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在路薄幽靠近时它只有紧张,因为这个人类身上有域主的气息,所以它害怕的绷紧了浑身肌肉。
可它看这个人类,那么纤细脆弱,连一根竹竿拿在手里都嫌重,半人高的石头跳下来都要摔跤,就放松了警惕。
现在它清楚的感受到了恐惧,却不是因为域主的气息,而是真真切切的在怕一个人类!
那些冰冷刺骨的杀意,全部是从这个人类身上散发出来的!
“救……命……”
拟人的躯壳全部被破坏了,只有喉管震动,勉强发音。
路薄幽终于停下手来,微喘着气,剥开这团血肉模糊的烂肉,在尾椎骨的位置看到一个闪着寒光的尾钩。
“哈哈~”他轻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果然是应声虫~”
刚才乍一看,还真把他唬过去了,那么像,还好自己见过一模一样的躯壳,就在烟城的墓地里。
而且,这种应声虫拟化的壳子,稍一接触就能知道,简直漏洞百出。
它应该没有接触过拟人化的陈夏,所以它说的每一句话,还有语气,全部都是模仿的自己。
虽然模拟的很像,但语气和语境用起来完全不搭,说的话竟然还是从自己的话里挑的词句。
表情也模仿的很生硬,看得人来气。
他稍一试探就能知道这是个冒牌货。
自己的丈夫才不会像它模拟的那样,是个木头桩子,陈十九不可能站在离自己那么远的地方不动。
他向来是能贴多近就多近,根本不用自己叫他过来,那家伙有分离焦虑,这么会儿不见,早该扑过来把自己抱怀里吸吸嗅嗅了。
也不可能看自己站在石头上要摔倒也不来扶,更不可能让他自己从石头上跳下来。
只要自己愿意,他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把自己抱在怀里。
而且,他很少叫丈夫陈夏,多数时候都是喊老公,生气的时候叫他陈十九,他不可能听到自己这么生疏的叫他还无动于衷。
所以他忍了一路,见时机差不多了,立马就想弄死这只虫子。
他把细细的丝线往应声虫的尾钩上缠住,另一头连在自己的箭上,拽了拽,虫子立马惨叫起来。
路薄幽满意的笑了,从竹篓里拿出被草盖住的弓随意的往身上一背,猫着腰,像只玩够了准备杀死猎物的猫,又拽了拽丝线:“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尾钩是应声虫最重要的器官之一,它打着寒颤,哆哆嗦嗦的从肉壳上蠕动下来:“隐、隐柴兽……”
意料之中,“它让你骗我去哪里?”
“白骨路第二十四个骨节那里,有一个密密林,生长成片的透明花朵,花粉会让人昏迷。”
“……”还想活捉我,但用这种方式,说明我那一箭确实是射中了它的,“它藏在哪里?”
“第二十六个骨节处。”
“好,接下来你按照我说的做,不然我就把你的尾钩连带着脊髓神经全给你拽出来,那应该会死得很痛苦吧?”
