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困这些年孤身一人定然吃了不少苦,尘赦那厮回来后说不准会为了丢失的魔君之位使坏。
温家主为他用了灵药,忍不住念叨道:“您这符纹反噬也太霸道,心脉几乎被震碎,若非有乌君印护着,恐怕早已一命呜呼,日后可要好好修养,万万不可动气伤神。”
苴浮君不耐道:“吾多久能动?”
“得半年多吧。”
苴浮君道:“给吾下点猛药,死不了就行。”
温家主身为医者,自然不可能给他开虎狼之药,就装没听到。
苴浮君也知晓这位好友的脾气,只好啧了声,道。
“那你叫他们两个来彤阑殿见吾。”
困困既然得了昆拂墟君上之位,魔君印也认了他,就该好好坐着。
他得敲打尘赦一番,让他莫要打魔君之位的主意。
作者有话说:
尘赦:我只打魔君的主意。
第76章 现在身份不一样
一夜好梦。
日上三竿时,乌令禅才被青扬嚼手嚼醒。
青扬成日在窗外丹枫树下休憩,时不时捡地上的落叶啃着吃,许是这棵枫树有净化魔炁之能,连着他神志比之前六年清明不少。
乌令禅躺在榻上还没清醒,呆呆地伸手去摸青扬下巴柔软的毛。
昨晚是做梦了吗?
怎么记得尘赦亲了他好几次?
乌令禅歪了歪脑袋,张嘴想要打个哈欠忽地察觉到舌根一阵微弱的刺痛,连带着口腔、上颚连成细细密密的一片。
刹那间,昨晚尘赦那几乎将他吞吃入腹的亲吻陡然浮现脑海。
乌令禅腾地坐了起来。
不是做梦!
昨日落了雨,丹咎宫枫叶落了一地。
夏日雨后清凉,尘赦一袭靛青长袍坐在丹枫树边的小凉亭中漫不经心地泡茶,旁边香炉烟雾袅袅,宁静祥和。
荀谒捧着一堆琐事前来寻尘赦定夺,大多都是令人头疼的麻烦事,乌令禅之前不爱听这些,现在尘赦归来更是当起甩手掌柜。
荀谒一一说完后,暗暗窥着尘赦的神情,道:“听温家主说,彤阑殿苴浮君……今早醒了,说想见您和君上。”
尘赦泡茶的动作一顿,热气蒸腾飘浮他的眉眼处,那双凶悍得令人畏惧的兽瞳前所未有的平和。
“嗯,知道了。”
荀谒没什么眼力见:“您不去吗?”
尘赦神识就算刻意收敛,也会延绵数百里,自然知晓彤阑殿发生的事。
他似笑非笑望着荀谒,意有所指:“我现在不过去,是为他好。”
省得刚醒来的苴浮君直接气得一命呜呼。
荀谒不明所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噔噔的脚步声,听动静就知晓是刚醒来的乌令禅。
尘赦捏着茶盏的手轻轻一紧,淡淡抬眸看去。
荀谒侧身让开小路,颔首行礼:“君……”
还没上完,就听得一声脆生生的“尘赦!”,随后一抹红影宛如坠落的枫叶,直接从荀谒眼前飘了过去,一下落到尘赦怀中。
荀谒歪了歪头,心中感慨。
君上和尘君果然是兄弟情……
乌令禅抱着尘赦的脖子,眉开眼笑地凑在他脸上啪地亲了一口。
荀谒:“!”
……深???
荀谒悄无声息倒吸了一口凉气,悚然看着,只觉见了鬼。
魔神在上,他的眼睛定是被魔兽夺舍了!
尘赦也愣了下。
乌令禅匆匆洗漱一番,额间碎发还有未干的水痕缓缓往下滴落,他直接面对面坐在尘赦怀中勾着阿兄的脖子眉眼弯弯,任谁都能瞧出他毫不掩饰的喜悦。
尘赦回过神来,微微一挥手。
荀谒绿着脸退下了。
等同手同脚走出丹咎宫,荀大人才终于缓过来,面带惊惧地望向身后的丹枫林。
天杀的。
怪不得现在不见苴浮君,若被他知晓自己两个儿子厮混到一起去了,恐怕要气得暴毙而亡。
乌令禅衣袍都没穿好,懒洋洋地趴在尘赦肩膀上:“荀谒过来干什么呀?”
“一些小事。”尘赦迟疑着道,见他像是没事人一样,单手揽着他的腰,“困困……”
乌令禅:“嗯?”
尘赦按着他的眉心将人推开,垂着眼淡淡看他:“今日怎么这般黏人?”
乌令禅:“?”
