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都没有练成功,它还是无法精准控制。
“有什么感想?”我看着越来越急躁的爱,问身上的大蛾子。
“没有感想,反正现在会了。只是那时怎么也控制不好而已。”
对爱来说,一切早就过去了。黑丝绒看见爱情绪不对,连忙制止它。于是一黑拖着一红,迅速离开了这个暂时的训练场。
我鼓起勇气,戳戳身上的虫肢:“该切换场景了。”
爱和黑丝绒有翅膀,我可没有,总不能让我用两条腿跟着走吧。我话音刚落,身体骤然悬空——
如图被鹰抓住的地鼠,我被爱用六只脚抱住,远远追在过去的爱身后。用这个比喻,当然是因为我的恐惧。感觉我是爱的猎物,下一秒爱就长出长口器吸食脑髓了。
爱没有说话,我努力找话题转移我的恐惧:“你连这都记得清吗?我看着下方的建筑物真清晰啊。”
我真的观察了,每一个建筑物都有自己的形状,并不是重复的。爱不记得自己和黑炭打架的细节,却记得无意间飞过的地面?
“不是。你看见的,其实是现在的机械星,我投影过来的。”爱当然不会记得自己随机飞过哪一片的天空,地面当时又在发生怎样的事。
我以为地面如此安静,是因为“建模”不能加载太多。没想到,就是单纯的死寂罢了,机械星再没有一个机械生命活动。
“你们把它们全部杀光了?”
“不然呢?本身机械星最有价值的就是它们了。”爱回答的理所当然,一点也不为参与一个种族的覆灭而心虚愧疚。
我想反驳,却发现爱说的对。整个机械星的科技,地球上都有类似的发明,甚至部分还远超机械星。比如说,地球上的调度也知道,紧急情况不走流程。
整个机械星,最奇迹的就是这些有生命的机械。倘若人类站在虫族的背后,知晓有这样一个文明的存在,一定也会想方设法的研究。
“可是,杀了那么多智慧生命。”人类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不过我很快发现,我质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虫族在战场上确实各种类和平共处齐心协力。但在日常生活中,则遵循大自然的规律,彼此捕猎限制数量。
它们自己内部都进行优胜劣汰,对机械生命不过是变相的弱肉强食。
“它们不是同族,我们也死了很多虫。铁块们一开始也想把蝗虫它们全部歼灭。如果不是……”
我明白,如果蝗虫们不是虫族,死寂的便是沙漠星。而且,很可能是被榨干所有能源,化为宇宙中最不起眼的数万颗陨石。
战争就是这样不讲逻辑,没有永远的赢家,没有永恒的正义。我有点明白上面为什么想放弃一开始的计划,回避和虫族开战。既然是可能的朋友,不如避免惨烈的牺牲。
至于摩擦中的牺牲,不过是短暂的阵痛。
我能理解,但我觉得不公平,因为我没有重要到,永远不会是“阵痛”。爱在虫族中是罕见的、关键的雌虫,照样可以一次又一次被征召。我在人类中,地位肯定不如它。
我的情绪传递给了爱。它抬头看看前方歪歪扭扭、互相扶持对方受伤翅膀,勉强并肩而行的臭情侣,估算了一下距离落地,还有多长时间。
“你猜一下,第二个来找我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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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旅行,恢复原本隔日更四千。
第36章 恋爱脑的自动应答机制
爱试图转移我的注意力, 于是我配合的回答:“是司令吗?”
整个军部太小了,我相信巧合会发生的。果然, 就是司令。但他来不是因为公事。
“海伦娜的眼睛依旧是没好起来,但她可以看见了。就是和昆虫一样,对动态更敏锐。”
司令比上将还要鲁莽,直接跨过破碎的玻璃,和爱真正面对面。我说,这两人精神状态真心令人担忧军部未来,就那么信任爱不会突然暴起。
“怎么,来替你女儿求药?”爱完全没有欺骗小朋友, 被家长找上门的羞耻。
司令自顾自陈述:“她的身体也好起来了。原本医生说, 她的肌肉萎缩会逐渐让她的心脏罢工。”
“对神经有用么?”
