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岛屿回来之后路薄幽明显感觉睡眠质量变差,总是会做些乱七八糟的梦,醒来后又什么都不记得。
今天入睡前,他吃了一颗助眠的药,睡的比以往都要沉,可还是做了梦。
是湿哒哒的下雨天,雨不大,细绵绵的,像缥缈的烟气,将梦境缠绕的潮湿有阴凉。
他很讨厌这种天气,自从和陈夏结婚以后,这种阴湿的天气就占了多半,搬来巨木镇之后,出太阳的天更是屈指可数。
空气里永远是湿润的草木香和泥土腥气,随着他的每一口呼吸灌进胸腔,让人怀疑会有菌丝在里面长出蘑菇来,总之就是不好受。
梦里的场景也变换来变换去的。
他一会儿感觉自己撑伞走在很泥泞的山路上,像是要去见什么人,可满山荒芜,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
一会儿又跌跌撞撞的像在躲避什么追捕,但脚步很沉重,步子怎么都迈不开,就好像陷进了沼泽地里,又恐慌又无力。
一会儿却是浑身湿透的站在湖边看风景。
突然湖水就翻滚起来,有什么东西破水而出,捕猎般拽着他往湖底沉。
那东西力道极大,紧紧的抓住他的脚踝,踝骨被捏的快要碎掉,钻心的疼。
他在梦里拼命挣扎也无果,咕咚一下被拽入深湖之中。
大量冰凉带着水腥气的湖水灌进口腔、鼻腔,剥夺掉呼吸,浸入肺中,生出冰刺来,要从五脏六腑开始搅烂。
路薄幽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也阻挡不了这些水进入自己的身体,它们太冷了,像跋涉在雪地里吸入一口冷空气那样。
可肺叶里又很疼,疼的想咳,好像冰刺把他整个人都搅碎了,他悬在湖中,长大了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痛苦的、呼救的、嘶吼的亦或是喘息的,所有声音都被湖水蛮横的吞没,并不断的灌入,将他变成一具濒临死亡的美丽尸体。
他感到很难受,感觉之前被丈夫抱着都没有这么冷过。
大概是因为这点低温想起了陈夏,不一会儿,梦中的景象就变了。
他还是坠在湖中,但没有了溺水的感觉,碧绿色的湖水晃动着,天光从上面摇曳的落下来。
陈夏的脸出现在面前,黑发在水中飘忽不定,一些银白色的小气泡附在他的发丝脸颊和眼截上。
他的面容一会儿被湖水动荡的模糊不清,一会儿又汇聚成一团扭曲的怪物。
这团怪物里探出了长长的腕足,代替了那些水钻进他嘴里,他尝到了点带着白鼠尾草香气的甜味,不知怎的身体忽然就燥热起来。
很烫,像是要把周围的湖水都煮沸,他难受的低吟出声,半液态的怪物刚爬上去几根触手,蹲就听到了一声细糯的呜哼,立马又换回了拟人态。
他抬起头看去,床上路薄幽白皙的脸上飞出一抹红来,眉头皱的紧紧的,红润的唇却张开着。
像是空气里的氧气不够,他大口的呼吸着,一点粉粉的沾着水光的舌尖,半露不露的探出一点来,眼睫一颤一颤的,可怜兮兮的模样。
陈夏凑近,就听到他呓语般说了句“热”。
糟糕,这个他记得,老婆发烧那天晚上也说热,一会儿又喊冷的。
他赶紧把手伸过去,想探探体温,还没触碰到老婆额头,就被他自发的贴了过来,把脸埋进了他的掌心里。
张开的小嘴吐露出热气,随着呼吸的频率喷洒在他的掌心里,又一路烫进陈夏心里,沿着浑身的经络血管,全部游向了腹部。
他好像中了毒一样,也觉得空气稀薄起来。
燥热中路薄幽感觉有冰冷的东西靠过来,便下意识的贴上,但这点凉意远远抵消不了他身体里的热。
湖水中和他一起浮沉的怪物用触手钻进他衣服里,他颤栗着拱了下腰,身体愈发不受控制。
才消亡不久的溺水感重新上涌,外面的雨好像下得特别大,整个湖都动荡了起来,好像有什么湖底巨兽正在苏醒般。
路薄幽感觉比湖中的水草还要飘忽,不上不下的没有着落,只有拽他摔进湖里的东西牢牢的抓着他的脚腕,将他钉死在这处。
好痛苦。
不对,好麻…
尾椎骨激起了电流似的麻。
怪异的像行军的鼓点声,越来越急促的敲击着他的心脏。
他感觉自己快要因此炸成一片鲜红的烟花前,突然轻抽了声气,猛的睁开眼。
入目便是丈夫的脸,和梦里的他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被水波荡散,没有化成怪物的样子。
路薄幽盯着这张脸,漆黑的眸子一片空洞,他腹肌紧缩,微微痉挛了下,眸子失神了两三秒,忽然恢复清醒,变得冷冽。
“你怎么进来的?”
