切扭头,“怎么了宝宝?”
“papa。”小家伙依旧揪着毛衣,半侧身挺起胸膛给他看,“念念的领子不见了。”
“念念乖乖听话,没有拆了呀。”
啪嗒一声,手中的筷子落地。
时归林看着他的“战损版”衣服目瞪口呆。
“噗嗤!咳咳咳……”不小心瞥去一眼的时临卓一口饭差点喷对面时立寒一脸。
时立寒无力地自上而下抹把脸。
毛衣的脱落进程尚未结束。
众目睽睽之下,念念胸口的毛衣仍在一圈一圈减少。
时归林看着这一幕,两眼发直:“我是不是上班上出幻觉了。”
大家都在餐桌上吃饭,那为什么毛衣在崩线?!
念念几欲落泪,毛衣再崩下去,他就要变成裸奔崽了,捂不住了。
他含着两泡泪,刚一低头就抓住了“凶手”!
“元元!”念念指着它,将要泪奔,“坏元元,快住嘴!”
第94章 念念暴露
他挣动着,欲举巴掌拍傻狗元元的头,可偏偏手一抬,挂肩颈上、摇摇欲坠的毛衣便要下滑,他手忙脚乱,只能憋屈地抓住残破的衣领,以口讨伐。
“元元,念念恨你!”
用上了“恨”这个字眼,可见情感色彩有多么浓重。
时临卓很有眼力见,见念念恼火,急忙把元元嘴里的毛线拉了出来。在拉的过程中,他猛的扇了下自己的嘴。
草,他没救了,念念在那里撕心裂肺地恨一条狗实在太好笑了。
就连长时间处于面瘫状态的时立寒都嘴角抽搐了下。
时南栖跟陈意说小话:“嫂嫂,我们要不要告诉哥,其实念念的衣服一大半都是自己拆的?”
“先按兵不动。”陈意凭借直觉得出结论。
身为人父的时归林到底爱子心切,他先是扒拉扒拉念念,目睹外套里面的一片“盛况”后,凝滞几秒,竟不敢跟哭唧唧的崽对视。
拜托,他保证如果跟念念对上眼神,他一定会笑出来的。
无法,他有意躲开念念的视线,佯装怒气的越过小家伙的位置,绕到元元面前。
它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滔天大错,依旧吐舌头咧嘴。
“还笑。”时归林惩罚意味地往它狗头上扇了一掌。
力道很轻,制造出了雷声大雨点小的效果。
念念很受用,他仿若一下有了靠山,告状道:“papa,帮念念教训坏元元。”
“没问题。”
时归林满口答应,得心应手地起了教训的范儿,指着狗道:“元元,你看看念念的衣服被你弄成什么样了,坏掉了,不能穿了,懂不懂?”
“你平心而论,这是一条好朋狗该做的事情吗?嗯?你看看,这袖子都……”
“papa!”念念截了话茬,小包公一样公正无私,“你教训错了,袖子是念念拆的,只有领子是元元,你只骂领子就好了。”
时归林回头深深地凝望念念单纯的脸。
他只想问一句话:你耍你老子呢?
该申冤的应该是毛衣。你和元元都是杀害毛衣的共犯。
餐桌上响起稀稀落落的笑声。
时归林扫眼望去,没一个人与他一样目斥惊色,全是窃笑。
他简直不可置信:“你们都知道?就瞒我一个?”
好了,法院呢,他要起诉,最冤的是他!
“诶呀,哥。”时南栖和稀泥,“我们只比你早知道一小会儿,况且,爸妈也知道啊。”
时归林目移至二老。
二老神色闪躲。
时归林描述不出自己的心情,伴着被耍的无语回餐位坐下,执筷吃饭。
时南栖和时临卓不敢吱声,偷摸对视一眼。
时临卓见势不对,清了清嗓,想说点什么活跃一下气氛,“呃,小叔,你今天挺饿啊……”
时归林向他投去死亡眼刀。
时临卓秒闭嘴。
元元汪了一声。
时归林赶它:“吃饱了闲的没事儿干,就去上一边儿呆着去。”
念念抓抓脸蛋,弱声道:“papa……念念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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