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回想起来,进入游戏后,上一个让他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的人还是出连昭。
这么说的话,应天棋好像突然意识到,出连昭和方南巳这两个人看起来还有一丝丝微妙的相近感。
倒不是说他们的五官有多像,而是他们看起来都很有攻击性和辨识度,俗称浓颜。只是出连昭瞧着比较明显,一看就不是中原人,方南巳就要显得柔和一些,只有眉眼轮廓带着丝异域感。
难不成方南巳也是什么南域朝苏之类的边境部落出来的?
不应该啊……?
又或者是单纯地中了基因彩票?
应天棋微微皱起眉,偶然抬眸想再仔细瞧瞧,却对上方南巳垂眼打量的视线。
他下意识问:“干什么?”
方南巳轻轻扬了下唇角:
“仔细看看你这张脸。”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我请问呢???
应天棋不习惯也不喜欢被人这么直白地盯着瞧,于是默默抬手,挡住了方南巳的视线。
其实小皇帝长得也不错,而且,不知是不是应天棋的错觉,他照镜子的时候总觉得能从应弈身上看见自己的影子。
应天棋从小到大都对宣史很感兴趣,他喜欢宣朝背景的电视剧,看过有关宣朝历史的各种书籍,以至于后来上大学毅然决然地选了历史专业,硕博又跟了专精宣史的导师。
有人曾经跟他开过玩笑,说宣朝王姓为应,应天棋也姓应,又这么喜欢宣史,说明冥冥之中自有缘分注定,还建议他回老家翻族谱出来查一查祖宗是不是皇亲国戚。
当时的应天棋没当回事一笑了之,但当他进入游戏、第一次捧起铜镜看见应弈的脸,他当真是有些恍惚了。
应弈如今18岁,年龄比他小,面容自然也要青涩稚嫩许多。可若要拿他与应天棋十七八岁的容貌相比,轮廓和五官竟能有个五六分相像。
皮肤白、发色比常人稍浅、圆眼薄唇,是很精致的长相,区别大概就是应弈的模样和气质要略显阴沉压抑,应天棋却要比他舒展放松不少。
是应弈真的长这样,还是游戏会根据玩家容貌调整建模数据?
应天棋不太清楚,他甚至到现在都还没搞明白这个游戏到底是单独的世界线还是真实历史的切片。
但因为知道二人相貌相似,所以尽管清楚眼下被方南巳盯着看的不是自己,应天棋也还是有种脱马甲裸奔的微妙感。
“可有人瞧见凶手的模样吗?”
“哎哟,咱这楼中一到晚上有多热闹,官爷您也不是不晓得。当时那乱哄哄一片,客人叫的叫跑的跑,哪里有胆子去看刺客的模样……奴家只记得……应当是个个头不高的男子吧,似乎是穿了身小厮的衣服。”
“呵?没看清?那你可知死的是谁?是国师大人的亲弟弟!这案子明日移交大理寺,刺客找不见便罢了,若连一点线索都给不出来,当心国师大人治你个包庇之罪,到时候别说你,就是你这一整个妙音阁都得跟着陪葬!”
“这……”
两道声音隐隐约约自后方传来,一道是陌生的男子声线,另一人倒是耳熟,可不就是那个鸨母芳妈妈?
说着说着,芳妈妈竟像是怕极了,“嘤”地一声哭了出来:
“官爷,奴家这真真是无妄之灾,你说说,奴家只是带着一群姑娘讨生活而已,那挨千刀的刺客如何就……”
“……”应天棋听着芳妈妈的哭腔,又想起上周目结束时她那个冷漠狠辣的眼神,实在是没忍住轻嗤一声:
“……贼喊捉贼。”
“什么?”
应天棋原本只是小小声吐槽一句,可他忘了自己和方南巳的距离还这么近,就算是呼吸声也清晰可闻,这四字哪里逃得过此人的耳朵?
“没什么。”应天棋汗流浃背。
他随口敷衍一下,希望方南巳不要当回事。
不然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要在方南巳面前露多少破绽。
“好像是四个字?”方南巳却不打算放过他。
“你听错了……”
“贼喊捉贼?”
你这不是听到了吗???
