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小腿绷出流利的曲线,脚背承受不住那股热意努力绷紧着胡乱蹬着。
乌令禅也不知道放开做什么,他根本不懂欲望是什么,只将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当成救命稻草,满脸是泪地凑上去胡乱亲他。
“尘赦……救命。”
尘赦温柔抱着他哄:“乖——知道闲林臣是什么吗?”
乌令禅眼眸全是水光,不可置信地看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他却提起这个无关紧要的事,气得胸口重重起伏,扑上去咬他耳朵。
“尘赦!你简直……”
尘赦一动不动任由他在怀中扑腾,淡淡地道:“新花奴是昆拂有罪之人以炉鼎秘法催动经脉生根,在皮肉处长出刺青蛊花,以此渡灵;闲林臣则天生经脉缺憾、守不住灵力,要以元阴元阳渡灵。”
乌令禅根本没听清:“呜……我恨你!”
尘赦笑了起来,又舔了舔他眼尾的泪水:“这就是君上求人的态度吗?”
乌令禅几乎瘫在他肩上,喘息着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尘赦漫不经心地问:“告诉阿兄,若有人再为你送炉鼎、或自荐枕席,你会如何做?”
乌令禅要哭不哭地看他。
怎么还是这档子事儿?有完没完了!
乌令禅起了逆反心理,凶巴巴地说:“我全都收了!狠狠采补!”
尘赦眉梢一挑,指腹的薄茧轻轻一蹭。
乌令禅纤瘦的身躯登时像是条脱水的鱼,腰身一绷几乎从他怀中蹦跶出去,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
“呜,我不收!”乌令禅哭着说,“我让他们走,一个都不留!明日就去幸樽关把崔柏暴揍一顿!”
尘赦笑了:“提什么崔柏?你还想让我松手吗?”
乌令禅:“……”
提都不让提?
尘赦平常装得像个人,这还是乌令禅头一回见识到魔兽那可怕的占有欲和掌控欲,好像不听他的话,他那只手就真的死都不放,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乌令禅识时务者为俊杰,也不敢和他对着干了,呜咽着凑上去亲他的唇角,啾啾啾的。
“不提,谁都不提,只提你好不好?”
亲完后,又泪水涟涟带着期望地看着他。
尘赦一点都不着急,又温声问:“昆拂墟有几种修行方式?”
乌令禅:“……”
乌令禅已没有力气和他作对了,知道几句话不能完事儿,只能哭着趴在他胸口,呜咽着回答:“五、五种——魔眼渡顶、吞噬同源、上古传承、炉鼎采补、魔炁淬体。”
“错了。”尘赦温柔地教导幼弟,“还有一种。”
乌令禅迷茫看他。
“渡灵双修,阴阳交合。”尘赦抚去他脸上的泪水,兽瞳翻涌着凶悍的、压抑已久的汹涌欲望,偏偏神情还是从容不迫的,“唯有道侣方可修炼。”
乌令禅:“……”
尘赦图穷匕见:“再问一遍,叫我什么?”
但凡换个时候,乌令禅早就破口大骂了,绕这么大个圈子就是想从他嘴里听句甜言蜜语,早说他不早叫了吗,道道道侣侣侣!
至于折腾他这么久吗?!
可现在乌令禅受制于人,浑身难受得要命,只能双手缠住他的脖子,趴在他颈窝上小声喊他。
“……道侣。”
话音刚落,一直好整以暇的尘赦骤然呼吸一顿。
乌令禅终于得到解脱,那股无处可去在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有了出口。
整个人好似神魂飘向九霄云外,只剩下沉重的身躯往下滑落,绷着脚尖眸瞳一寸寸涣散。
耳畔一阵阵嗡鸣,乌令禅被这阵前所未有的快感冲懵了,趴在尘赦肩头被宽大的身躯遮挡半张脸,只能瞧见一双涣散失焦的双眸。
尘赦将几乎瘫成一汪水的人拥入怀中,轻轻在他满是泪水的面颊上亲了下,带着笑夸赞。
“嗯,好乖。”
***
翌日清晨。
荀谒又在忙忙碌碌,前来丹咎宫寻君上。
前些年乌令禅几乎不眠不休,荀谒每回过来都能直接觐见,如今可倒好,都日上三竿了,内殿还没动静。
估摸着又在呼呼大睡。
荀谒等了又等,直到即将午时,里面才传来乌令禅穿衣的动静。
“君上。”
好一会,乌令禅才睡眼惺忪地从内殿走出,视线瞥了他一眼:“有什么事你自己定夺,今日我要去彤阑殿。”
荀谒:“是。”
是完,他又将视线看向内殿,似乎在等什么。
玄香不在,乌令禅不会编小辫,只好随意用发带扎了个高马尾,又将七零八落的金饰坠子往上插,插花似的毫无美感可言,叮叮当当一片。
“你找什么呢?”
