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摘了十几个品种的茶叶,每个品种间用竹箨隔开,不会混在一起。只这些品种都没名字,梅寒分不清,没法帮着记忆,只能靠沉川。
“放心,我记得。”沉川晃了晃梅寒的手,问他:“怕不怕?”
“……有一些。”梅寒紧紧手,怀疑沉川是不是犯浑想吓他,“你要是吓我,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我是那样人?”沉川不满。
很显然,梅寒将人想得太坏了。
沉川抬起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唤羞羞出来,羞羞站在梅寒手背上,抖擞着似乎伸了伸懒腰,接着梅寒眼前一亮。
羞羞的叶子突然发出黄绿色的光,小小的光晕像是萤火虫。光晕闪烁两下,慢慢放大,逐渐笼罩了两个人。
“羞羞还会发光!”梅寒又惊又喜,一双眼睛被光照得亮亮的,开心地望着沉川。
沉川:“他吃过一只萤火虫,吃完后没几天,我就发现他晚上可以发光。”一只变异发狂的萤火虫。
“好神奇,羞羞竟然会吃东西?”顿了顿,梅寒想起什么,问:“那先前你弄种籽的时候怎么不让羞羞出来?”
那时他发现沉川摸黑催化种子,还去干坐着陪人,后来又用松树脂做了亮才帮上忙。
沉川解释说羞羞是植物,萤火虫是动物,羞羞虽然意外能发光,但是发光很耗费能量。
梅寒问:“那羞羞能吃饭吗?”
沉川点头,梅寒就拱拱手背,问羞羞:“你喜欢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好好补补身体。”
羞羞不会说话,亲昵地用叶片扒着他手背,光更亮了几分。
“羞羞喜欢吃什么?”梅寒侧首问沉川。
沉川:“他喜欢吃屎。”这就是他坚决叫羞羞儿子的原因之一。
羞羞一下炸开了叶子,在生气朝沉川龇牙似的。
梅寒也拐了沉川一手肘,“你别乱说。”
沉川不满地瞪一眼羞羞,毫不给面子地拆穿他:“草木不就爱吃肥吗?他也是,爱吃屎,在你面前装干净呢。”
梅寒有些好笑地安抚了炸毛的羞羞。
羞羞一扭枝干,跳到梅寒提着的篮子上,只给他照亮,不肯照沉川,一身光晕也调了调,就笼罩着他一个人。
沉川夜视能力强化过,在林子里差不多能视物,但还是笑骂羞羞一句不孝子。
有羞羞偏爱,梅寒仍牵着沉川的手,眼睛也不敢四下乱看,只看着脚下的路,那些树影时不时随风摇晃,冷不丁看一眼怪是吓人。
两人相携下山,出了林子要进山寨了,羞羞就回到沉川身上。
羞羞看着精神,实际上跟沉川的异能差不多,没休养好,有几分蔫吧。
在林子里瞧不真切,出来一看,半轮月亮高悬在天空,月辉洒下来,照得穿行过山寨的小溪亮堂堂的,像一条铺在山间的银色飘带。
沉川还想洗衣裳,教梅寒制止了。
“先去接孩子回家吧,再晚兰哥儿跟桂花婶该睡了,衣裳回去再洗。”
“成。”沉川就脱了外裳放篮子里。
为省灯油,各家入了夜就睡下,远远望去寨里没见亮着灯,只借着月光瞧得见房屋轮廓,想来累了一天,大伙儿都睡下了。
然而两人走了会儿,还没进寨呢,就见着个人鬼鬼祟祟从寨里跑出来,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
“那是……杨大地?”梅寒不确定地问沉川。
沉川看清了人,扬声:“杨大地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干嘛呢?”
杨大地被吓了一激灵,一下顿住脚步,没想到这时候还能遇到人。
“大、大哥,还没睡啊?”
沉川:“刚回来,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杨大地眼神飘忽,顿了会儿道:“我吃坏了肚子,起夜呢大哥。”
声音听着底气不足,沉川皱眉:“你起夜往这边跑?”