爱看着司令,告诉他,就算可能有用,腿被截肢都没用。它的虫粉不是万能的,海伦娜的身体只是意外。
爱边说,边往天花板上扑。复眼牢牢锁定司令侧边的枪,防止他掏出来对自己射击:“实际上, 我对这种没什么阅历的小姑娘不感兴趣。连转化她都没有兴趣,大可不必担心。”
爱听见了开保险栓的声音,心想实话就是麻烦。面对黑洞洞的枪口, 它不急不慢, 说自己转化一个人类为虫族, 需要一个幼虫等量替换,军部没有这条件。
不同于雌虫,幼虫是完全不会出现在战场上的生物。是以军部现在都还没有相关图鉴,只是确定有这个阶段。
枪口对准爱的头部, 不偏不移:“谁让她进来的。”
爱看着下方比机械生命还要没感情的司令:“门开着,谁都可以进来,不是么?”
“你不也打着类似的主意?不然一开始就该问我这个问题了。”
司令忍无可忍,“啧”了一声,驳斥爱这样没有伦理道德的虫子懂什么。爱完全没有被呵住,对司令一字一句:“没有伴侣的人类懂什么?”
司令,怎么敢触发恋爱脑的自动应答机制的?爱,你怎么敢往带枪人类的雷区蹦迪?
我听过海伦娜分享她的母亲,那个保持着艺术从业者应有敏感神经的美丽女人。她和狼性的司令像是互相咬合的齿轮,在相爱时保持着严丝合缝的默契。
听到爱提及亡妻,司令举枪的手更稳了:“就是因为他们都很敏感,温柔的陷阱才更会骗人。”
还是在指责爱欺骗小女孩。
爱顿了顿:“会被温柔的陷阱骗,难道不是你的错吗?”
海伦娜和馆长,都和司令不亲。司令和爱僵持好一会儿,垂下手臂:“我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接触海伦娜。”
爱整理整理自己的羽毛触须,把每一根毛都拨弄回应在的位置。爱嗤笑,表示现在接触海伦娜,已经不是它能不能做到的问题。海伦娜不想回到黑暗,其他人不会放弃已有的成果。
爱看着司令的枪:“是个忙碌但一无所获的雄性呢。”
“呯”一声枪响,司令朝着地板开了枪,留下一个冒烟的弹孔。
爱对我说,无能狂怒的雄性,能找到配偶果然还是人类太不挑剔。我不敢说话,我甚至害怕我的情绪思维被捕捉,回去上班被穿小鞋。
所以爱被转移,完全是因为嘴贱,虽然它说的全是大实话。我赶紧转移这个嘴上司的危险话题,指指前方,说前面那两只虫子要降落了。
爱和黑丝绒被下方巨大的动静吸引,确实开始滑行下降。是老熟虫花,一只年轻的五月金龟子,还有一只年老的切叶蜂。
切叶蜂受了伤,现在在一旁休息。它的外骨骼老到已经彻底软化,无法起到应有的防御作用。五月金龟子头上的触须是两只小风扇,此时它飞在上空,小风扇核心发出攻击。
花同样在空中,指导金龟子攻击两辆车,应该是机械生命中的普通居民。两车发出狂躁的轰鸣声,狼狈躲窜金龟子的攻击。而花只负责在两车要脱离金龟子攻击范围时,将它们拦住。
在爱和黑丝绒降落时,金龟子终于积攒出大招,巨大的冲击波冲飞了两车,刚好从爱和黑丝绒头顶飞过。然后,摔得粉碎,两个都车底朝天,车轮还在不断旋转着。
花装作没看见差点被砸中的爱和黑丝绒,指着车对金龟子说:“你漏了一步。”
金龟子看着两辆车,无视黑丝绒,对着爱猛鞠一躬:“对不起,我没看见是你来了!”
金龟子是散虫,来机械星后才第一次见到雌虫。所以它对爱,或多或少保留一种淳朴的尊敬和疏远,既尊敬雌虫,又本能疏远强自己数倍甚至上百倍的存在。
以至于花明明是在教导它补刀,它却下意识给爱道歉,希望这位即是“信号站”又是雌虫的家伙不要生它气。
爱看看远处一直关注这边的切叶蜂,皱了皱眉。随后,爱提醒金龟子,它还没有回答花的问题呢。金龟子下意识“嗯”了一声,随后立刻慌张起来。
爱看着花笑起来的表情,催促金龟子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去找核心。然后爱立刻带着黑丝绒,靠近了花,同时用雾气笼罩了它们三人。
花看见这可以隔绝视线和声音的雾,轻笑自己还有这种殊荣?爱无视花的那些花言巧语,直接步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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