荀谒狐疑道:“尘君不在?”
当。
乌令禅将一根破旧的素簪子丢到桌案上,发出一声脆响。
他冷淡撇过头来,不耐道:“不是说了昆拂墟从三年前就没了其他君了吗,还尘君尘君!要是被人听到,本君上的威严往哪儿搁?!你再叫一声尘君,以后大护法的位置就换人!”
荀谒:“?”
又换?
这些年大护法流水似的,荀谒早已习惯了,只是见君上张牙舞爪呜嗷喊叫,心中纳闷。
往常尘赦都会腻歪在丹咎宫,这回倒是稀奇。
吵架了这是?
乌令禅不高兴地将发饰胡乱戴好——好在他有这张脸,否则活像是通红的公鸡毛掸子,出门就能去斗鸡。
眼看着时辰要到了,乌令禅束好腰封,又戴了一堆玉佩,才叮叮当当地出了门。
丹咎宫外的丹枫树下,尘赦已等候多时,听到声音眉梢一挑:“今日怎么醒这么早?”
跟在身后的荀谒:“……”
这都午时了!
乌令禅瞥他一眼,没理会此笑面虎的献殷勤,抬步就走。
尘赦一抬手,示意荀谒不必跟上,自己慢条斯理地走上前去。
乌令禅跑得飞快,一点都不想搭理尘赦,但却没有缩地成寸,就纯跑。
尘赦低声笑了,身形陡然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乌令禅前方。
乌令禅猝不及防,“呜噗”一声撞到他怀里去。
“跑什么?”尘赦眉眼全是笑意,伸手握住乌令禅的手腕,“还没消气?”
乌令禅扬眉:“什么啊,什么气不气的,本君上如此大度,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生气呢?免礼平身吧。”
君上并非是别扭的脾性,昨夜虽然过程艰难,可最后爽上头也索性不顾了。
主要是尘赦的脾气太过霸道强横,还带着点大型野兽玩弄猎物的恶劣,好几次都不肯放手,非得听着乌令禅说一连串的好话才肯施恩似的让他解脱。
尘赦道:“那为何不像之前那样同我说话?”
乌令禅狐疑:“之前哪样?”
尘赦学着他的语调,道:“尘赦尘赦尘赦尘赦。”
乌令禅:“……”
乌令禅幽幽瞅他,被此人的掌控欲给吓到了。
连打招呼都必须要按照他习惯的来吗?
乌令禅没忍住瞪他一眼,不高兴地说:“尘赦尘赦尘赦!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表里如一啊,用这幅温润如玉的样子做出禽兽之事,但凡我脾气坏一点,早就挠你了!”
尘赦笑了起来,微微垂下头,露出衣领处还未消去的抓痕。
这都一晚上了,哪怕不用灵力,大乘期的身躯也早已痊愈,这人可倒好,还用灵力护着不让挠痕痊愈。
乌令禅瞬间哑口无言。
他从未见过这种人,竟然还生出了一股敬佩,伸出手比了下:“你真厉害啊。”
甘拜下风。
两人拉拉扯扯说了几句,彤阑殿近在眼前。
乌令禅抬步刚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交谈,听声音似乎是大长老。
短短七日,温家主妙手回春,苴浮已能从最开始的活死人模样变成双手能动弹了,他懒洋洋半靠在在榻上,大长老坐在一旁关切他的伤势。
苴浮挑眉:“几百年了,你还是头回这么关心吾?说罢,做什么对不起吾的事儿了吗?”
江鹊静:“……”
要搁之前,江鹊静早就翻白眼了,今日却是脾气极好,淡淡道:“你孤身杀了枉了茔那只魔兽,身受反噬,身为好友前来探望又有何错?”
苴浮何其了解他,嗤笑一声:“你就不适合说漂亮话,听着太假了。”
江鹊静没吭声。
这时,耳畔传来轻快的脚步声,鞋跟和彤阑殿的青玉石板相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偌大昆拂墟,只有乌令禅会这样蹦蹦跳跳地走路。
江鹊静眉梢轻动,缓缓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茶了。
“爹!”乌令禅兴冲冲地跑过来,“你终于醒了!”
苴浮也知晓自己没了君位的事儿,本来还在跳脚,但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之前那个天真烂漫不谙世事的小儿子便褪去稚气,独挑大梁,心也不自觉软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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