应声虫疯狂点头表示配合。
它连着丝线往前爬,路薄幽远远的跟在后面,朝着刚才看到的那片雾中骨林走去。
快要靠近时,他的皮肤上开始浮现出淡金色的环纹来,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沾了很多血,双手也是。
他之所以忍着肮脏没洗,就是为了用它们掩盖自己身上的气息。
但肚子里的宝宝似乎误会了,以为他受了伤,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凉意。
“乖,别怕,待会儿把眼睛闭起来~”
白骨路与其说是路,倒不如说是一片白骨组成的森林,各种怪物的都有,高矮错落,十分阴森。
二十四个骨节,他停在了第二十三个上。
一个周围全是荆棘一样的骨头的地方,静静等待。
丝线爬行时传来的震感停下,随后又往回爬。
那只应声虫按照计划跑去找隐柴兽,骗它自己在半道上就晕倒了,吸引它过来。
果然没一会儿他就看到了那两只怪物,因为一只足部受伤,那如狼似狐的隐柴兽是飞着的。
“你说那个人类在这边晕倒了?果然是脆弱的东西,不过脆弱才好,那么美味的肉,我已经很久没吃到了……”
应声虫跟在它后面爬,进入路薄幽射程之前,它忽然谨慎的停住,让那应声虫走前面。
应声虫没有反抗,带着它进入荆棘骨间,忽然一支箭射出来,打在一根骨头上,隐柴兽发觉不对,立马想往回飞,却有更多的箭飞出来堵住它的去路。
它愤怒的低吼了声,找到箭来的方向,正要冲过来,却忽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原来那些箭后面都连着丝线,它不知不觉间就被捆住。
丝线的一头被人拽着,稍稍用力,它的翅膀就被削断,流出脓液来掉落在地。
而那丝线没有停止切割,眨眼间就将这只凶恶的怪物四肢切成了肉块。
它失去了行动能力,重重的摔下来,
路薄幽这才现身,仔细打量这头怪物。
不甘心的怪物喘着粗气,眼睛恶狠狠的瞪过来,口中分泌大量唾液,又出于求生的本能,向他求饶:“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我看起来很善良吗?”路薄幽的箭瞄准它的眉心,微笑着问。
问完也不需要它的回答,继续说道:“你把我丈夫的洞穴口都熏黑了,我很生气,他快要回来了,我也没时间在这里跟你废话。”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这人睚眦必报,你们一族最好都安分老实点。”
话音落下的同时,箭刚好没入头骨。
恶心的怪物眼睛都来不及眨,倒死都在惦记这口肉。
路薄幽走之前也没放过那只应声虫,一想到这丑东西敢扮成他丈夫的样子就觉得忍不了。
他原路返回,发现自己满手血污,就走到云河边去清洗。
因为洞穴那边的绿水池子洗过后不会留下任何颜色,他在云河墨黑色的水里面洗手时就很放心,谁曾想洗完后手被染黑了。
“糟糕!”他赶紧低头往水里看,脸上刚才沾水擦掉的血痕处,清晰的留着几道黑印子,像猫咪胡须一样。
路薄幽天塌了,救命,这水怎么还带染色的!
第93章 老婆竟然在……
黑金色的阳光悬在头顶,路薄幽蹲在黑漆漆的河水边,感觉这乌日的光芒今天好像格外炙热。
好热,他抬起被河水染黑的双手,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扯着衣领扇了扇,慢慢的站起身。
周围好安静,连丝风都没有,夜间活跃的怪物们好像都回巢穴了。
他去一趟白骨路,好像耽误了不少时间。
奇怪,以前也没觉得白天有这么热啊,这河水该不会有毒吧?
他又低头看向云河,越看越觉得这颜色绝对不正常,至少在人类世界,黑呼呼的水不是脏的就是有问题,不能直接用手去碰。
之前钓鱼时,他都有注意到没去碰这些水,钓上来的那些水生怪物也是用脚踩着脱钩的,没碰到皮肤。
刚才纯粹是一时大意,又没有参考案例,以至于无法判断它是否有毒。
现在是白天,去找山婆婆问它也未必醒着,他又不太想麻烦人家,恰好那种类似蝴蝶的怪物从边上飞过,它的作息似乎和其他的怪物不太一样,白天看着也很精神,路薄幽扭头叫住了它。
“请问,这条河里的水有没有毒?”
被叫住的怪物炫蓝色的翅膀一抖,看着有几分害怕他,支支吾吾的说“没有”,又摇了摇头上的两根触须,没等他再问别的,一溜烟飞走了。
“……”
我有这么可怕吗?
路薄幽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还想问问它怎么才能把颜色弄掉呢,现在这样看就好像戴了双黑手套一样。
手变成这样他也就姑且接受了,脸上怎么办,真要跟小咪作伴顶着这么Q版的猫咪胡须?
……不要!
绝对不要!
陈十九看到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他还是有那么点在意自己在丈夫眼中的形象的。
万一这样不符合怪物的审美呢?
呼……怎么越来越热了,之前都没觉得这里的阳光也和自己那边一样滚烫,怪不得那些怪物都在晚上活动。
既然没有毒,那就先回去吧,等到晚上再去找山婆婆问问。
打定主意,他拎着东西返回洞穴,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陈夏在新挖的洞穴内用木头做了个大大的浴池,引来的绿水放在里面,洞穴内就会在热气的氤氲下散发出清新的木头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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