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弦昏迷不醒,萧琨喊道:“不好了!潮生!潮生!”
所有人都被吓得不轻,潮生马上道:“怎么啦!我看看……”
斛律光:“老爷!你怎么了!”
萧琨拉开斛律光,潮生也顾不得察看伤势,使出法术就朝项弦身上猛灌,整个驱魔司内灵力溢出,植物开始疯长,项弦身上伤势飞快愈合。
“项弦?项弦!”萧琨跪在旁,着急道。
潮生忽觉不对,拉着萧琨的手,按在了项弦的胸膛上。
萧琨蓦然静了,潮生难以置信道:“你们碰上什么敌人了?”
项弦的心脏仍在跳动,但胸膛深处,有一股极为微弱的魔气,正在若隐若现。
“我们碰上撒鸾了,”萧琨颤声道,“与一只黑色的鸟儿……斛律光!快来!”
潮生说:“用心灯,试试能不能驱逐他的魔气。”
萧琨:“不一定是这次带回来的。上回你发现过?”
潮生:“我记不清了,上次在大明宫好像没有这股魔气啊!”
斛律光把双手按在项弦胸口处,萧琨说:“你能驱使心灯么?”
“我来。”牧青山捋袖道,“我们找到新的办法了。”
牧青山祭起法力,朝斛律光背后猛地一按,心灯被激发,轰然涌入项弦的身体,涤荡他的四肢经脉,项弦差点整个人弹了起来。
“老爷!”乌英纵带着吃的回来了,顿时引发了新一轮的混乱。
“还有吗?”萧琨相当紧张。
“好像没了?”潮生仔细检查,在心灯的灌注之下,魔气俱会被驱散。项弦开始难受得下意识挣扎起来,潮生忙放开手。
“没有了。”萧琨如释重负,再感觉不到项弦体内的魔气。
“呼。”所有人松了口气。
阿黄从架子上飞下来,注视项弦熟睡的脸,低下头,以翅膀拍了几下他的脸庞。
项弦抽了几下鼻子。
潮生说:“抱他上榻去,让他睡会儿。”
乌英纵忙过来,让项弦睡上正榻,躺好。萧琨则近乎虚脱,洞庭湖畔一战后,他便心急如焚,带着项弦飞回了开封。
“发生了什么?”牧青山问。
萧琨答道:“一场危险的交手。”
萧琨朝他们转告了这次下江南以及往洞庭湖的经过,快说完时,项弦打了个喷嚏,醒了。
项弦坐起,略带茫然地看着大伙儿,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驱魔司。
“你再睡会儿。”萧琨当即起身察看,要让他再躺下。
“那是梅子素面吗?”项弦发现了乌英纵买回来的面,说,“我要吃,夏天吃这个正舒服。哟,还有肉饼,你们挺会享受啊。”
众人无语。
项弦:“刚才发生了什么?”
潮生:“琨哥说,你与魔人交手时……”
萧琨一个眼神制止了潮生,示意既已解决魔气,便不必再多生枝节,徒惹项弦担忧,简单道:“洞庭湖畔咱们遇见了入魔的撒鸾,你受伤了,我便加速回来,潮生治好了你。”
项弦想起来了,记忆留在最后与撒鸾正面碰撞那一刻。
乌英纵道:“我们在开封也正碰上了耶律雅里。”
“那小子修为可以啊,”项弦说,“被改造了?”
萧琨叹了口气,项弦意识到这会令他担忧,便改口道:“不打紧,只被偷袭了,下回再去找场子。”
蝉们又开始叫个不停,萧琨倚在正榻一侧思考。
项弦吃起了梅子流水素面,拍拍萧琨,让他别担心,自己先将一碗吃得底朝天,又要一碗,乌英纵说:“这就买去。”
“巷外叫个跑腿的,”萧琨吩咐道,“你也歇会儿罢。”
乌英纵答道:“外头有狼守着,跑腿的不敢进来。”
项弦:“???”
萧琨想起乌英纵的信,竟把这件事给忘了。
项弦也忘得一干二净:“什么狼?”
萧琨正想让宝音进司内细说,牧青山看出他意图,说:“你放她进来,我就走了。”
萧琨只得道:“行,填饱肚子再说。”
乌英纵径直出外,也不听门口对谈,已对苍狼守在司前见怪不怪,不片刻回转时,带了个人。
“我将百晓春的掌厨师傅请回来了,”乌英纵从乾坤袋里取出揉好的面、案几、一应调料等物,说,“大伙儿想吃什么,请他给咱们现做。”
潮生欢呼一声,驱魔司乃是酒楼的老主顾,掌厨是个中年和气男子,为他们做了一席素面,又有不少清爽的拌牛肉等凉菜小吃。
萧琨朝项弦说:“收到信时你正在忙,还记得么?苍狼追着白鹿,从北方一路南下。”
项弦听了个开头,便猜到整件事经过,说:“我看看去,她这会儿还在门外吗?”
