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是黑炭,我还以为是没画成功的废稿呢。
“少了两只,你说我要生多少才补的回来?”爱又指指那两个勉强可以称作蝴蝶的,实际就是缠在一起的毛线团。
什么?那是电蛱蝶,我还以为爱画的自己和黑丝绒。我看那个蝴蝶下面连着根黑线,还说爱这时候都不忘记自己的刺。
“我要不回去跳河吧,你说我们还有多久回去?”
什么?不是毛毛虫?那线条毛毛剌剌,和河流的关系是没有关系。
黑丝绒看着爱,很认真地说:“河太浅了,你下去就浮起来了。”
翻译:淹不死爱。
黑丝绒还是太会说话了,幸好爱也是个旗鼓相当的恋爱脑,会把这破话在脑子里转化成常人无法想象的角度。
“嗯嗯,我也觉得我死不了,你真懂。”
看吧,我说什么。不要试图去理解情侣的交流,它们有自己独有的频道。
爱用残片把画全部打散,然后把残片顺便塞进嘴里,“嘎吱嘎吱”咀嚼。年轻虫就是好,铁皮都吃的津津有味。
“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爱用胳膊撞撞黑丝绒的外骨骼,不许逃避它的问题。
黑丝绒说它不知道,它只知道肯定还很久。[…]命令它们驻扎在机械星上,保卫已经占领的地盘。但机械星已经全员警戒,从这里肉眼望去,看见外围一圈密密麻麻的飞行电子眼。
现在虫族只要一出动,机械星哪怕知道没用,都不吝啬浪费子弹。虫族也只是取得阶段性胜利,让机械星失去了它们最重要也是最常用的枢纽服务器。
机械星有三个服务器。除了虫族毁掉的这一个,另一个在它们的港口,还有一个在这个星球的最高建筑上。剩下的这两个服务器运算能力比不上被毁掉的这一个,超负荷运行也只是勉强让整个机械星运转罢了。
要攻下整个机械星,三个服务器必须一个不剩。没了服务器,肯定还有别的任务,可以预料是接下来是漫长的过程。
爱点头,情绪低落。它也知道,回家的日子并不明朗。我发现这才刚开始,爱就开始厌战了。爱是没有揣测[…]的用意,不代表它不知道,打赢了它亏了,打输了它也亏了。
赢了,电蛱蝶减少,爱要产卵,死了;输了,爱自己性命也不保,死了。所以这仗,爱一刻也不想多打;这破机械星,爱一刻也不想多留。
“那你可以回沙漠星,就装作看不见。”
是谁那么煞风景?当然是花。它大摇大摆,带着一根我熟悉的黑色细长条来了。爱看见花,脸色就阴沉下来。
爱本来就讨厌花,何况它久寻不得的“尾巴”也在花手上。
花远远把软刺抛给爱,像是在投掷标枪。黑丝绒抢在爱之前,抓住了那气势汹汹的刺,将爱护在身后。
爱看着尖锐近在眼前,气笑了:“又来讨打?你就该谢谢[…],让你还有机会在我眼前活着蹦跶。”
花耸耸肩:“你现在就是杀不掉我,何况我也说的事实。”
“你没吃东西吧,长期以来是支撑不下来的。我知道你这种族是什么情况,[…]的意思你自己也明白,不生就老实跟着我们跑。这里没有给你安心的温暖虫巢。”
撇去一切场外因素,花说的真是实话。[…]拟人一定是该吊路灯的,怀孕员工取消职位居家办公,未生育员工往死里压榨脚不沾地跑外勤。
爱拦住黑丝绒,面沉如水,对着花喊:“你来就是告诉我,我早就知道的事情吗?”
花说,它只是看爱在沟里摸了那么久,猜测爱在找很心爱的东西罢了。结果没想到,居然是爱曾经还是幼虫的软刺。爱都是成虫了,居然还喜欢小时候的东西。
爱“呵呵”两声,告诉花,它可以滚了。可惜,花一点也不像走,还逼近爱,试图和爱聊聊中场休息。
“我们也不用那么针尖对麦芒,不想互相了解吗?”
