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余认得,可他也浑然想不到去问为何这个也提前准备好了,只想到自己的体质,更是脸红心跳,话也说不稳:“点上吧。”
他们这是为了消融魔气,没打算有孩子,就还是不要节外生枝。
祈宴便将香点燃,而后慢慢向他走来。
陆青余四肢都僵硬,忘记起身,及至扫到那白色衣摆,压制着呼之欲出的心跳,慢慢抬眼。
魅惑之力全都不会用了,他甚至已经不记得怎样散发香气。
祈宴在这眼眸中只看到惶然与羞涩,像极了受惊的小白兔。
他升起点点心疼,俯身靠近对方的脸,低低的声音扑在耳边:“我会很轻很轻。”
陆青余又攥紧了手,他哪里会怕疼。
可是,到底在害怕什么,为何惶恐,为何战栗,为何不安?
是心心念念终有所得,反而不敢欢呼,只有倾山倒海的感慨,忍不住嗟叹这一路的悲喜,是到底还没有尘埃落定,唯恐这一瞬欢喜来去匆匆,天明时会不会又是另一番天地。
紧攥的手被拉过,落在温暖掌心,那温热在他手上轻轻抚着,而后,天旋地转间,人被抱起,朝床榻而去。
他没有留意到,这床上被褥,也都是新铺的,柔软若那人衣上绸缎,他也没看到,床边烛台下,挂着他曾戴过的青色铃铛,殿内无风,而那流苏却轻轻晃动。
祈宴真地很轻很轻,他的指端捻过眉心红花,摩挲过那耳坠上的玉珠,轻轻点在心口,看他曾种在这里的一朵心上花。
再一路往下,拉开。
人若花,今晚没有花香,却也动人。
看身下人蹙眉,他就停下,可是又听得那铃铛响,起先有些疑惑,后来就了然,微弯嘴角,要让那铃铛更响。
眼前人也终于听到了铃声,之前其实听到过很多次,但都没当回事儿,一个铃铛有风或者随便一动,就很容易响。
他断断续续问:“那铃铛挂到哪儿了,怎么一直在响?”
若是在殿外应该听不清楚啊,若是在殿内那也没风吹进来啊。
祈宴抽空回答他:“就挂在烛台边,我也不知道它为什么……一直在响。”他加重后面的语气,再俯身,只听那铃声响声更大,清脆悦耳,回荡在帷幔轻拂的大殿之中,烛火跳跃,洒落一地的淡黄柔光。
窗外噼里啪啦,好像下了雨,又有风呼啸,拍打着门,风雨交织,殿内灯盏如旧,一片静谧的暖意。
风雨不掩铃声的清脆,那铃铛响到了后半夜,终于渐渐销声,帷幔幽幽垂下,不再摇摆,又是些许宁静,过了一会儿后,有人掀开帷幔,起身静坐了须臾,拿过那床边的红色披风,直接裹在身上,赤脚走下台阶。
床上又伸出一手,慵懒地掀开帷幔:“你怎么起来了?”
陆青余回首,面上红晕还未散,他的墨簪不知什么时候掉了,长发皆落在红衣上:“我想去洗一下。”
洗涤术也可以洗,只是没有温水拂过舒适,所以能用水洗的时候就还是用水了。
那人没回应,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明白他是不是同意自己走。
静待须臾,却见那人也披了外衫,从床上下来,向他走近,而后脚下一轻,他又被抱起。
他不明就以,对上那人目光,那含笑眼神中又有怜惜,抱着他往屏风后走:“我帮你洗。”
“这……”他又羞红了脸,“这怎么好意思?”
“不好意思?”祈宴没听明白,看着怀中人笑,“方才那样都可以,现在帮你洗一洗,为何又不好意思了?”
怀中人接不上话,脸贴在他心口,没再拒绝,由他帮自己。
温水拂过周身,他的神思游离,心中忧虑仍未能消散,反而又添了一些担忧。
契合不契合呢?
他觉得还好,但不知对方什么感觉,这总不好意思问啊。
也不知这消融魔气的效果怎么样,他既怕没效果,那就不用再来了,也怕效果太好,一次就结束,也不用再来了。
他太紧张了,还没散发香气呢,而且也没很好地配合,全都是对方主动的。
说出去都对不起他魅惑之魔的身份。
反正,这不是他预想的最好的过程,怕是不会留下深刻印象,倘若不必继续了,还是心中有憾。
天光微亮时两人又去探了小球,小金锤在旁看着,不由大惊:“昨晚怎么回事,一下消融了这么多,你们干了什么?”
然而并没有消融完,可能还得继续,两人都意识到这个问题,互看一眼。
陆青余心中微微放松,还有机会。
而莫名其妙的,祈宴竟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他们自不会理会小金锤的问话,林涧月连忙又算了一下:“如果每天都是这样的消融速度,几个月就成了啊。”
“当真?”陆青余诧异,“差别这么大吗?”
“是啊,为什么差别这么大,你们找到了什么别的办法吗?”林涧月也很好奇。
“要你管。”祈宴甩甩衣袖。
“我是在关心你们啊,你们别走什么邪路啊。”他在修界这么多年见过很多邪修,一开始事半功倍很厉害。
但上天是公平的,他们早些时得到的最后都得加倍还回来,那些邪修们最终都人不人鬼不鬼的。
他不好去问宗主,就又想问师兄,然而还没开口,见宗主揽住师兄,柔声问:“累不累,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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