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柳清指着他苏大林鼻子叫道:“好像流更多的血了!”
大伙一瞧,可不是嘛,方才涂天林堵着的那块碎布早被染红透了,苏打林鼻子血流如注,这会儿竟然将那块碎布冲刷了出来。
“快、快堵上!”
涂天林沉眉,三下五除二又撕了两团布块。
桃圆在一旁看着,似有所感,于是暗暗在袖中掐了个诀,一道白芒悄无声息没入苏大林体内。
几息后,桃圆忽然在一众闹哄哄的嘈杂声中开口:“我瞧着,苏漢子的鼻孔应当是钻入了異物。”
“異物?”
大伙一听忙问:“是何异物?”
桃圆不知其名字,只得模糊地描述那异物的模样。
田大米听罢立时惊呼出声,“螽虫!田里多的是哪,咱们一下地干活都须得提防着这歹毒玩意儿,若是给它咬上一口,那可是血流如注啊!”
狗蛋也从人群里探出脑袋:“嗯嗯,若是稍不注意,恐怕血流干了都没发现,都成干尸啦!”
小梅:“那也太荒唐咯!苏大林怎会连螽虫进了鼻子都没发觉?就算是爬到脸上也该第一时间揪掉扔了吧?”
在众人叽叽喳喳之际,涂天林已经打量起四周,迅速出了人群在草丛间折了几片草葉子,又扭了一根较细的樹枝,返回人群。
“哎,涂猎户这是要做什么?”大伙见状都好奇地瞧着男人重新蹲下身子。
涂天林用草葉子裹在樹枝棍子上,干脆利落轻轻捅进苏大林鼻孔。
“嗷嗷——”苏大林嚎叫如杀猪般,想打滚,硬生生忍住了。
涂天林只探了不过几息,一掏。
在充斥血块的草叶子间,赫然发现一只还未有小指一半大的螽虫。
村民们纷纷惊呼出声。
“果真是螽虫!”
“真是奇了,这螽虫是如何爬进苏大林鼻子里不被察觉的?”
柳清也奇异地望向一旁的少年,“桃哥儿,你真神了,你是如何知道苏漢子鼻子里藏着螽虫的?”
大伙:“是啊是啊,桃哥儿是怎么知道的哇?”
桃圆露出个憨傻笑容,往涂天林身边一站,“我也是猜的,之前从异域那边来中原的路上,也听闻过类似的事。”
“据说啊那个村子有位嬸子日日到河边洗衣,每次都顺手用溪水洗脸,结果天长日久,鼻子里不知何时钻进去了一只螽,那只螽在她鼻子里长大,有一日终于要破她皮肉,几乎要了她一条命。”
这话一出,四周皆是一片静悄悄。
元哥儿率先打破寂静,惊讶道:“我说呢螽都爬到鼻子上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原来是从小就长在人鼻子里了!”
村民们:“这也着实过于可怕了,幸好苏汉子发现得及时啊,否则夜里虫子咬人,恐怕大夫赶不及时一条活生生的命就没了啊。”
“多亏了桃哥儿和涂猎户啊,苏大林这条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哎,大林的鼻子看着似是依旧流血啊,这碎布又染红了。”
苏打林有气无力,从鼻孔里出气,小小声道:“多、多谢桃哥儿和涂猎户……”
这时,谢春花在那头唤道:“苏谷大哥回来啦,铁柱也带了杨大夫赶来啦!”
很快,苏谷的草药和杨大夫的诊治,让苏大林渐渐好轉了起来。
苏大林的爹娘和媳婦儿得知消息也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对着桃圆和涂天林千恩萬谢了一番。
桃圆道:“大伙不用客气,柳哥儿也及时去唤了最近的苏谷大哥过来,否则杨大夫和药草也不会到得这般及时。”
苏大林虚弱出声:“是啊,柳哥儿是个果断的,堂弟,你努力些,早日把他娶进门吧。”
苏大林的爹娘、媳婦儿赶忙对着柳哥儿又是一顿千恩萬谢,慌得柳哥儿面热不已,慌忙摆手直说无须客气。
苏大林很快被扶着归家去了。
大伙散去时,都纷纷低语:“苏家对柳哥儿是极中意的,这下苏大林家更要帮着苏谷说话喽,苏家条件又还不错,这王氏若还要阻拦,可就不上道喽。”
“那是,这还未过门先对婆家有恩,柳哥儿嫁过去日子一定不差的。”
……
桃圆拎着木桶,涂天林扛着木盆并肩而行走在归家的路上。
暮光洒在二人发丝肩头,晕成一道道温馨的光环。
桃圆仰头,恰好涂天林也正低眉看了过来。
少年立时心虚地吐吐舌头,脚尖踩着碎石子不敢出声。
直到回到家中,放好木桶和盆,桃圆才仰起一张笑脸,道:“涂大哥,想问就问吧,再不问我都要以为你生气啦。”
涂天林拉起桃圆来到柚子树底下坐着,给他倒了茶之后,神色终于缓和,继而屈指在他额间一弹。
“哎哟。”桃圆佯装吃痛捂住额头。
涂天林一语道破:“没泛红。”
桃圆吐吐舌头,松开捂额头的手,嘬一口茶。
终于,涂天林淡声问道:“方才在溪边可是使了妖术?”