“不想,谢谢。”
爱嘲讽花,花是没有亲密的虫吗?花过去干出来的事情,爱现在还能和它说话,而不是见一次打一次,都是爱足够识大体了。
我原以为这反派虫会继续大放厥词,没想到花很疑惑。它甚至复述了一遍爱的话,然后不可置信:
“你和那只雌虫,亲密?你在想什么,你们两个不管是有血缘关系,还是陌生虫,肯定不是你死就是它死。”
花不是老大,看不出爱和白杏感情深,只从它自己的常识出发。在花的理解里,一只雌虫和另一只雌虫,只有败者为食的道理。杀手不也说了,它们那边老雌虫和新雌虫关系复杂。
爱忍无可忍,一拳砸在了花逼逼赖赖的嘴脸上。
1小时后,爱化作虫形,任由黑丝绒给它舔伤口。虫族的口水应该有愈合效果,爱外骨骼上的坑洞加速消失了。爱还是气呼呼的,告诉黑丝绒,花就是来讨打的。
“它是神经病,下次看见我们就走,一句废话都别说。”爱再三叮嘱黑丝绒,让黑丝绒发誓,绝对不让自己和花说一句话。
“好好好,我记着。”黑丝绒赶紧哄还在气头的爱。爱干脆一头倒在黑丝绒怀里,好一会儿才说,叫黑丝绒去“食堂”,给它找螳螂肉。
“记着,要生的。”爱气疯了这是,也可以理解。
黑丝绒真去找了。爱很快追上去,说它要找蜂族,找他们要点蜂蜡,把软刺粘上去。
“你刚刚还说,它脏了,要把它扔了。”
“我就只有这一根。”
恶心花归恶心,鱼竿还是得要的。是和仇人闹别扭,还是委屈自己,爱心里有成算。两虫在路上就遇到了一只盾蜂,成功从它那里得到了蜂蜡。
我看着“啪叽”一下,黏在外骨骼上的软刺,好一阵沉默。虫族蜂蜡质量真高,粘的像就是爱本来尾部长的一样。之前反击导弹都没有掉,还是爱在土里乱拱才掉了。
爱蹲在死虫堆里扒拉有没有螳螂。帮助爱克服了战争创伤,大概就是花的功德吧。因为爱是很重要的雌虫,其他雄虫也不急,等着爱把螳螂拖走,才开始找食。
爱真的就像它说的,只吃生肉。咬住得不是死螳螂,而是花,恶狠狠咬下它每一块肉。黑丝绒在一旁看着爱的表现,皱眉,拦住爱:
“不想吃就别吃了。”
“我饿,拿给我。以后说不定没得吃。”爱躲开黑丝绒拦截的动作。
黑丝绒重复,说爱的状态不对。爱捏着螳螂大腿,努努嘴,说它不想再被虫,尤其花嘲讽了。
“得让那家伙知道,嘴贱是有代价的。”爱满脸腥,黑丝绒却看出来异样。
爱哭了。黑丝绒想安慰,但也没法。如果是刚刚的心态,那“花千里迢迢嘲讽”只会不断上演罢了。
但不妨碍爱难过。
我也挺难过的。这事对爱影响很大,足够虫性压过它为数不多的人性。果然现在这个非人感十足的爱,是从那个活泼毛毛虫一步一步转化过来的。爱小时候比现在讨喜,我一直这么认为。
“那太好啦,我要换地方住啦,你以后就看不见我啦。”爱终于睡醒了,模仿着小时候活泼的口气。
老实说,一点也不走心。里面没有情绪,只是声调高了点。
“什么!你要被转运了?”
我却为爱透露出的信息量而心惊。顾不得记忆中转变的爱,我连忙追问现实中的完全体成虫。
第35章 无法迈过的坎
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能轻易见到, 我相信。但说爱要转移,这透露出来的味道就不太对劲了。
爱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顾, 回忆起那天有两个人来找它的事情。实际上,我审讯结束回家后,一个晚上都没有人来管爱。
“连对着我的枪,实际都没装填子弹呢,里面装的坚果。”
爱等了很久,心想再没人来修玻璃,它就要走掉了,反正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爱第二次探出果核堵住枪口, 看着枪里填装的坚果把果核打出来时, 试探爱的人姗姗来迟。
“审问倒霉蛋有意义吗?”
上将抱胸看着爱:“很有意义啊,知道有虫族愿意和我们交流,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
爱扑扑翅膀,又趴回黑暗中:“和我交流没用,我做不了主。”
上将蹲了下来,看着面前巨大的蛾:“真的不能改变吗?”
爱的复眼映不出上将的影子,问就是它静态视力不行。它轻轻推开司令放过来的樱桃蟑螂, 说给再多都干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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