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被邀请就不能赴宴吗?自古以来搞政治的,哪一个是脸皮薄的?】
众人顿时精神了起来,因为天幕此时又出现了历史影像截取,相较于官员,尤其是史官,习惯在史料中找参考,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看视频,于是,大部分人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视频上。
【“四哥,可太巧了,一起啊!”
一身红衣,朝气蓬勃的宁王殿下,拦住了晋王府的马车,晋王掀开马车车帘,见此很是纳闷,“九弟?”
“昂,我正准备去老天官寿宴呢,碰到有人中途发病,把马车借出去了,正头疼呢。”
晋王听着宁王的理由没有一点点怀疑,这是九弟的风格,当下就点头,“行,那你快上来,老天官寿宴,迟到不太好。”
却没想过九弟一般情况下懒得解释。
得到了允许,宁王当下就钻进了马车内部,晋王却又道,“你怎么穿一身大红,我这儿还有一套备用的衣服,给你换一身?”
人老天官寿宴,你穿一身大红,这不喧宾夺主吗?】
元泰帝虽然知道天幕中宁王此时肯定是故意的,但也不禁点了点头,晋王还是很有兄长风范的,不错。
晋王脸色可不怎么好了,好哇,九弟这是拿他当请帖呢!
事实证明,晋王还是小瞧宁王的闹事程度了。
【“不干不干,”宁王立马拒绝,“你的衣服我穿着大了,不好看,我今天专门挑的衣服呢,人老天官大寿,我总不能穿平时的道袍吧,红色就挺好,他们老人家就该多看点鲜艳的颜色。”
一通歪理,晋王觉得有点离谱,但放在九弟身上,倒也合理,也就没再纠结。自始至终,晋王都没有想过自家弟弟会没有请帖。】
“要儿子说,父皇就是对这些臣子太好了。”无所顾忌的老五放肆开麦,对内对外,老五自认比老九分得清,“一个个惯得不成样子了,打天下他们是有功劳,但又不是没给他们荣耀,什么时候储君亲王,也由得他们挑剔了?”
老五的话说得很糙,元泰帝不禁蹙了蹙眉,“老五,不可胡言,让忠臣寒了心。”
老五哼了一声没反驳,都是父子,谁还不清楚谁?真不同意这话,哪儿有我把话说完的机会?朝臣都不在这儿,装什么装。
说话间,晋王府的马车已经到了胡府门外宽阔的街道上,老天官虽然没给宁王请帖,但听闻晋王府马车要到了,还是要亲自出门迎接的,他是被宁王弄烦了,但不是想造反了,对亲王的礼节还是很周到的。
一个个出现在天幕上,但围在寿星公身边的官员,只感觉自己仕途怕是要到头了,这天幕,怎么不讲武德呢,讲太子殿下就讲太子殿下,露脸我们干什么啊!
【只见,寿星公乐呵呵地出门迎晋王,却发现晋王旁边,还有个格外显眼的一身红袍的宁王。
晋王还笑着和老天官打招呼准备唠嗑,展示亲近,就见一旁的弟弟越过自己,“老天官,你怎么看着本王有点吃惊啊,难不成漏了我家的请帖,不是贵府下人办事不仔细,而是老天官真的看不起我?所以真的没邀请我?”
晋王:Σ( ° △°|||)︴
周围的赴宴官员:·o·
这一出贴脸开大,饶是朝堂上面不改色的老天官也不禁面色扭曲了一瞬。
已经预料到了宁王来者不善,毕竟宁王哪怕不跟着晋王,真来了,门卫也不可能拦着一位亲王,但是宁王偏偏要把窗户纸捅破,可宁王终究是亲王,老天官只能装出惊讶的模样,顺带恭敬地喜迎宁王,“宁王殿下说笑了,漏了谁也不能漏了殿下,为迎殿下光临,老臣还专门请了戏班子,供殿下点戏呢!”
