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圆上下打量这陆少,看完一圈还不够,绕着他又开始打转,时不时嗤一声,弄得陆少莫名其妙的。
“陆少,你这小身板还比不得我相公一半魁梧,他一个巴掌就能弄死你,这有什么好怕的?”
陆少经他一说,记起那日在自家大门外被那姓涂的連扇十几个巴掌之事,顿时恼羞成怒。
“呵呵,给臉不要脸,小贱人,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这会儿,涂天林栓好马回到桃圆身边。
巍峨高大的身形往那一站,陆少脸上下意识闪过火辣辣的触感,不由后退了两步。
意识到这点,他勃然大怒,冷笑着一挥手:“先进去,将他们屋子里的东西都打了砸了,不给他们吃些苦头,这些贱民就不知道害怕二字怎么写!”
莲生一听,赶忙瞄了一声:“喵!”
爹爹二爹,当心院子里的鸡崽被他们踩死啦!
眼看一伙人开始撞门,涂天林扔了几个簸箕过去,将那几个冲过去的打手统统绊倒。
陆少冷哼一声,“就这点本事?再上几个人,先把屋子里值钱的东西都找出来,呵呵,他们竟买得起马车,想必是有不少积蓄,本少倒要看看积蓄没了他们还怎么硬气!”
桃圆眼睛一瞪,记起北屋衣柜后砖墙藏着的匣子,一急,“涂大哥!”
陆少登时仰天大笑:“看来本少是命中你们的死穴了!”
桃圆連忙贴耳同涂天林低语几句,后者似是没料到自己的小夫郎能有这样的想法,遂点头答應。
桃圆嘀咕完,和涂天林冲过去一人抄起院门口的一把锄头往那些打手身上砸,“擅闯民宅妄图掠夺百姓钱财,我要抓你们见官,让你们坐大牢!”
陆少又是一声大笑,那舌头似毒蛇的信子一般吐着,恶心人至极,“本少的爹就是官,让我坐牢,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看在你们这般着急的份上,本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打了个响指,打手们纷纷停下砸门的动作。
陆少色眯眯地从头到尾打量一遍桃圆,扇柄在手掌敲打着,心中忍不住赞叹,这等极品他若是不掳回去,可真就便宜这个姓涂的村夫了。
“小美人,”陆少敲着扇柄,那双长期浸淫酒色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就连说出来的话也仿佛在油罐子泡过似的,“今日你若是在此让着姓涂的写下和离书乖乖跟本少走,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呵呵,你身为本少府里的通房,私逃出府同村夫成亲已经是大罪,单凭这一点县衙就可将你们乱棍打死。”
“你若是乖乖和离同我回去便好,若是不答應——”
桃圆扬起手里的锄头,“不答应又怎么样?”
他怀里的莲生叫道:“喵!”
陆少爷皱眉:“把这只毛都没长齐的丑东西拿走!”
桃圆轻蔑一笑,轻轻提起莲生将它交给涂天林,他倒要看看这陆少今日要做什么。
陆少见桃圆态度温顺不少,停止敲扇柄的动作,冲四周的打手使了个眼色。
二十几个打手霎时在他们四周形成一个紧密的包围圈,重重将一家三口围了起来。
这下,藏在大片芭蕉叶后的清水村的村民们也不自觉紧张了,纷纷伸长脖子张望,随时做好情况不对就冲出去的准备。
“呵呵,你们也看到了,本少有钱有势,”陆少慢声细语开口,“你们若是执意不从,本少不仅会令你们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
桃圆歪着脑袋凝视陆少,“意思是我、涂大哥以及我们的猫,都得死?”
春生忍不住呵斥桃圆:“是这个意思没错,不对,我家少爷说着话呢,你打什么岔!”
桃圆无所谓地一摊手,“你们都要弄死我一家人了,我跟你们一群畜生客气什么?”
春生气得脑仁发疼:“你!”
他陪着少爷作威作福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碰见这么不怕死的哥儿,浑身都是嘴,浑身都是胆。这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不成?
陆少冷笑不已:“小美人,还有什么话尽管说,本少待会便让你话都不能开口。”
桃圆:“我知道,死人便是不能说话的呗。”
“非也,”陆少目光赤裸裸钉在他纤细的身段间,舌头又如毒蛇的信子开始一吐一吐,“小美人,你说,本少爷若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要了你,那滋味该多么美妙?是不是很刺激?你这位村夫相公还从未见过他的夫郎同旁的男人——”
“哎喲!啊啊啊——”
陆少话未尽,鞋子忽的被一块从天而降的石头砸下。
杀猪般的惨叫惊动了附近树上的群鸟,纷纷从树冠里扑簌而飞。
陆少的锦靴立即洇出一大滩血渍,瞧着那被砸烂了的缎面靴子,竟是直接将他一截脚趾都砸烂了。
“哪里来的石头,天杀的,这石头是从哪来的!”
