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森也没有感觉到丝毫不对劲,只以为翡泊斯在他回来前就吃饱了,毕竟已经凌晨1点了。
看着恒温的餐盘上的时间,这虫等了他7个小时,维森感到心上有些酸涩,便下意识开了口:“下次我说不回来吃就不用等我了。”
“哦?是下次不回来的意思吗?”翡泊斯歪了歪头,单纯如稚子,眼里却带着讥讽。
维森出于本能地察觉到有危险在空气中涌动着。
这时候他还以为翡泊斯只是单纯地关心他。
他想到今天维萨白交代的后续研究计划,皱起眉头,有些为难:“有时候会很晚。”
他努力地想着要怎么用简单直白的语言去告诉翡泊斯这个外行虫自己的工作安排。
静默了一会,翡泊斯突然开口。
“他现在是你喜欢的雌虫?”他向后靠进椅背,整只虫好似都放松下来,眼神随意地落在空荡的餐盘边缘,语气平淡,丝毫没有质问伴侣是不是变心的感觉,反而是在说 “今天天气很好”的样子。
第30章
“你什么意思?”猝不及防听到这种话,维森骤然抬头,眼皮下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连声音也渐渐染上愠怒。
翡泊斯却丝毫没有被影响,甚至重新挂上了浅笑,没有所谓地说道:“就是表面意思,维森阁下。”
而后还仍嫌不够地火上浇油:“他什么时候来,我需要给他腾位置吗?”
维森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他,翡泊斯的视线便也终于从那平平无奇的盘子边缘挪了挪,与他对上。
一个生气,一个淡漠。
于是生气得更生气,淡漠得更淡漠。
再大的怒火,对上那冷漠无波的眸子就好像沉入湖底被熄灭,反而觉得自己格外可笑。
维森气得发笑,问出自己憋了一天的问题:“你在乎吗?你今天不是当我们全无关系吗?”
翡泊斯摊开手,表情平淡,陈诉事实一般:“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维森阁下。”
多无情。
维森从翡泊斯和他说“不用担心有其他任何的关系”,但他还是决定答应安抚他时,就设想过这虫可能会在某一天说出他们没有任何关系这种话,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明明这段的最开始,是他说他需要他,需要他的安抚,是他自己要留在他身边,但现在转眼却又一脸淡漠地告诉他,他们之间毫无关联。
“闭嘴,不准这样叫。”恼火的维森受不住地出手,拎着翡泊斯的领口把这一脸无所谓的虫压到了沙发上。
维森快速的接近,让翡泊斯肌肉下意识地瞬间绷起,想要瞬间抓紧对方脖子的手在意识到是维森后又瞬间放松。
他放松力气,依着维森的动作倒在沙发上。
维森却丝毫没有意识到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他的心神都被身下这张好看到让他魂牵梦绕,又冷漠到让他心碎的脸占据了。
他迫切地想从翡泊斯的脸上看见情绪的波动,哪怕是一丝也好,但凡有一丝因为他产生的情绪波动呢?
他想看翡泊斯那一直带着的假面崩坏,露出翡泊斯真实的情绪,想在这真实情绪中找到他对他在乎的证据。
却还是失败。
翡泊斯的脸上太过的平静,平静到他刚刚说的话好似不是赌气,而是事实。
这让维森无法接受。
一肚子愤怒不甘,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我很生气。”
他死死抑制着想口不择言把所有伤虫的话全都砸在翡泊斯身上的冲动,盯着那双红宝石一样华贵漂亮又冷然的眼睛,咬牙切齿,一字一句道。
“对不起,维森阁下。”听到这话的翡泊斯眼皮轻轻眨了一下,他收敛眉眼,语气却没有丝毫变化,格外顺从地道了歉。
“我想要的不是这样的道歉!”维森感觉自己像被点燃的哑巴炸药一样,有气发不出。
愤怒堆叠到顶点时,他感受到的却是莫名的委屈。
他想要的甚至根本不是道歉,他也不想他现在改口叫他维森阁下,不想他只是敷衍地听从他的指令,他想听见他真实的想法,他想沟通,而且不是虚伪的一味顺从。
他想看见那颗真实的心。
红晕蔓上了他的眼睑和鼻尖,红丝爬上了他的眼白,水光在那漂亮的黑色瞳孔上附上了一层水膜,显得他格外的脆弱可怜起来。
……
好像要哭了。
为什么?
