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他虽然撤了看顾时庭的守卫,却也有人时不时将王府消息传递出来。
定远王正妻早逝,娶了数名妾室,生了两女三子,早便听闻定远王府其他四个儿女,都是随了定远王的性子,嚣张乖佞,唯独祁时庭,是个温吞的个性,时常在外施粥,做了不少善事。
祁时庭放了筷子,笑容不改,答道:“家父对我并无苛待。”
“并无苛待啊。”江衍垂下眸子,掩去眸中一抹异色,“那便好。”
第5章 刺杀
晚间三人一同回了王府,祁时庭将江衍送回院子,便告退离开。
夜上三更,江衍沐浴更了衣,便听见外头传来叩门声。
“十一,去开门。”这么晚了,怎的还不安生。
十一打开房门,却见外头站了四位风格迥异的女子,无一穿的十分单薄,清透的纱衣让内里的窈窕身姿若隐若现,一瞧,便是在风月地混迹许久的模样。
十一有些凌乱,神色微僵的闪了闪身,似是求救般道:“爷。”
那四位女子在门口福了福身,“见过五爷,小女子奉我家王爷之命侍候五爷。”
江衍闭了闭眼,似乎被空气中四处乱窜的脂粉味恍了脑袋。“本王无需人侍候,你们退下罢。”
那四名女子垂眸欲泣,猛然跪下,其中一位女子从怀中拿出了四张薄纸,上头便是她们的卖身契。“求爷开恩,我们姐妹都是身子干净的人,王爷将我等赠给了五爷,我等便是五爷的人了,生死都由五爷决断,若是回去,定是讨不得好。”
江衍起身,身着白色中衣,将半干的发扬至身后,走到那四名女子身前,问道:“生死,都由本王决断?”
那四名女子以为眼前人改了主意,便连连点头,“是。”若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便是让主子给弄死,不如留在眼前这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王爷身边。
“十一,去,找个地方发卖了。”那女子只见眼前的人直起身,接过四人的卖身契,口中的言语毫无温度。“一旦发卖,便别让本王见到了。”
这定远王送来的人,他可不敢要。
那四名女子面露惊恐,连连磕头,却没有换来一丝一毫的怜悯。
“发卖到窑子里了?”祁时庭此刻在房中斜靠着,今儿走的多了些,有些疲累。
祁恕站在一旁,有些战战兢兢地点了点头,这可是媚司新调·教出来的尤物,因拿捏不准江衍的喜好,他还将各类风格的翘楚都挑拣了出来,没想这江衍居然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子,可要将她们四个接回来?”
祁时庭冷冷嗤笑一声,“接回来?这样不中用的废物,接回来做什么,随他去。”
第二日,江衍前去找了祁恕,祁恕先入为主,致歉道:“听闻昨日送去的女子冲撞了瑾之,本王在此道个歉,不知瑾之喜欢怎样的女子,本王都可为你寻来。”
江衍唇角含笑,语气中却是不容拒绝,“无妨,不过本王一向不大喜欢自荐枕席的女子,还请王爷莫要过多操持。”
祁恕见此便不必多说,讪讪笑了笑。
江衍道:“听闻邺州地界有个安礼寺,祈愿十分灵验,本王准备前往礼佛。”
祁恕道:“安礼寺确实是个香火鼎盛的好地方,不若让时庭与你同去。”
江衍闻言皱眉,正准备拒绝,却见祁时庭信步走来,“五爷要去安礼寺怎的不同我说,我小时候身子弱,常去礼佛,近来正巧也要去还愿。”
江衍闻言,便应了,“好。”
不多时,这王府的马车便备好了,安礼寺虽不算太远,也要约莫走上两三个时辰。十一准备了些茶点,将祁小公子同自家五爷扶上了车,身后跟着王府家丁与羽林卫。
一路上,江衍闭目养神,祁时庭倒也坐得住,一路并未开口。
江衍对这小少年十分满意,这孩子性子倒是沉得住,这样的性子,或许能在这乱世中偏安一隅。
在快到安礼寺的时候,经过了一片荒芜的林子,外头忽然响起短兵相接的声音。
羽林卫拔剑喝道:“保护王爷。”
江衍猛然睁开眼,“十一。”
十一从马车外钻了进来,只听自家主子吩咐道:“保护好时庭。”
十一答道:“是。”说着便下车拔剑御敌。
祁时庭闻言眸光闪了闪,下车夺了歹人的刀,与十一同那群黑衣人战在了一处。
江衍抬起头,眼见祁时庭手起刀落便解决了一个黑衣人,不禁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这群人是冲着他来的,江衍抬袖击出一道银针刺入马背,这马受了惊,狂奔而去,羽林卫眼见马车离开,忙追了上来,大喊道:“保护王爷。”
马车停在了悬崖边上,其中一波黑衣人将其团团围住,马车周围却没有任何打斗声,车里也寂静的很。
正待黑衣人提刀欲刺,这马车忽而爆裂开来,一道身影悬空而下,手持长剑凌空一舞,周身围着的黑衣人脖子上便多了一道血口。
一剑封喉。
羽林卫站在不远处持刀相向,却掩盖不住面目之上的惊慌,看着那人手持滴血的长剑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眉眼中居然仍带着笑意,似乎手中拿的是行诗句作画的狼毫,而不是夺人性命的长剑。
“五王爷……您?”