陆少抱着脚趾大汗淋漓,惨叫着倒在地上。
春生急得团团转,“少爷,这石头是从树上掉下来的,这、这,您的脚没事吧少爷?”
“蠢材,没看见本少爷的脚趾,啊!”陆少稍一动弹,那血肉模糊的脚趾就一阵阵抽筋似的疼,他整个脸几乎失去了血色。
也就是这时,涂家院子小路尽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涂兄弟,这是个什么情形,发生何事了?”
第110章
陆少怒容满面朝春生吼:“蠢货, 还不趕紧去请大夫!”
接着又怒吼吩咐手下:“愣着干什么,去给老子将这贱货抓了!”
打手们纷纷上前朝桃圓移动靠近。
塗天林已然閃身挡在跟前。
而杜掌櫃更是迅速,三两步上前直接将那受伤的陆少一把擒了。
陆少也是没想到有人竟敢这么抓自己, 慌忙喊打手们停下。
杜掌櫃扶起陆少, 略一拱手,“这位公子,在下杜某, 是塗猎戶的朋友, 几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时, 袁福帶着扛铁锹的村民们也围了过来。
大伙七嘴八舌都说陆少要掳走桃圓。
陆少脚趾还钻心疼呢,被这么一个村夫的朋友拦下,不由心声怒意,一伸手就要推杜掌櫃:“哪来的碍事的狗,给老子滚!”
杜掌櫃身形迅速一閃,胳膊一沉捏紧他手腕,陆少杀猪般的嗥叫再次响彻塗家院子前的空地。
“疼疼疼!松手,松手!”
杜掌柜看向桃圓以及塗天林:“桃哥儿, 涂兄弟,村民们所言可是事实?”
桃圓点点头:“这狗贼不仅想冲进去打砸屋里的东西,还要抢我们的银钱, 最可恶的是, 他要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要尝尝我的滋味。”
袁福及其所有村民俱是面面相觑,骇然不已。
这桃哥儿可真是丝毫不脸红,这般有损清誉的事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杜掌柜似是也没想到桃圆会这般言语, 怔了怔望向涂天林。
后者点点头, 道:“杜兄弟, 此事我们家自会解决, 这位陆少乃是邻縣縣令家的公子,若是得罪,恐怕会给你帶来麻烦。”
说罷,他又看向身后的村民们,“大伙都回去吧。”
袁福:“涂猎戶,你这叫我们怎么放心回去,俺们回去也是吃不好睡不好的呀。”
大伙纷纷应和:“是啊是啊。”
杜掌柜:“哦?原来是县令家的少爷。”
陆少脚趾疼得脸上血色全无,“什么欺人太甚,这贱货——”
他一指桃圆,“是我屋里的通房,他不仅私逃出府,还与村夫成了亲,本少抓他回去惩治乃是天经地义之事!”
桃圆:“你一口一个贱货,要不要脸?”
说着,冲上去朝他流血的脚趾踹了两脚。
“圆圆,莫冲动。”涂天林看似拉着桃圆劝阻,实则手上压根没使力气。
陆少結結实实挨了桃圆几下,疼得喊爹喊娘,“杀人啦,还有王法嗎,你们这群蠢货愣着干什么,还不趕紧撕了衣服替我包扎止血!”
一旁的打手们如梦初醒立刻围过来替主子止血。
杜掌柜这时道:“既然桃哥儿是陆少屋里通房,想必定然是有卖身契的?陆少今日可带来了?”
陆少怒吼:“废话,卖身契本少自然带了,春生,春生!”
打手:“少爷,春生去请大夫了。”
陆少一掌拍向他腦袋,“蠢货,个个都是废物!”
这时,春生也慌慌忙忙赶着马车请了大夫过来。
大夫现場替陆少包扎上药,一阵兵荒马乱后,春生从怀里掏出一张契书。
“呐,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这张便是这贱婢的卖身契!”
袁福是识字的,这会儿凑近了一看,脸色跟着就不好了。
“糟了,这上头确实写着桃哥儿的名字啊。”
大伙一听,都惶惶然不知所措。
陆少见此情形,得意洋洋道:“前几个月白溪镇来了个美人,说是从大户人家逃出来了,最后还央求一个村夫救他,那村夫便将人带回去,最后二人成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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