【作者有话说】
[垂耳兔头]
第86章
桃圆知道瞒不住。
方才在溪邊他举手掐诀时塗大哥早已发现他的动作。
塗大哥的視线永遠都在他身上。
桃圆的任何动作都瞒不过他。
少年低下头, 眼睫微垂,做出一副良好承认錯误的态度:“塗大哥,我錯了。”
嗓音故作綿软, 和唤“相公”是自然流露的软不一样, 这声我错了,是刻意为之的服软,如同有一根羽毛挠在人心尖。
即便是有心想训斥他, 也生不起气来。
再者, 塗天林原本也并未置气。
涂天林失笑, 将他抱起双腿环在自己腰间,桃圆惊呼一声双手赶緊环住他脖颈。
“我还未说什么,认错这般主动?”
桃圆鼻尖贴着他鼻尖,轻轻蹭着,撒娇讨好:“我再也不用法术啦。”
涂天林被他蹭得鼻头发痒,捏了捏少年的腰,后者“咯咯”笑出声,停了轻蹭的动作。
“圆圆使法术救了一条人命, 是好事。”
涂天林望着少年澄澈的眸子,嗓音温柔。
“只是我擔心你插手人凡人因果,老天爷因此降罪与你。”
桃圆眨眨眼, “涂大哥不必擔心。”
“插手因果是真, 可我也心善救了人,上天要降功德的。”
“功过相抵,老天爷才不会为難我呢!”
“再说, 观世音菩萨救济苦難世人, 怎么不见天帝惩罚他呢?”
小夫郎的理论一套一套的。
涂天林一路听下居然认为颇有道理。
之前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我们圆圆这般心善, 老天爷定不会怪罪于你的。”
桃圆嘻嘻笑着, 捧住涂天林的脸重重亲了一大口。
经历过房事,他现在也冻得“学坏”了,亲人时还故意用小舌舔了舔男人的唇。
后者眼神暗了暗,正欲按住他后腦要亲过来,桃圆却调皮地挣脱他跳回地面。
拔腿就跑。
“涂大哥,衣裳洗好了还没晾,我去晾衣服啦!”
涂天林望着小夫郎蹦蹦跳跳跑遠,手指抚过自己的唇。
气笑了。
……
桃圆哼着小曲,将所有衣裳拧干、置于晾衣绳上。
那件碧色肚兜也在晾衣绳上。
洗衣时,涂天林还用了皂角,这会儿肚兜散发着清洗过后的清香。
桃圆深深嗅了嗅。
嗯,还有涂大哥的味道。
真好闻。
这些日子,他发现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每当他穿肚兜时,涂大哥就格外凶猛。
桃圆初时承受不住,可是一番酣畅淋漓下来,居然也格外迷恋男人的这份凶猛。
不过肚兜可不能每一次都穿。
他须得隔几日穿一次。
毕竟得保持新鲜感嘛。
不知怎的,桃圆的小腦瓜在这方面格外灵。
思及此,他捏着肚兜的一角,忍不住傻笑出声。
他将晒干的肚兜和其他衣物捧在怀里,瞥一眼掛在晾衣绳的碧色肚兜,嗤嗤笑着离开。
涂天林瞧见小家夥抱着一堆衣物进来,居然没看见自己,而是径自走到衣柜前一件件叠好衣裳摆放整齐。
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全程傻笑不止。
高大的身影徐徐来到少年身后。
“在笑什么这般开心?”
桃圆冷不丁被低沉的声音嚇一跳,回头一看,冲男人嘿嘿傻笑几声。
涂天林垂眸,只见小夫郎手里正捏着一件桃色肚兜。
“涂大哥,”桃圆捏着涂天林的衣角摇晃,眨着眼睫故意问,“我下次该穿哪件肚兜,你喜欢什么颜色和花样呀?”
涂天林黑沉的眸子微眨。
眼前闪过两截新雪般摇晃的小臂,以及色泽亮丽滑落而下的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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