入睡前,自己明明反锁了门。
第33章 溅在了婚戒上
他神情冷淡的厉害,可刚刚做了那样的梦,嗓音还哑着,人又是刚睡醒,软绵的毫无杀伤力。
更何况此刻他整张脸还枕在陈夏的手掌上,颊边的软肉随着口舌在掌心里鼓动,弄的人心痒痒。
被问话的人没回答,鼻尖微微耸动,低下点头来嗅了嗅。
房间的空气里多了一丝新的味道,和刚才那股浅淡的甜香不一样,但陈夏知道这是什么。
在那座岛屿的茶室里,他曾亲手榨取过,每一条触手上的嘴都品尝过。
“老婆,”他忽然就觉得非常渴,嗓子顷刻间变得沙哑粗粝,一双眸子红的发亮,闪烁着微光缓缓看向路薄幽的唇:“你刚才,梦到什么了?”
在梦里也能发出那么好听的呻吟,好过分。
明明那天说过的,只有自己见过他这样美味的样子,可为什么在梦里还能这样。
要不是今天自己也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岂不就是会错过老婆这样的一面。
他梦到了谁?
是他从前死去的那些丈夫?
还是被他夸过好看的黑独角兽?
总之绝对不可能是我这样一团漆黑扭曲的怪物,毕竟那天被老婆用那么恐慌的语气说过“恶心”。
该死,好嫉妒!
嫉妒的要发疯了……
吃掉吧,把他吃掉!
现在就吃掉!
心脏,血,肉,眼睛!
一样不剩的全部吃掉!!
这样他就永永远远只属于我!!
……
“只是个噩梦罢了,”路薄幽坐起身,语气和刚才一样淡淡的,但耳尖却有着不正常的红。
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种梦,还因此弄脏了裤子,更糟的是还被梦里的人目睹了现场。
也是很离谱了。
他忍不住怀疑那天的心理医生也许就是个神医,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没准就是那天被心理医生的话干扰,才做了这种光怪陆离的梦。
除非我是个疯子,否则怎么会在这种事上总梦见丈夫变成怪物。
他明显不想多说,但“噩梦”两个词令陈夏瞬间想到了黑独角兽,目光一敛:“老婆,你怎么能梦见别人!!”
他很委屈,明明那只独角兽都被他弄死了,可老婆还是会做噩梦。
“……”
有没有可能梦见的就是你。
路薄幽懒得解释,心烦的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行了,你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这么湿黏黏的他受不了。
陈夏没动,坐在床边仰头看他,眼神深邃透着冷意,看不透他此刻的情绪,但显然是偏向不高兴那一边的。
他的手臂撑在路薄幽刚放下来的双腿边,带着股将人囚禁的意图。
注视了片刻,他身体往前,挤进了老婆的□□:“我帮你。”
“不用,”路薄幽迅速拒绝,想将腿收回,陈夏却提前一步将手压在了他膝盖上。
他仰起头,从坐姿改成了跪姿,抬高身体过来索吻,冰凉宽大的手掌也沿着他的大腿缓缓的探进被被子掩盖的部位。
小心翼翼的试探,缓缓的前进 ,索吻时垂下的目光一会儿看他的唇,一会儿又抬起眸子看妻子的眼睛,观察他的神情。
路薄幽坐在原地不闪不避,只静静的看着他,在唇珠快要被他含进嘴里时,忽然温柔的笑起来:“陈十九,我会杀了你的。”
嗓音动听的就仿佛在说什么甜言蜜语。
陈夏一顿,滞了半秒不到便毫不犹豫的亲过来,冰凉的舌像湿滑的蛇信子钻进嘴里,去搅乱妻子温热的口腔。
内里软嫩敏感的人禁不住这种缠法,和梦里的画面诡异的重合,路薄幽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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