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好几的大老粗一脸尴尬，他冲司檩无声询问：“里面在那啥？”
司檩瞥了门一眼，然后点头。
罗智：“……”
牛哇。
他们这样听墙角会不会不太好，怎么说里面的人也没对他们透露恶意——
“啪”得一声,门开了。
罗智跟开门的荆南桉对上视线,直接傻眼。
荆南桉倒是淡定：“好久不见。”
“他呢？”司檩一脚踹开门——
然后就瞧见衣衫不整的谢佟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阴森森地盯着荆南桉。
罗智and司檩：“……”
这两人搞什么,刚刚不还在那啥吗。
荆南桉耸耸肩：“把他上交我能跟你们归顺安全区吗？”
司檩瞥了谢佟一眼：“可以考虑。”
荆南桉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那送给你们了。”
罗智皱了下眉,略微有点不舒服，“你们”这个词有种荆南桉在跟他们划分界限的感觉。
“你这几个月都去哪了？”
荆南桉倚着门：“就在这周边四处溜达。”
一时间,三人…哦不，四人相对无言。
失散许久的队友再相逢，竟有种说不出的尴尬。司檩有很多疑惑，但奈何有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罗智在场，他便没说什么。
直到药品库的乌弃云几人满载而归，汤圆刚想喊司檩，就发现那边多了一个人。
冷不丁看见哥哥的荆峙直接顿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乌弃云倒是不算意外，他对司檩不说了如指掌，但大多数时候都是无比默契的，看他眼神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谢佟呢？”
司檩朝他走了两步：“里面。”
乌弃云和汤圆往办公室瞄了眼，都被谢佟脖颈处的吻痕给刺瞎了眼。汤圆张张嘴：“他——”
“哦，他今天有点犯贱。”荆南桉笑了声，“所以我就给捆了。”
众人都觉得荆南桉和记忆中的不太一样了，看起来依然是那大半年里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同伴，但又好像有什么细节变了。
老友重逢，本该有许多话想说，可太多问题在嘴里转了一圈又一圈，又被诸多顾虑给憋了回去。
大家下意识地看向司檩和荆峙，等这两人先开口。
荆南桉脸色笑意终于淡却，他叹了口气：“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檩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荆峙开口了。
他捧着一箱麻醉剂，指了指办公室里的谢佟：“他跟灰塔有关系吗？”
荆南桉：“没关系。”
荆峙没有质疑：“送你到及门镇医院的人是灰塔首领还是他？”
荆南桉：“他。”
荆峙沉默了会儿，继续问：“你见过灰塔首领？”
荆南桉随意嗯了声：“他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
荆南桉很平淡地补充道：“他成了谢佟的宠物。”
“……”
要以什么形式成为宠物……就只有丧尸了。
罗智环顾四周，按照这样的说法，那病变的灰塔首领应该就在附近，毕竟宠物可不能离主人太远。
“他也算活该，我便没制止谢佟。”荆南桉淡道，“不过我想了想，安全区一直没找到这个灰塔首领，应该会很不安心。”
一分钟后，所有人都看到灰塔首领的样子。
尽管他衣衫褴褛，身上带着腐臭的气息，眼里呈现灰白的状态，皮肤苍白，但他的容貌仍旧清晰——和办公室里还被捆着的谢佟长得一模一样。
他被卸了下巴，绑在二楼楼梯间的柱子上，连“嗬嗬”声都很微弱。
“……”
谁都难以想象，那个狠毒变态，害了众多人的灰塔首领，最后会落得这个的结局。
罗智也终于明白荆南桉为什么见面的第二句话就是说把“谢佟”送给你们，送的不是还活着的谢佟，而是已经死去的这位。
大家都很震惊，汤圆愣了半天：“双胞胎？”
荆南桉：“不是……但我可能很难解释，你可以理解为双胞胎。”
他看了眼司檩，后者没什么反应，应该是早有预料。
荆南桉又看了眼弟弟，这小鬼…不论哪个世界都一样。倔强，孤僻，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别人极难开导。
“你……”
“最后一个问题。”荆峙抬眸看他，“你到底是不是我哥？”
“……”沉默片刻的荆南桉回道，“是，也不是。”
荆峙转身就走：“檩哥，药品库还有不少货，我先去搬了。”
司檩：“……好。”
乌弃云也没停留，在经过司檩时抽出手来勾勾他掌心：“我也去了，得抓紧时间。”
汤圆见状也跟着离开，罗智犹豫了下，怕司檩一个人留在这遇到危险。见司檩朝他颔首，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进入楼梯间。
药房大厅一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相对无言的荆南桉和司檩，还有里面阴着脸一言不发的谢佟。
没了旁人，荆南桉看了司檩半晌，悠然一笑：“换作半年前的我，真的没想到还能见着活着的你。”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司檩已经接受了这个荆南桉不是曾经那个和他携手作战的队友，他便也能心平气和地问上一句：“所以，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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