“哦……陛下怀疑芳妈妈与刺客是一伙的?”方南巳紧追不放。
“随便猜猜。”应天棋避开他的视线。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总得有个理由。”
“啧。”
应天棋抿抿唇,急于撇开这个话题,语气便也略着急了些:
“直觉,直觉不行吗,有这闲情逸致逼问我,你还不如想想咱还要在这鬼地方待多久?!”
“……谁?”
应天棋有点激动,连带着声调也拔高了些,动静本也不大,谁想这官爷真是耳聪目明,就这么一声也被他听着了。
于是原本走远的人又折了回来,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应天棋心里一紧,方南巳却一点不急,只好整以暇地等在那,垂眸瞧着应天棋:
“要被发现了,陛下。”
“那又怎样?”应天棋轻嗤一声。
“不怎样,只是陛下深夜离宫出现在青楼,想好怎么跟旁人解释了吗?”
应天棋第一反应觉得这话似乎有哪里微妙,但却没时间细想。
方南巳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这么问必然是已有办法脱身。应天棋也不管那三七二十一了,反正他俩离得近,索性一伸手一抬腿,学着树袋熊的姿势将自己挂在了方南巳身上:
“你怎么解释,我就怎么解释。”
方南巳的动作僵硬一瞬,像是下意识想推开他,但又生生克制住这种条件反射。
不过他很快便放松下来,而后应天棋听见耳边一声嘲讽似的轻笑。
听这动静,应天棋觉得自己要被无情抛弃了。
所以当方南巳扒下自己攀在他肩膀上的手时,应天棋已经想好了要如何拖方南巳下水,总之自己逃不脱也绝对不能让方南巳好过。
却没想到方南巳扯住他的腰带,将他半拎到自己身侧:
“依臣拙见,此刻向臣求救或许比绞尽脑汁胡编乱造想方设法拖臣下水有用。
“您觉得呢,陛下?”
第23章 五周目
方南巳这人不仅名字和蛇相关、给人的感覺像蛇, 肚子里也一肚子坏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張口咬人一下。
应天棋算是知道了,方南巳就是故意捉弄自己想看自己难堪, 然后等他真无路可走了再突然出现扮演个救世主。
应天棋偏不让他如愿!
他張張口:
“我……”
可方南巳却没让他把话说下去。
他拎小鸡似的捞住应天棋,闪身带他从一楼雅间的后窗翻了出去。
从那狭小夹角出来之后, 应天棋才发现他们二人所在的地方竟是一楼廊柱与墙壁的死角,难怪那般拥挤。
该说不说, 原本应天棋覺得苏言的身手已经够好了, 走起路翻起墙来一点动静也没有, 没想到方南巳比之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带着个他还能从妙音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下溜出去。
应天棋覺得自己就像方南巳手里一只小黄鸡,翻窗的时候拎起来,跑路的时候拖拽着,这一路腳底板几乎就没有沾过地。
就是跳窗的时候应天棋被拎着后脖领没忍住一声“卧槽”,引起了官兵注意, 小小地来了一段他逃他追插翅难飞。
期间应天棋无数次担忧方南巳会不会嫌麻烦半路把自己丢了,但好在方大将军是个讲义气的,不抛弃不放弃,一直等甩开追兵、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才松手。
虽然应天棋落地时头发和衣衫都已经变得凌乱无比, 但他还是很感谢方南巳的出手相助。
反正大半夜的也没人看他,应天棋随手拍拍衣袍, 总算是松了口气, 看向方南巳道:
“谢了啊。”
方南巳却没应声。
他只双手抱臂, 上下打量了应天棋一眼,问:
“哪次?”
突然听他这么一问,应天棋有点懵:“什么哪次?”
“陛下谢的是哪次?”
方南巳帮他回忆了一下:
“是在谢臣今日的庇护和搭救,还是在谢那日早朝, 为河东旱灾,臣助陛下演的那出好戏?”
“……”
哦。
不提都快忘了。
但该谢还是得谢。
“都谢。”应天棋冲方南巳笑笑:
“两次,无论上次还是这次,你都帮了我大忙。”
“嗯。”
方南巳点点头,頓了頓,却话锋一转:
“这次便罢了。上次的,陛下不必急着道谢。”
“?”这什么人,接受个感谢都这么拽?
应天棋的笑容停在脸上,然后立马消失,以为这又是方南巳不安好心的故意捉弄:
“怎么,道谢还要挑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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