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青阳派,这便亡了…门派秘籍也被洗劫一空。”宋亦初神情落寞。
江衍知道宋亦初有多在乎青阳派,便劝慰道:“亦初,只要你还在,青阳便还在。”
宋亦初闻言,轻笑道:“你同苏公子当真劝人都是一套,他也说,只要人还在,青阳便未亡,今后你要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江衍闻言有些诧异,“他同你说的?”
凭借着苏子渊气死人不偿命的功夫,这话不像是他说的。
宋亦初道:“我本几次求死,苏公子宽慰我良多,这几日没见到苏公子,说起来我还未郑重谢过他。”
江衍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忽而道:“亦初,这里很安全,你在此好好休养,休养好了,你要做什么,我都帮你。”
宋亦初道:“好。”
从宋亦初的屋子里出来,江衍便碰见了寒笙,端着一盆血色的水。
江衍皱眉问道:“你家主子受伤了?”
寒笙将水挡了挡,发现避不开了,只能叹了口气,“主子不让我告诉你,宋公子不愿离开,他亲自去了一趟,中间惊动了一些宗门长老,他们人多势众,这才不慎受了伤。”
寒笙说完,也不顾江衍反应端着盆子离开了。
江衍立在原地,眉头紧皱。
醉花楼的密室阁楼中,苏子渊只身着一件白色中衣,肩头透出一抹淡红色,手中握着一枚玉玦,反反复复地瞧着。
寒笙立在一旁,鼓了股勇气道:“主子,江公子就在下头,你不去见见?”
“既然道不同,便如他所愿,不必再见。”苏子渊将那枚玉玦放入面前精致的锦盒中,轻轻合上盖子,垂下眼睑,长长的睫羽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伸手取了外袍搭在身上。“他若要带人走,不必阻拦,下去罢。”
第53章 大道宽广
苏子渊独自在阁楼里坐了许久,不知不觉看着窗外已经是弯月高悬。他起了身,望着楼下静谧的小院,习惯性地弯了弯唇角,却很快垮了下去。
苏子渊缓步走出密室,来到院子里,夜里有些凉,安静的听得到微风吹动柳叶的声响,他望着天上明亮的月光,觉得眼中有些涩涩的。
“终于舍得出来了。”一道熟悉的温润嗓音在他身后响起,悄声无息,却直直撞进他的脑海里。
苏子渊有些僵硬的转过身,借着月光,他便一眼瞧见那个俊逸的身影,在月光下,泛着柔柔的光亮,显得清冷的有些不可接近。
“江衍?”苏子渊的喉咙有些干涩,声音微哑。
“我想你定在楼里,却不知道具体在何处,便在这等你。”江衍上前一步,见苏子渊的面色确有些苍白,却不知道伤在何处。
江衍难得主动一回,苏子渊却不知怎么招架了。“等我……为何等我……?”一向伶牙俐齿的苏子渊竟难得语塞。
不是他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再无相见之期。
还来等他做什么。
江衍望着苏子渊深不见底的黑眸,十分诚恳真挚道:“对不住,先前是我失言,我不知是你救下了亦初。”
苏子渊似乎还是不太明白,“可这改变不了什么,青阳还是因我而招来的灾祸,这就是我的布局,那些人的性命我也确然是不在乎,江衍,我与你不同。”
对他而言,一条命,一山人,并无什么区别,他留下宋亦初,只是因为要向江衍践诺。
江衍沉默良久道:“其实,我亦并非良善之人,虽不知道你同青阳有何过节,可是你救下了亦初,便是我江衍,欠你一条性命。”
江衍朝着苏子渊一礼,“多谢。”
他虽不知细枝末节,却知晓苏子渊同沈故知与青阳,有一段过往。他也身负仇恨,能明白一两分。
各大门派围剿青阳,他带出亦初,想必也没有这么容易,亦初已死的假象,想必也费了不少功夫,他确实,欠了苏子渊的。
苏子渊受下这一礼,却没有说话。
江衍接着道:“亦初他身子未大好,恐怕要多叨扰你一些时日。”
苏子渊闻言,脑中转了转,忽而轻声问道:“那如今,这路,可还能同往?”
