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咪说这个时,澹台蛇祟告诉他要录音给小路哥哥听,他介绍的时候就格外认真,嗓音清了又清,只是说到最后好像有些犯瞌睡了,声音一下就小了下去。
于是澹台蛇祟收起录音笔,补充后面的内容:“他说卵内的污染力以人类的身体而言根本无法承受,食用后一开始好像什么都恢复了,实际上没多久就会突然死亡。”
“那就都联系上了,”看得太累眼睛有些酸涩,路薄幽抬手抵了抵眉心:“所以当年那些失踪的人,应该就是S在做实验,并且他确实摸索到了有效的食用方法。”
就是培育小羊羔,让小羊羔用身体稀释淡化污染力,以此达到最佳食用方式。
这次S联系自己交易,说是想吃掉他身体的一部分,路薄幽合理怀疑,S现在的状况应该不好,需要通过食用有功效的小羊羔来恢复。
所以意外发现自己可以之后,立马就按捺不住的打电话过来,又是投放应声虫又是绑架自己身边的人,说明他很急迫。
“知道这些对我很有帮助,澹台先生,谢谢你。”合上资料,路薄幽郑重的道谢。
后者颔首,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姑妈带过我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能为她的死做些什么,我很乐意。”
两人起身往外走,他又亲自带客人去客房:“你这次去观鲸岛,我的人可供你差遣。”
“好,”路薄幽没跟他客气,笑了下,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张金卡出来,塞他口袋里:“就当我雇的,我确实有样东西,需要你们这边帮我准备~”
……
客房的灯都亮着,路薄幽洗漱出来,关掉几盏大灯,留下昏黄的夜灯后躺到床上,准备入睡。
但闭上眼睛好一会儿都不太睡得着,身体很疲惫可思维很活跃,隐隐又有些低烧的趋势。
翻来覆去好几次后他索性睁开眼,拿出手机点开新下载的宠物监控app,这里可以实时观看到家里客厅的状况。
现在那边也是夜晚,画面是夜间模式,客厅里没开灯所以画面呈灰白色的,没有人在。
他又换到储存区,从录屏当中看到陈夏从楼上下来,在家里转了好几圈到处在找自己,脸色十分阴沉,仿佛下一秒要变成怪物吃人。
但最终画面里英俊冷沉的男人也没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他只是在精劲性感的身躯上套了件黑色T恤,像每一个居家人夫那样,井井有条的打扫起卫生来。
看起来情绪还挺稳定。
路薄幽看着,越发确信是自己留的戒指有用。
他看了会儿丈夫打扫卫生,又想起那份孕检报告,心里一时间有点犯愁。
怀孕这件事,好像还没有告诉丈夫。
其实当天晚上有好几次他都想说来着,但是那个时候陈夏完全是听不进去自己在说什么的状态,错失了时机。
白天走的时候他把报告也带走了,现在只能等回去的时候再告诉他。
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路薄幽有点好奇。
想着想着困意来袭,他把陈夏的那件黑色的衬衣扯过来,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
观鲸岛的天气一直很好,临海的酒店顶层会议室长桌旁,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
为首的人脸上戴着半张面具,双腿架在桌子上,手里拿着支雪茄慢悠悠的抽。
而桌子旁边坐着的几人却没有他这么悠闲,一个个坐立难安的样子。
这几人虽然穿的人模人样,可实际上脚上有镣铐,双手也戴着手铐,背后还沾着几个持枪的保镖,枪口就抵在他们后背上。
他们几次三番想同S交流,对方都不给他们开口的机会,只能瑟瑟发抖的坐在椅子上,完全看不出半点从前的光鲜亮丽来。
等了许久其中一人实在受不了,崩溃的哭起来:“你把我们骗过来,到底想要干什么?S,咱们过去好歹是合作伙伴,你要是需要投资尽管说,我可以马上给你转钱,十三亿,十三亿行不行?”
“啧啧,真是让人心动的数字~”S吐了口烟圈,扭过头来看着他笑:“凯特瑞,我就欣赏你这种觉得钱是万能的态度,不过很可惜,我待会儿有新的客人要来,而你们的命我已经交给他了。”
“谁?到底是谁想要杀我们,我们无冤无仇的!”
