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苍茫,远山浩荡。人和马是两条小小的、固执的影子,在无垠无际的土地上起伏,朝大地尽头进发。
(正文·完)
【9月13日开始更新番外,番外是正文故事的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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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了!这是正文的最后一章。
有想过把番外这样那样的内容加到正文里,但是这样节奏就不太对了。我希望正文就恰好停在这个位置。
掌门人会有名字的,他的名字将由星一夕重新取。
总之,谢谢大家这几个月的陪伴!将用更轻松的心情去写番外!
祝各位,中秋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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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多多感兴趣……多多感兴趣……(碎碎念
第87章 番外:故人心曲(1)
“小羊”再也不是小羊。他的新名字叫杨渡,这是欧阳九给起的新名字,据说有渡灾化厄之意。
但虎钐和欧阳九总喊他:小杨。
小杨问欧阳九新的姓氏是什么意思,欧阳九教他写这个汉字,且告诉他:这是一种高峻的、骄傲的树。
从背上剥去羊皮的过程十分痛苦,小杨再也回忆不起细节,只记得尽是痛和痛:像把植物连根拔起,根须拉松土壤,牵连血肉。小杨在床上趴了很久很久,每天不是流眼泪就是张口吃饭,别的事儿全都做不了。
那时候虎钐和商歌去了苦炼门,只有欧阳九陪他。待他伤势好了一些,欧阳九便带他去了紫衣堡,开始研究怎么给别的“小羊”去除羊皮。
欧阳九一张方正脸庞,很能给人安全感。紫衣堡里的人大都是赤凤镇过去的,认得他,把他看作虎钐的替身。他一个个地察看小孩儿身上的羊皮,寻找最好的剥离方式,小杨以为他一直都是大夫,可是欧阳九否了。他说自己年轻时打打杀杀,从没学过任何救人治病的法子。剥离的程序必须由虎钐和商歌来完成,他只是先行检查,小杨却觉得,他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很有虎钐的气势。
认识的人总是打趣问他:九,你媳妇呢?
问得热闹,欧阳九回答得更是爽快:“就来了,就来了。”
就在小杨能爬起来出门溜达的那天,虎钐和商歌抵达紫衣堡。
从此这问题便在紫衣堡绝迹。每每有不识相的人提问,欧阳九浓眉一竖:“这话可不能乱说。”
有时候,小杨会看到虎钐凶眉凶眼地呵斥欧阳九。他这件事做不好,那件事做不好,总有能让虎钐生气的错处。欧阳九总是乖乖听训,骑着马儿一溜烟快跑,去解决那些让虎钐忧愁生气的麻烦事。
小杨和商歌就坐在紫衣堡的台子上,看虎钐在夕阳里呆站的身影。紫衣堡的人会善意提醒她:阿九没回来那么快哩!虎钐冷冷的,轻轻一点头,继续在橘红色的晚霞里呆站。她的辫子和腰间衣带在晚风里翻飞,像流连不去的云霞。
紫衣堡里的“小羊”,一个接一个地摆脱了羊皮。有的回了家,有的继续留在紫衣堡。他们和小杨一样,背上有大片的伤口,新鲜肉芽长得又痒又疼,好在都是忍受过剧痛的小孩儿,懂得把手塞进嘴巴里,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虎钐和欧阳九会拍拍孩子们咬得破烂的拳头,不让他们继续损伤自己的身体。痛得厉害的便让他们趴在自己怀里,轻轻地摇晃哼唱,低声安慰。
小杨渐渐晓得,不懂怎么哭的人原来还可以重新学习哭泣、撒娇、耍赖和大声地笑。
在紫衣堡,伤痕是最寻常不过的东西。痊愈了的伤口随着身体的成长而渐渐变化,永远不褪。孩子们洗澡时最爱相互展示背上的伤痕,正因人人都有,自然也不会觉得丑陋或自卑。小杨总能获胜,他的伤口最大、最狰狞,匍匐在背上像深潜皮肤的恶鬼。
在这两年中,小杨长高了,也跟虎钐和商歌学了武艺。他是紫衣堡孩子们的大哥,腰上挎着长刀,总是爬到紫衣堡最高处蹲坐。
在这儿能看见远处黑塔露出地面的那一截塔顶,有时候还能瞧见在黑塔与紫衣堡之间来回的虎钐与欧阳九。
活过来的第三个冬季,小杨在紫衣堡里迎来了商歌和白欢喜。
新年的第一天,总得认真点儿过。小杨毕恭毕敬地喊白欢喜“门主好”,白欢喜一口羊肉噎在喉咙,半晌怒吼:“欧阳九?还是商歌?谁教他这么喊的!”
白欢喜现在是苦炼门唯一剩下的长老,却不敢以门主自居。毕竟若是有了他解决不了的事儿,他还能赔着笑搬出李舒:“门主不在,等他回来,一定立刻处理。”
但他确实是苦炼门的管理人。苦炼门人丁凋零,又因为多年来与金羌的其他帮派矛盾重重,“椿长老和英则一夜间消失”的传闻很快传遍整个金羌,三年间上门寻仇挑衅的,不计其数。商祈月早就不愿管这些破事,连商歌也常常见不到她踪影;商歌对苦炼门事务本来就毫无兴趣,与虎钐一同冷漠面对白欢喜的求助,不言不语,闷头对付她们的草药。白欢喜只得跟欧阳九抱怨,同样的话不知说了多少遍:我三年前就不该留下来。
欧阳九左耳进右耳出,喝得昏头昏脑,连连点头:“对对,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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