江衍忽而想起那次在亦初院中对苏子渊说的那些话,忽而心生愧意,“大道宽广,自可同往。”
苏子渊忽然笑了,连同眼睛都弯了起来,就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眸子里,闪着光亮。“既然是阿衍的朋友,自然想住多久,便住多久。”
“听寒笙说,你受伤了。” 江衍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瓶,递了上去。“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可加速伤口愈合。”
苏子渊面容不改,似乎并无病痛,却用了左手接了药瓶。
“我曾学过几个加速伤口愈合的方子,这几天我遣人熬了给你送过去。”
苏子渊笑着应下了。
自此后,每日江衍都会带着一碗药给苏子渊送来,苏子渊精通医术,自然知道这药确实有愈合伤口的功效,便日日都喝了。
齐致发现,这几日,尊主十分爱笑,笑地他汗毛树立,毛骨悚然,不由担忧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齐致正拿着摘星的任务单给苏子渊过目,却听得他忽然开口道:“文景现如今怎样了?”
齐致忙跪下,答道:“已受了三日鞭刑,现如今还在养伤,熬不熬的过去,还未可知。”
苏子渊放下手中清茶道:“让阿修给他瞧瞧罢,用些药。”
齐致抬头不可置信地望着苏子渊,不知道自家尊主吃错什么药了。
齐修乃是摘星的医人,妙手回春,医术了得,可是受刑之人没资格看诊,生死由命。
“尊主?”齐致不知道尊主这是何意,难不成要用齐修将不成器的文景给毒死?。
跪了好一会,却见苏子渊并没有别的吩咐,好像真的是要让齐修去治病。
苏子渊抬起头,见齐致还跪着,“还不走,要我请你?”
齐致忙起身退下,“是,尊主。”
看来文景那小子运道不错,有齐修,便死不了了。
“等等。”苏子渊的声音传来,按住了齐致的步子。
这么快就反悔了?齐致有些忐忑,转过身,却见苏子渊举着手中的新茶,“这茶不错,拿两袋来。”
甘甜可口,很适合江衍。
齐致长舒一口气,应道:“是,属下一会便派人送来。”
“尊主,十一带回来两个青阳弟子。”寒笙悄声走到苏子渊身边,禀报道。
“是阿衍的人,带过去给他罢。”苏子渊不以为意,那个左青棠他早便知道是江衍安插的人,而罗恒则是牵制他爹的一个许诺。
“是。”寒笙领了命,安排人将外头的人带了进来。
第54章 伤情反复
江衍从那日起便住在了这醉花楼的后院里头,苏子渊派人将他对面的屋子收拾了出来,按照他那间屋子的陈设,精心布置了一番。
外头忽然响起了叩门声,“爷。”是十一的声音。
“进来。”江衍的声音从门后传了出来。
十一推门而入,将身后两人带进来便退了出去,将门关了起来。
江衍放下手中书卷,只见面前的少年朝他一礼,“五爷,罗恒已带出,路上因伤耽搁了些时候,请五爷恕罪。”
罗恒同左青棠身上都挂了些彩,罗恒站在左青棠身后,眼神之中有些戒备,“师兄,他是何人?”
罗恒只觉得此人有些眼熟,似乎在门中见过,却不知自家师兄为何如此恭敬。
青阳派被灭,左青棠护着他逃了出来。眼下他除了左青棠,不信任何人。
“无妨。”江衍起了身,冲着罗恒柔和地笑了笑,“青棠是我族中小辈,我同你父亲亦是友人,受你父亲之托,护你周全。”
他这话,也算是半真半假,罗恒少年心性,一听是父亲友人,又见师兄对此人也十分恭敬,不禁信了几分,“您,当真是我父亲的朋友?”
可这人分明年纪不大。
江衍也不答,只道:“眼下青阳之乱未定,你回家反倒会给族中招来灾祸,我已与你父亲捎了口信,大乱平定前,你便与我一道罢,同青棠做个伴,这是你父亲的亲笔信。”说着,拿出了一封信件来。
罗恒接过,只见信上赫然写着:罗恒我儿,幸得左小兄弟搭救,令你脱险,父暂将你托付于五爷护佑,待大局既定后方可返家。此恩你亦要牢记于心,莫要同五爷添甚麻烦。
罗恒仔细看了看,见此信确实是父亲的笔迹,收了信件,向江衍一礼,“多谢五爷。”
江衍笑道:“无妨,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此处十分安全,你们先在此处修养几日罢。”
罗恒再道了声谢,同左青棠一同退了出去。
午后的太阳有些毒,苏子渊提着两盒新茶,轻拍江衍的房门。“阿衍。”
门从里头被打开,身着一身蓝青色衣衫的江衍见了苏子渊,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来。“怎么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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