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盘膝而坐,开始运行心法。吃下韩巳的那颗丹丸之后,他的内力起来了不小的变化,闭目之时对周匝的一切也是洞若观火。内力顺着亓官逸的脚腕,悄悄爬了上去,一直描摹到头部。
没有半点内功,且资质平庸。
探过一探之后,他又查看了下许构,只能算得上一般的好手,但不知为何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过了半个时辰,他才睁开眼。亓官逸还没有走,靠在旁边的软垫上,合着眼睛已经睡了,胸膛一起一伏,睡得特别香,一副天塌下来也震不醒的样子。
他又在院内,随手取了一根树枝,试着以手持之,将大荒刀使出来。
一时间院内风声大动。
琼芥身如鸿雁,身法飘逸,出手却狠辣之至。他左脚为轴,旋转一周,手中的树枝横扫。
韩巳问,你知道这套刀法为什么叫做大荒吗?
不要因为它的招式平实周正,就小看它。大荒之地,日月出处,它之所以不善变化,是因为它不需要变化。
无论人世如何轮替,山川就在那里,历经百世,屹立不倒。
震!
他隔空将则蓝院内那棵历经风霜的歪脖子树拦腰截断了。
轰隆一声,树上挂的衣服掉了一地,还砸飞了树下散养的老母鸡,亓官逸吓得腾地一声跳起来。琼芥没收住力闯了祸,有点尴尬,趁着则蓝还没过来,着急忙慌地跑了。
他一路跑回华清渡的小屋,“嗒”一声扣牢了插销,长出了一口气。一回头,华清渡正在榻上撑着脑袋看着他,衣衫半解,露出里面凝脂般光洁细腻的皮肤。
他平日也是这么骚包,但不知为什么,琼芥今天稍微有点不敢去看,一个箭步上去,把他衣服合牢,塞进了被子里。
清清儿只露一个头了。
华清渡不知道他唱哪出,于是支棱着个脑袋看他。琼芥红着脸洗漱完,把华清渡捆成个蚕蛹,才躺在他身边。
华清渡奇怪道:“你干什么?”
琼芥:“有伤风化。”
诡异的气氛持续了一会儿,琼芥咳嗽了两声,开口道:“我检查过了,亓官逸确实一点武功没有。他那个侍卫许构,也不算什么高手,要平安去到樊都,很有难度……”
“你手拿下去。”
华清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蚕蛹里钻了出来,跑到琼芥身上,已经一路灵巧地钻进衣襟里面。他文治武功啥也不是,但有一个长处,善解人衣,琼芥怕真用劲儿扭伤他,没怎么挣扎,不一会儿就被勾开了衣服,仰着推倒了下去。
“你别闹……哈哈,痒!”
华清渡坐在他身上,挠他的痒痒肉,直把人挠得笑个不停。琼芥一笑,苍白的脸上飞出两抹血色,华清渡不自觉看呆了,俯下身去吻他。
与平日不同,身下人的动作颇有些躲闪和青涩,空气中弥散着一种化不开的暧昧。琼芥闭起眼睛,承受着他的吻,过了一会儿,身上一轻,华清渡从他身上下来,躺在床上。
他清晰地感觉到,在之前有一个瞬间,一个东西牢牢顶住了自己的大腿根。
琼芥吓了一跳,把他蹬了出去。
华清渡被无影腿踢了个清醒,稍稍气喘,整理了下,语气低沉道:“你继续。”
继续?他这一通瞎折腾,琼芥早忘了自己刚刚说到哪了。他想了想,问道:“你早知道亓官逸会在瀚沙境内遇刺?”
“从金城到樊都,统共就那么几个关隘,不难猜。”
“但是守株待兔难,知道要在哪个木桩子逮兔子更难。从金城到樊都,路有几十条,亓官逸会走那条路,会在哪里遇刺,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华清渡眼睛一弯:“你猜。”
琼芥的第一反应是措达拉,他在沙漠之中为华清渡搜寻毕流芳等的行迹,算是华清渡在商道上的眼睛耳朵,但措达拉自一月之前就没再传信回来了。
“要么是你派人要杀他,但是我感觉没这个必要;要么就是你在亓官逸身边有内应。是谁?”
华清渡又笑:“想知道?你亲我一下。”
琼芥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是烂肚子里吧。”
“那就天机不可泄露了。”
“你在他身边安排人手干什么,真要在他身上押宝?”琼芥问。
“怎么,你吃味了?”
“你有病,”琼芥被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子弄得没办法,解释道,“我是觉得他太不出挑。”
三无皇子是无权势,无本事,无母族,亓官逸何止“三无”,送去和亲都没几两肉,算来算去,只能掰扯出“有礼貌”一个“有”字。华清渡说:“咱们距离金城山高路远的,不在他身上押宝在谁身上押宝?更何况,你说他太不出挑,这恰恰是他聪明之处。”
“聪明?这话怎么说?”
华清渡道:“他若稍稍有点心,哪里至于混个皇室幽灵的名号。他太不起眼了,不起眼到像被施了什么妖术,所以啊……一定是故意的。亓官逸行七,但他在宣帝在世的几位皇子里,排位第四。他的三个哥哥都是先皇后所出,那位皇后在世的时候,其他后妃所生的宣帝的子嗣,就活了他一个,你不觉得反常吗?”
若是如此,这一位也实在会隐藏。
琼芥道:“是反常……”
“我也不确定他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走一步算一步吧,要是搞砸了,就是沈矇的锅。”华清渡心态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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