翡泊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易便圈住了维森那张脸。
他大拇指轻压那嫣红的眼角,带走微小的泪滴。心里却不住感慨,脸真的好小。
皮肤澄澈皎白如同被水洗过,被他粗糙深色的手托住,显得格外不般配。
粗鄙的樵夫养不好最珍贵娇柔的玫瑰,像现在他更本不知道玫瑰为何落泪,又要怎么样才能让他开心。
他轻叹了一口气,好似在对战中投降。
“你想要什么?维森阁下,所有,我都愿意双手奉上。”
明明是维森做错了事,在外面风花雪月,和别虫你侬我侬,留他望着一室的黑暗苦等,压制处理自己翻滚而上的肮脏情绪,在强制和放手间痛苦挣扎。
但他一露出伤心的样子,他便发现即使到了这种地步,维森想要的东西,他仍然会付出一切他能付出的,将他所想之物双手奉上。
之前在飞船上,他偶尔也会听见激进的维拓西向伊利亚抱怨,“那些蠢货雌虫总是被虚假的雄虫伪装出可怜兮兮的一勾,就迷得找不到北,跟狗一样听他们使唤。”
他那好脾气的,自己却常被雄虫戏耍的副官总是心虚地安慰维拓西道:“别关注他们,你看上将吧,上将就不会这样。”
现在翡泊斯回想,难得有几分惭愧,现在的他,何尝不是像狗一样被维森的喜怒牵引。
“你,为什么不叫我维森了?”
翡泊斯哑然。
他从来没有想到维森会问出这个问题。
他要怎么对维森开口,说自己隐藏在骨子里,削不去的卑劣和嫉妒?
要怎么和他说他不愿意再喊他维森,是他因为他不要偏爱,他要的是全部的爱,要月亮只属于他?
但这是不允许的,即使他变成维森的雌君,也会被要求着善待其他雌侍,甚至要为雄主挑选雌侍,让优秀的基因尽可能多的传递下去。
妒忌,是不被允许的,是雌君重罪。
但他偏偏和他那背着重重骂名的雌父一样,是卑劣的,不被世俗允许的异端。
翡泊斯微微加重了力道,让维森更加的贴近他,熟悉的冰川味信息素冒出了头,将翡泊斯整只虫都包裹了起来。
彼此胸膛的起伏,连心跳都被相互感知,他发出重重喟叹,是空缺被填满的满足。
想一直一直,只有他们两个,他愿意付出把他所有都奉上。
“说啊。”维森看不得他这幅伤心的模样,恶狠狠地凶他,却又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地习惯性伸手,抱住了那截熟悉精壮的腰。
“维森,什么时候学会信息素控制的?”
翡泊斯轻抚他乌黑柔顺的头发,欲盖弥彰地改回了称呼,僵硬地转移话题,问出心底想了许久的问题。
他们刚刚见面的那段时间,他一被维森安抚过后,一见面,维森不受控制的信息素就会搞得他狼狈不堪,他还深刻记得那在大庭广众底下的狼狈。
直到安抚的后遗症消去,才好了许多。
但现在已经没有再出现过那种情况了。
虽然有他自己精神海平稳了不少的功劳,但无疑更归功于维森对信息素的控制提升了。
他看着朝他瞪着眼睛,手却抱着他的腰,眉角还带着一点微红,像可爱的红眼白兔一样的维森,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他还记得他们初遇时,维森虽已是矜贵清冷的模样,但那时还尚且有些稚嫩,对上他的眼睛时,他的眼里带着茫然,有种和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但在他们没有见面的小半年,他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极快的速度成长着,变成更优秀耀眼的维森,成为别虫口中不住称赞的颜才兼备的SS级雄虫阁下。
翡泊斯心中复杂。
希望他被别虫称赞,希望他被所有虫喜爱,却又害怕他被所有虫喜爱,想所有虫看见他的光芒,却又想把他藏起来。
“学了一阵。”快被那鼓囊囊胸肌闷得喘不过气来的维森用力撑出空间,含糊回答。
为了避免露馅,维森进了雄保会后就找了相关资料认真学了怎么控制信息素和精神力。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维森终于推开翡泊斯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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