别管老天官的理由如何,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宁王就该顺着台阶下了,然而宁王不是一般人,“我就知道是下人失误了,这不是离间我们感情吗?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天官针对我呢。”
不等老天官张口,宁王接着道:“我家长福还说我得罪了诸位朝臣,所以老天官才不邀请我,我说这怎么可能,诸位大臣都是我大梁肱骨,我不过依律纠察,怎么就成得罪朝臣了,这不是说诸位臣工心虚吗?我当时就骂了长福,这不,这次我都没带长福出门!长福这话太过分了!我和诸位关系好着呢!老天官,您说是吧?”】
天幕上的画面就此定格,宁王笑中带刀,一身红袍犹如火焰,灼烧满朝官员,晋王咬牙不语,老天官在内诸多官员脸色格外精彩,天幕外,元泰帝都没忍住笑出了声,太子,可真擅长将人架在火上烤,让人进退不得。
【要知道,自鹤仙上任以来,皇城风气大规模开始变化的背后,是都察院不敢惹的,都交给了鹤仙,是春和戏社底下的戏班子收集的消息,都及时汇总在宁王府,是哪家欺男霸女,朝廷有鹤仙带头纠察,民间有戏社广为传播,直指诸位官员最在意的名声,让他们不得不在治国的同时,有效抑制自己贪欲,并管理约束好家庭。是鹤仙根本不在意在朝中的名声,不在意弹劾,顶着的是一个朝堂的压力,与其说是朝堂孤立了鹤仙,不如说是鹤仙孤立了整个朝堂。】
【而在这次生辰宴上,鹤仙当面质询老天官,老天官能有第二种回答吗?不能。因为鹤仙对朝堂的纠察弹劾,名义和流程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而鹤仙这次的赴宴,也是告诉朝臣,再不满,都给我憋着,再不喜欢本王,也得给本王笑脸相迎。
自此,每逢宴会,没有哪个官员敢漏发宁王府的请帖,每次上朝下值,遇到宁王,官员也是热情相对。】
“呵,不怪晋王殿下和襄公子争不过太子殿下。” 秦国公不在皇城,但为将者想要功成名就,又想要安享晚年,那就必须得学会与君王相处的各种方式,学会了解自家君王的想法,这些思维模式,秦国公想法设法的将他们教给儿孙。
“天幕中,太孙与晋王,把朝臣当做拉拢的对象,可宁王,却是为君的思维,君为臣纲,没有君来附和臣子的道理。臣子不得用,便换一批臣子。”
“父亲的意思是,天幕中,宁王殿下是真的看不惯整个朝堂?而不是因为贤王之名,在陛下面前自保?”
秦国公笑了笑,“自保?自保不需要做到如此地步,也不需要上门赴宴,这是宁王和陛下,父子俩在过招呢。”宁王的对手哪里是太孙和晋王,分明是陛下,父子俩一边交手一边整肃朝堂呢。
而赴宴,若没猜错,便是宁王已做好准备,正式收拢人手了。
【在这样的朝堂风气中,鹤仙悄无声息地扩大着自己的势力,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且这种情况下,还能与宁王相处和谐的朝臣,不是有理想的,就是敢赌博的,或者真正清正的,没有谁是能力差的,浑水摸鱼的。】
除了一些本就高冷的老大人,其余官员哪怕装,也得热情面对宁王,这种环境中,谁还能分清,谁是真心对宁王,谁是假意对宁王啊?我说我不得已对宁王笑脸相迎,你能不信吗?
晋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一种头一次认识姜衡的目光看向他,“太子当真……深谋远虑。”谁能防得住你啊!
【那太孙和晋王此时在干什么呢?】
【太孙借此机会展示自己的仁善,在士人中传播礼贤下士的美名,在感谢宁王九叔送来的‘助力’,晋王心里憋了口气,又不能真的跑去宁王府揍人,便一边去找成国公府晦气,一边去宫里让亲爹给宁王再送几个媳妇,嗯……此时的夺嫡兄弟组,不得不说,有些抽象。】
成国公一家子真的无语住了,太孙好歹在认真夺嫡,晋王这是认真的吗?就不怕皇帝真送了,宁王真接了,膝下真有孩子了,弥补了宁王的一部分短板吗?晋王就这么信任宁王修仙?
元泰帝也无语住了,晋王……可能真的只适合在战场上拼搏吧。
真正感觉受到攻击的,反而是所有人都觉得无伤的姜衡,“不是四哥,你这也太狠了吧?老天官人老成精,怎么可能看不出你是无辜的,我也没多坑你啊!”
“这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让哥哥我丢脸了啊!”晋王拍着扶手,严肃反驳姜衡的反驳。
“那你找我啊,往我后院塞人算怎么回事儿啊!我是修道之人啊!你这不是欺负人好人家的姑娘吗?”
自诩不欺负弱者的晋王老脸一红,“我这,我这……我怎么知道天幕中的我怎么想的?!”
看着兄弟俩在这儿激情对喷,姜家其他人纷纷无语了,得,尿一壶去了。
【什么时候夺嫡的火力开始加大了呢?】
【元泰廿三年至廿四年,东宫崇文馆内的,太孙广邀的名士文人,先后完成对《乐经》《礼记》《春秋》的重新注解,编纂农书《农桑志》。太孙在士人中的名望,一时风头无两,元泰帝顺势,让太孙主持元泰廿六年的会试。】
“《农桑志》?农书?怎么不说这谁写的?这天幕不该偏题的时候乱偏题,该发散思维的时候又不动了!”姜衡对六经相关内容的注解并不关心,但农书,这个不能不关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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