江衍唇边扬起一个更大的弧度,手起剑落,靠的近一些的羽林卫便应声倒地。
羽林卫头领程正喊道:“掩护撤回,回京报信。”说着,便举刀朝着江衍而去。
二十多名羽林卫即刻摆了战阵,掩护其中一队人从小路撤离。
江衍并不急着追,一步步朝着程正逼近,面如佛门信徒,实则却为勾魂鬼魅,令在场者,无一生还。
第6章 悬崖
“剑法超然飘逸,倒是赏心悦目。”一道极为轻盈的身影从天而降,缓缓落在江衍身边。身上的衣袍鎏着金边儿,华贵的紧。那人眉眼间带着笑,脸上带着一张遮住了大半张脸的银色面具,却可从中可窥见美色一二。
江衍抬剑直指面前的人,道:“阁下何人?”
只见那人慵懒地睁了睁眼,漫不经心答道:“那自然是,取你性命之人。”
说着,抬手便击去一掌,这一掌,便是九成内力,江衍忙运转内息,以掌相对,强大的内息冲撞在一处,两个人都猛然呛出一口血来。
“果然是块儿难啃的骨头。”那男子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在唇边轻轻一擦,举拳便直冲江衍面门,江衍后退一步,持剑便刺,数十招之内竟不分胜负。
江衍的心口处忽然激荡起一阵熟悉的闷痛,似是万虫啃咬。手中的剑不禁一松,那男子趁此猛然朝着他心口处一拍,江衍只觉内府受了重创,便朝着悬崖下跌了下去。
临去前,江衍以剑在悬崖边上一挑,虽不能支撑自己的重量,却能让他倾身,将悬崖边上那抹暗色衣袍一同拽落。
江衍同那人一同落入悬崖,江衍伸手牢牢抓住峭壁之上的青藤,身旁那人亦同他抓作了一处。
“这藤恐受不住两个人,不如王爷就先让个路。”那人说着,便抬脚朝着他的心口处踹了过来,江衍躲避不及,受了一脚,顿时觉得血气上涌,摇了摇有些眩晕的脑袋,抬手便是一拳,那人的背脊撞在悬崖之上,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江衍找准时机一荡,朝着一个方向晃了过去,临去前不忘从袖中取出匕首,一把割断了青藤,朝着悬崖中间的一个洞口落下。
只见那男子甩开藤蔓,竟催动内力跟了上来,两个人朝着那洞口一齐滚了下去。
二人一路碰壁,好不容易停了下来。
此处漆黑,不能视物,江衍动了动耳朵,拿起匕首便朝着身边一处刺了过去,那人也受了伤,避开地慢了些,被划伤了胸口。
江衍抬手出掌,随即挥动短刀,却不想那人竟回身迎面而上,一道浑厚的内力同他对上,江衍只觉得血气上涌,喷出鲜血来。
那人身法诡异,夺了他的匕首,从身后伸出长臂将他牢牢锁住,那短刀贴在他脸上,带来一阵寒凉。
那人的呼吸在他耳边,却像是吐信的毒蛇,“听闻静安王体弱多病,并不会武,现在瞧着,传言倒是不可尽信。”
“你是什么人?”江衍沉声问道,到底是什么人,能破了他的局。
方才的面具在滚落山洞时早便掉落,眼下隐隐约约可见眼前之人白皙的面庞,和修长的身形轮廓。
此人身上寒气逼人,体温竟比寻常人低了许多。
没指望这人会回答,江衍抬肘便要袭他上盘,身后之人却察觉了他的动作,抬手便卸了他的胳膊,匕首猛然刺入他的肩胛骨。
剧烈的痛意袭来,江衍紧紧咬着牙关,冷汗落下,却始终未吭一声。
那人的声音响在耳边,带着轻笑,似是耳畔斯摩,却又似魔域恶鬼。那只比常人冰冷许多的手掌覆盖在他的脖颈上,慢慢收紧,激起一阵战栗。“听话些,不然下一回,拧断的,可就是你的脖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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