乌令禅注视尘赦好一会,才幽幽地说:“他们说你装,我都不信的,如今一瞧的确如此——昨晚明明是你先动手动脚动嘴的,现在又不认了?谁家好兄长会半夜在弟弟床头亲弟弟?嗯?说话!说、话!”
尘赦:“……”
见尘赦难得被自己说的哑口无言,乌令禅得意地勾着脚背晃荡:“我都记起来了,六年前你就对我心怀不轨,还趁着我迷糊时偷偷亲我!”
尘赦:“……”
乌令禅学着尘赦的语气,沉声催促他:“说、话!”
尘赦从没料到乌令禅醒来会是这个反应,无可奈何笑了笑:“是,阿兄早已对你图谋不轨。”
乌令禅眨了眨眼。
这个时候自称“阿兄”,莫名有种背德感。
“咳。”乌令禅将那点奇怪的感觉咳走,彬彬有礼地颔首,“人之常情罢了,谁见了我都会图谋不轨的,这是宿命、命数、数……哎!树!青扬别啃那棵树!”
尘赦:“……”
尘赦似笑非笑道:“人之常情?包括崔柏和那几百个炉鼎?”
“什么几百个炉鼎,什么时候的事儿?” 乌令禅奇怪了下,又记起来昨晚尘赦的追问,“我不是都说了吗,那是让崔柏知难而退随口一说罢了,他都没放心上,你怎么还在意起来了呢?”
尘赦:“……”
尘赦知晓乌令禅那不通情爱的脑袋根本没把“炉鼎”和“情情爱爱”联想到一起,甚至完全将炉鼎归类成纯纯修行的方式。
……所以在尘赦在醋海翻波时,这一言一行牵动他情绪的罪魁祸首却在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
尘赦蹙眉,刚想再确认一番,就见乌令禅吐着舌头抱怨。
“你舌头上面有刀子吗,剌得我舌头、上颚疼,好像破皮了。”
尘赦拇指轻轻在他微破的唇角一蹭,淡淡道:“我看看,张嘴。”
乌令禅:“啊……唔。”
尘赦的拇指轻轻探入其中,指腹朝上贴着上颚轻轻一摩挲,果不其然触摸到被摩挲微破的细碎薄膜,又往下探,是通红的舌。
乌令禅坐他腿上,乖乖地仰着头任由他在口中探着。
——就像昨晚那副任人为所欲为时的模样。
尘赦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声音低哑:“疼?”
乌令禅含着他的手指,话都说不清楚还在嘟嘟囔囔抱怨:“你自己舌头上长了刀子,舔自己试试……”
尘赦又往里伸了伸,拇指指腹轻轻按在舌根处。
乌令禅喉口浅,口中放多点东西都会本能干呕,他隐约觉得不适,伸舌头抵着尘赦的指腹拼命往外推,含糊道:“别,别进那么深……”
尘赦不为所动。
乌令禅只好扒拉着他的手往外拽,可尘赦力道极其强悍,依然垂着眼以指腹抚摸舌头:“不要乱动,为你看伤。”
乌令禅眼泪都要憋出来了,唔唔个不停。
好一会,尘赦才好整以暇地将手伸出。
乌令禅还以为痊愈了,用舌头舔了下上颚,当即五官皱成一团:“这么久,你就光看啊!”
他还当尘赦要大发神威用灵力治愈那细微的伤口呢。
就多余把手伸进去摸,还摸这么久。
乌令禅差点吐给他看。
尘赦没理会他的炸毛,神态自若地垂眼倒了盏茶,将灵丹放进去化开后递过去。
乌令禅也不接,苦着脸凑上去喝了一口。
灵丹顷刻将那微弱的伤口治愈。
乌令禅接受得过于自然,尘赦那些想强制他接受自己贪婪欲望的心思瞬间没了用武之地,只好拿来阴暗。
他生平从未这般幸运过,没了黑夜的伪装,白日开始装人后,又假模假样地忧心乌令禅被自己带入歧途,到底是对是错。
就像是个真正操心弟弟前途的兄长。
尘赦掐着乌令禅的腰将他整个抱起来放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瞧见刚才荀谒的反应了吗?”
乌令禅:“什么啊?刚才眼里全是你,没瞧见别人。”
尘赦:“……”
尘赦一噎,险些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什么。
“昆拂墟百无禁忌,可我身份是你兄长,又是半魔之躯,你就不怕旁人对你指指点点?”
“指点去呗。”乌令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豪气地说,“我已将玄香太守的墨分散在昆拂墟各地,一旦听到有人对君上恶言相向,墨宝大人便直取他们项上人头,桀桀桀!”
尘赦:“……”
尘赦兽瞳直直望着他,手顺势贴着他的脸侧,缓缓倾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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