“我、我……”杨大地结巴片刻,看到梅寒,有些为难地看着沉川,教沉川瞪了一眼,才老老实实说了。
原是跑寨里茅房没注意,窜稀脏了裤子,心里膈应,打算去溪水下游涮涮裤子。
“这也不好弄得人尽皆知的,大哥你看……”
沉川眉头皱得死紧,仿佛都能闻到味儿了,挥挥手让人去。
杨大地经过时,梅寒留了个心眼仔细着,瞧他怀里抱着乱糟糟的黑布,应当是他的裤子,就没多在意。
见人真往溪边去了,沉川就牵着梅寒进了寨子,经过邵元孔方金住处时不放心,敲门教人起来看看家里有没有少什么。
孔方金起来点上灯,一听杨大地作妖了,瞌睡都吓醒了,一下蹿回屋从床里面抱出钱箱来。
就着油灯细细查看一番,见留在钱箱上的记号没被损坏,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想来也是,杨大地再能耐,也不可能一个人也不惊动地找齐八把钥匙,再跨过他去对钱箱做手脚。
“那应当是真坏肚子了。”
几人下了定论,沉川和梅寒就离开了。
一路走来寨里人家都歇下了,唯独兰哥儿和桂花婶子住处还亮着灯,想来还在等他们来接孩子。
两人紧走几步,敲了几道门,桂花婶子才姗姗来迟。
“大当家的和梅哥儿回来了,阿简和小米正睡得香嘞。”
梅寒低声告罪:“我俩回来晚了,扰婶子休息了。”
桂花婶子开了门引两人进屋,笑说:“没扰,兰哥儿生了,我正要起来给孩子喂点吃的呢。”
“兰哥儿生了?!”沉川和梅寒都惊了一下。
晓得就是这几日的事情,也从吴丽娘家买了头奶羊回来养着了,但饶是如此,真听到人生了还觉着有些不可思议。
桂花婶子:“可不嘛,午间刚吃了午食就发动了,孙小大夫来得快,小丫头也贴心不折腾她阿爹,三个时辰就呱呱坠地了。
“且还只哭了那一嗓子,后头饿了尿了也不闹,只醒来眼里蓄着些泪水,吃饱了爽利了又乖乖睡去,招人喜欢得很。”
桂花婶子说起来都满脸笑意,夫夫俩也高兴,又道辛苦桂花婶子了,随着人去瞧婴儿。
桂花婶子今日着实劳累,还说熬一熬等夫夫俩来接了孩子再去歇,结果在桌边等着等着就睡沉了,沉川敲了好一会儿门才把她闹醒呢。
三人端着油灯过来,轻手轻脚开了兰哥儿屋的门,却没见着本该睡在床边的婴儿。
桂花婶子笑了下,气声跟两人说:“许是兰哥儿怕摔了孩子,给抱到里边去了。”
然而三人到床边,只见着脸色苍白虚弱的兰哥儿,哪里有孩子身影啊!
“兰哥儿,兰哥儿!”
顾不得产夫休息了,桂花婶子急声唤醒兰哥儿。
“兰哥儿,孩子呢?!”
“孩子?”兰哥儿一惊,里外摸找,都不见那个小小的身影,脸色顿时惨白如纸。
“杨大地!是杨大地!”
“杨大地要溺死我的孩子!”兰哥儿想起什么,顾不得身体的剧痛,就要下床来。
梅寒忙和桂花婶子把人扶回去。
“兰哥儿你先别急,沉川……”一回头,沉川已经不见踪影,“沉川去追人了!”
安抚了人一会儿,梅寒让桂花婶子照看着兰哥儿,自奔出去拍响邵元孔方金的房门。
不一会儿,寨里灯火通明起来,大人们穿上衣服,点上火把出门来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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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脑婆们,在生理期和感冒的双重debuff下,我瘦了五斤[让我康康]
第45章 小孩(修)
兰哥儿在老家还没跟着山寨众人南下时, 已有几月身孕。
那时杨大地好与一堆狐朋狗友鬼混,不知在哪儿遇见个算命瞎子,与人几个铜板让算兰哥儿这胎是不是儿子。
那瞎子装神弄鬼地胡说一番, 未直言胎儿性别, 而是糊弄人说他命中有子, 且儿子与财神爷颇有渊源,他能凭此子荣华富贵。
正当杨大地大喜过望时,那老瞎子话锋一转,说杨大地若是生了姑娘或是哥儿, 那就是讨债鬼投胎,会破了杨大地的财路。
杨大地深信不疑,当日回家就拉着兰哥儿去找人摸胎, 掏空了大半家底, 人告诉他这胎就是男孩。
杨大地大喜过望,打那以后更加混账起来,自信过几个月他儿子降世, 他就会当上老太爷享福, 花起银钱来更加无所顾忌, 将本来就穷薄的家底挥霍了个干净。
兰哥儿管不住他不说,他一没钱了就找兰哥儿讨要,兰哥儿要是拿不出钱来,少不得一阵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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