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着老远就开始招收,迫不及待地拽着孔瑄的手腕走到柜台前,轻车熟路得好像栖云楼是他家的产业,看得工人们是一愣一愣。
“魏前辈,您这...”
孔瑄失笑,看着满脸兴奋的魏泓。
对方一扫先前郁郁不得志的阴沉,眼中焕发出勃勃生机。
一看魏泓的眼睛,孔瑄便明白了:“您的眼睛...”
魏泓哈哈大笑,有力的手掌拍在他的背上:“好了!看得比以前还清晰些!”
在孔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中,魏泓感慨道:“我真是要感谢你啊,孔瑄,若不是你的疗愈首饰,我这后半生怕也就这样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对热爱之事求而不得、望而却步。
“所以,”魏泓取出一个卷轴,左手压住宣纸一角,将其向右展开,“我为你写了一幅字。”
这幅卷轴彻底展开后有大半张桌子那么长,魏泓用了顶级的墨水,宣纸上墨迹浓黑,用行楷写着四个大字——
技冠群英。
哪怕没有书法功底,也能看出这幅字写得出神入化。
一直竖着耳朵听的张小山伸长脖子看了过来,只见“赠孔瑄”三字用蝇头小楷整齐地排列在宣纸的右下角,紧接着便是一个鲜艳的红章。
张小山歪着脑袋仔细辨认,才勉强看清那章上的内容:魏泓。
魏、魏泓?!
土生土长的常乐城人没有不知道这位天才书法家的,只不过他十多年前突然销声匿迹——所以,张小山瞪大眼睛,一会指指那幅字,一会指指眯着眼睛笑的魏泓,好像吞了个生鸡蛋似的震惊不已。
等到孔瑄好生送走魏泓,他才如梦初醒地擦了擦口水:“孔哥,刚刚那位真是小文曲星啊?”
“那这幅字...”他的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得值多少钱啊,孔哥,你可真行!”
孔瑄笑而不语,他对魏泓的字能值多少价钱没有概念,只由衷地为魏泓感到高兴。
魏泓并不是今天的唯一一个特殊客人,到了下午临关门的时候,一道仙气飘飘的人影闪进了栖云楼,也是来找孔瑄的。
苏晓摸出厚厚几张戏票,眨了眨眼:“三日后梨花苑要唱上好几轮大戏,因为要来听戏的人太多,班主弄了这个玩意做进门的凭据。”
梨花苑向来人气爆棚,演出时经常高朋满座、一票难求,苏晓将戏票塞进孔瑄手里:“反正这票我是给你了,就看你给不给我这个面子了。”
虽然没有明说,但苏晓亮晶晶的眼眸还是暴露了他希望孔瑄来听戏的事实。
——只可惜,孔瑄给不了他这个面子。
依照他和楚大公子的约定,三日后,他要从楚家的偏门溜进后者的院落,用那块鸳鸯宝石补充灵力。
事实上,有这一补充灵力的方法,他暂时也不急着回去了,他答应过裴衿一起过年,如今年关将近,栖云楼内又到了最忙的时候,他便想着等过完年再离开也不迟。
一切都出人意料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如果楚大公子没有每次都将他们的会面比作“崔莺莺幽会张生”的话,多少也能算得上一帆风顺。
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元旦灯会之后,裴衿又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栖云楼了。
大约是自己已经习惯了捡到裴衿和小五打打闹闹的身影,平时忙起来想不到,一闲下来,心里总是没来由地突然感觉空了一下。
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晃走,孔瑄盯着手上的戏票发愁。
苏晓出手阔绰,这一打戏票至少有大十张,思来想去,唯有蚂蚁巷子那群邻居们最适合赠送。
原身艰难困苦的二十多年多亏邻里之间相互扶持,哪怕现在,孔瑄常住在栖云楼里,偶尔回蚂蚁巷子时,这些街坊邻居也会热情地招呼他到家中吃口便饭;
于情于理,孔瑄都应该向他们表示感谢。
梨花苑的戏票送到蚂蚁巷子中,孔瑄被感激的邻居们足足塞了一麻袋腊肠鸡蛋才得以脱身。
三日后。
元旦的花灯要一直摆到新年,家家户户门前都灯火葳蕤,将夜空照得亮如白昼。
孔瑄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抬头看了眼朦胧的月色,准备启程去楚家院子里找裴衿。
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停了下来,目光向长街的尽头投去。
房屋投射下的影子里,站着个身材魁梧的人影。
二人对视片刻,那人作势从腰间摸出什么东西,拎在手中朝他挑衅似地晃了晃。
孔瑄本是防备的架势,待定睛一看,瞳孔骤然缩紧,声音里有怒气翻涌:“王铁,你要做什么?!”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打铁匠王铁,多日不见,他的下巴上布满了胡茬,形容狼狈,眼底却充满了狠厉。
见孔瑄着急,王铁咧嘴笑了起来,语气无不轻蔑:“哟,你认出来了?”
他将手中的发绳举得更高,随着摇晃的动作,发绳上的铃铛发出“叮铃”的清脆声响——
正是二丫头上的发饰。
“你想怎么样?”胸口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让大脑因缺氧而一阵眩晕,孔瑄冷冷地看向打铁匠。
最初的慌乱过后,冷静和理智重新占据主导,打铁匠、或说打铁匠背后的陈三贵,他们是冲着他孔瑄来的,既然这样,那么二丫作为他们掣肘他的筹码,应当暂时还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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