S耸着肩膀,像听到个笑话,哈哈笑起来,突然“砰”的一声响,一发子弹毫无预兆的打中他叼在嘴里的雪茄。
烟被子弹射飞,所有人懵了一瞬,齐刷刷看向子弹飞来的方向。
一道清瘦靓丽的身影站在门口,身上穿着剪裁得体的咖色系西装,同色系衬衣领口上各戴了一枚祖母绿的领扣,矜贵又儒雅,持枪的手白皙修长。
露出来的一截腕骨上,却戴了个与他外形极为不搭的儿童塑料手表,还是粉色的。
路薄幽一进门就闻到烟味,眉头不悦的皱起,冲S示意:“把烟灭了,下一枪是脑袋。”
极其无礼的行为和态度,S却连笑容都没变,踩灭脚边的烟,指指一旁的座位。
“好凶啊,坐。”
路薄幽倚在门边没动,扫了眼桌子边那几人,冷冷道:“你食言了,我要的人你没给我带来。”
“怎么能这么说呢,这几个老家伙的命你不是也想要吗。”
“这些人就算没有你出手,我也一样会找到他们。”
路薄幽话刚说完,坐在桌边的凯特瑞就崩溃的冲他大叫起来:“你谁啊我跟你们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是想要钱,真用不着来这一出,老子有的是钱,我警告你们,快把我放了!”
他坐在长桌的最后面,离S最远,边喊边在椅子上挣扎。
路薄幽忽然朝他走过去,拿枪在他脸上拍了拍:“老东西,牙口还是这么好吗?还吃得动肉吗?”
“什……么?”
抢一拍到脸上他气焰又下去了,迟疑的看着离自己很近的这张漂亮的面孔,努力回忆在哪里得罪过他。
可仔细想也想不起来,这么美的人,他不可能见过还忘记。
路薄幽才没兴致跟他解释,手里的枪一转,枪托狠狠的砸在这人脸上。
他当场惨叫一声,吐出一口和着牙齿的血来,紧接着又挨了好几下。
直到满口牙都被硬生生打落,路薄幽才停下。
他掏出方巾来擦枪托,慢条斯理的来到桌子的另一边,靠坐上去,朝坐在首位上的S扬起抹虚假的笑:“抱歉,你没带我要的人来,我心情不好。”
同时不忘在心里做胎教:宝宝,你以后想学枪法的话,我可以教你哦~
S带这几个人来,本来就是当做弃子,一定也不在意他们的死活,顺水推舟解释:“我就是怕你不高兴反悔,才特地带他们来先让你发泄发泄。”
“你要是发泄完了的话,不如我们坐下来聊。”
办公室内几位保镖都朝桌子这边走近了些,明显带着逼迫的意味。
路薄幽靠坐在长桌上没动,一条修长的腿轻踩在地面上,手里漫不经心的玩着那把擦干净的枪。
正要开口,兜里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
莱森太太最近接连两天被隔壁邻居吓到,原因无他,不管她什么时间段从邻居家门口经过,都会看到那位陈先生一动不动的站在窗边。
他窗帘没全拉开,只露了一道缝,面色阴沉的往那儿一站,跟个地缚灵似的。
终于在被惊吓了两天之后,她决定过去问问怎么回事。
但这种事需要勇气,因为她一直有点害怕隔壁的这位陈先生,倒是他的妻子是个十分优雅美丽好相处的人。
于是她想到了开场白:“那个陈先生,你太太呢,这两天都没见到他。”
陈夏推开点窗,记得老婆说的见人要微笑,就咧了咧嘴角:“他不在家。”
模样说的好像他杀人灭口了一样,莱森太太尴尬的笑了笑,手紧张的在裤子搓了搓:“呃,那你这几天都站在窗边是……?”
行为艺术?
陈夏:“等他回来。”
“……”莱森太太这么一砸吧,忽然反应过来,哦,小两口这是分开太想对方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在窗边一站就站两天吧,这也太吓人了,莱森太太无法理解:“你给他打个电话不就好了吗,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陈夏的眼睛亮了,略感意外的看了眼莱森太太,觉得这个人类意外的有智慧,赶紧上楼去给老婆打电话。
路薄幽掏出手机时压根没想到会是丈夫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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