“是,老爷,”乌英纵答道,“烧尾宴后,她就一直在门口守着。”
牧青山欲言又止,项弦只是看了他一眼,牧青山便有点怂了。驱魔司里虽以萧琨为老大,但所有人都很清楚,项弦可不像萧琨般好说话。
兴许他平时表现得吊儿郎当的,认定的事却绝不妥协,牧青山也不敢明着威胁他。
项弦来到门外,看见一只犹如马车大小的通体蓝灰色的巨狼,趴着的个头比两座石狮子还高,正伸出舌头呼哧呼哧地散热。
项弦这辈子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大的狼。
“这位……狼兄?不,狼姐?”项弦说,“本司虽小,却也是官府要地,您这么堵在路中间,小官很难向朝廷交差啊。”
萧琨也跟着出来,看见狼时被吓了一跳,没想到竟有这么大。
苍狼眯着眼,打了个呵欠,伸懒腰,将体型收小些许。
“不是个头的问题,”项弦说,“天色也不早了,您是不是得回家吃饭?”
“管事的终于回来了。”苍狼懒洋洋道,“驱魔司扣下我未婚夫,总归不是道理罢?把白鹿交出来,我这就走。”
萧琨:“抢亲?警告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苍狼双目一睁,威势尽显。
项弦朝萧琨使了个眼色,示意没有必要在这儿动手。
“两位弟弟,你俩究竟谁说了算?”苍狼收敛凶光,侧头,打量两人,眼神里竟有几分妩媚之意。
项弦:“这位是当今天下大驱魔师,大宋驱魔司正使。”
萧琨:“我们谁说都一样,项弦是副使,我是正使。”
苍狼说:“你俩不然再商量商量?我的要求很简单,交出牧青山,大家就是朋友,否则呢——”
“你要拿牧青山做什么?”萧琨正色道。
“当然是成亲啊!”苍狼答道,“苍狼白鹿,自古姻缘天定,还能做什么?把他烤了吃?你这问的。”
“我若不交呢?”萧琨相当讨厌被威胁,向来吃软不吃硬,只待苍狼放狠话,自己与项弦便即动手,合力揍它一顿自然也就老实了。
然而苍狼眼珠子一转,又盈盈笑道:“自然也不能把你们怎样,单打独斗,你们有智慧剑,又住着这许多人,一起上,姐姐也不是对手。”
接着,苍狼好整以暇,爪子一搭垫着下巴,又趴了下去:“我就终日在这儿堵着门罢了。”
项弦朝萧琨连使眼色,萧琨不明所以。项弦又问:“帮你可以,但你是不是也得表现出点诚意啊。”说着,项弦搓了搓手指,做了个动作。
“想要什么诚意?”苍狼见有戏,又盯着项弦。
萧琨忽想到一事,问:“苍狼与白鹿传言是梦境之神。”
项弦也想起了昆仑山中,牧青山所施展的梦境幻术。
“你们想通过梦来知道什么?只是很可惜呀,”苍狼说,“须得白鹿全心全意地配合我,我们才能发挥全部力量呢,唉。”
两人交换眼神,又回到驱魔司中。
“这是人家的私事,”项弦站在院中,说,“总得给他俩一个说开的机会。”
萧琨这一生上过朝,收过妖,杀过人,揍过储君,还拔刀威胁过皇帝,偏偏就没处理过逃婚。
“照你看怎么办?”这是萧琨的知识盲区,只得询问项弦意见。
“唔……”项弦说,“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留下苍狼,毕竟有她与白鹿在,这俩家伙能为咱们帮上不少忙,何况眼下也正是人手不足的时候。”
萧琨朝厅内看了眼,只见潮生趴在案前,正用筷子搅拌碗里的面,牧青山则吃着素面。斛律光跪坐着,与乌英纵学泡茶。
“潮生,不要玩食物,”萧琨往厅内说,“吃饱就喝茶去。”
“这事你终归得解开,”项弦说,“现在将她赶走,过后她仍会不死心地找来,无论去哪儿,都跟在咱们后头,像什么样子?照我看,不如缓和他俩的关系,先将苍狼弄进来再说,以后的事,走一步看一步。”
这话说服了萧琨,细究起来,白鹿在昆仑山初见后,便答应暂时加入,想必也正因待在驱魔师们身边,便可避开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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