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妮卡一扯手臂,路易斯扑了个空。
“差别可大了去了,热酒太刺激,有时候反而不适合直接淋去伤口;娑草盐水比较温和,进行切除感染的烂肉什么的,直接用也无妨,而且有很好地清洁效用。”莫妮卡解释。
“至于调配,其实很简单,三匙娑草汁,半匙盐,盐必须是细盐。具体的我会教你,或者写下配方,之后可以随时调配。”
她看着少年越听越严肃,到最后板着一张脸,似乎沉浸在思考中。
片刻后,路易斯突然道:“娑草从哪儿搞?”
莫妮卡先是下意识张口,一个名字即将脱口而出,但她还是反应过来了。
“娑草在民间使用没那么广泛,不过找阵营特别申请,一定能发配到手中。”
路易斯没有捕捉到对方那一抹奇怪的变化,他眼疾手快,趁莫妮卡不注意,食指迅速沾取碗沿一点药汁,然后放进嘴里。
恶心和苦涩的气息在舌尖蔓延,这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味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他眼都不眨一下,心中喃喃。
“只要感染的位置得以控制,相比烈酒用处更多、效果更佳,那么伤者也不容易死亡……”
路易斯快速地自言自语,字词仿佛在唇舌间碾碎,一部分吐字不甚清晰,显得断断续续而又黏黏糊糊。
配合路易斯那沉浸思绪的面容,莫妮卡当真有一瞬间感受到这家伙身上的一丝癫狂。
“借我一用。”他抢过娑草盐水碗,端着就跑。
莫妮卡不知他要干什么去,还没反应过来,人一溜烟跑远了。
“‘恶魔’平时就这样,见到什么好东西,或者想出什么新点子,魇住似的疯疯癫癫。”一名伤兵笑呵呵地说,“一有机会,就抓着我们试哩!”
莫妮卡正欲蹙眉,便听伤兵继续补充。
“不过,路易斯大人会先往自己身上试,确定安全有效才给咱们用……唉,他身板弱得跟朽木板似的,但身上大大小小伤痕不比咱们少。多危险啊!希莱斯大人每次都劝,他嘴上答应,背地里照样偷摸对自己动手。”
“咱怕他,可也心疼他……”
伤兵似乎想靠说话来转移注意力,他的手臂被木板固定,拴在脖子和胸前动弹不得——这个恢复断骨的方法,也是路易斯琢磨出的。
伤兵絮絮叨叨路易斯的各种事迹,包括被希莱斯从战场上救下,带回灰影骑士团的事情。
莫妮卡安静聆听,布巾底下的唇角轻轻牵起。
真是个奇怪的骑士团。
不过嘛,她就佩服这样的一群人。
为了一生为之奋斗的目标与事业,愿意献出所有热忱和燃烧生命。
这也是她不远万里,决心加入绿洲的原因。
-
天花板已经看腻了,塞伦闭着眼,都能想出木板的纹路是何种走向。
但他不敢闭眼,一合上眼帘,脑海里全是希莱斯的模样。
即便心口泛着齁死人的甜,可他依然会生气。
他曾经见过不少贵族少爷和小姐们互相看上眼,想尽办法躲避旁人,找个安全的地儿黏在一起——当然,那是他们自以为的“安全”。
那种黏糊劲儿,他当初见了不屑一顾,觉得尽在浪费时间。
塞伦的蓝眸倒映天花板,唇角绷得很紧。若能回到过去,他会好好教训自己一顿。
现在,反倒是塞伦宁肯希莱斯多浪费他的休息时间。
好想他。
伤什么时候才能好?该死的,连亲吻都没法好好进行。平时勉强浅尝辄止,不知希莱斯如何,反正他憋得难受。
一直由希莱斯俯身靠近他,他同样按捺不住主动,至少不是平躺。龙形时,希莱斯那么小,可以轻松靠身体和尾巴蜷在身下。
如今维持人形,他也要这么做。
他去哪儿了?不是拿个信件吗,怎么还不回来?
塞伦的尾巴从床脚漏出去,来回轻扫地面,摆动的弧度透着一股隐隐烦躁。
龙角会戳穿床头,目前没法变出来。希莱斯只摸过一回,虽然当时他们还没发展到现在这样。
不争气。塞伦再次唾骂当初的自己。
脑海却擅自行动,不可抑止地想起希莱斯摸到触角的感受。
……
希莱斯一推开门,便撞见脸颊升起诡异红晕、耳朵泛红,光线照射下晶莹剔透的塞伦。
床脚有什么东西一闪即逝,瞬间钻回被褥里。
“发热了?”他紧张走过去,额头抵着额头试温度。温度正常,他放下心,对上一双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的蓝眸。
希莱斯掉入一片澄澈的天空中,因而没能及时发现,一道影子正向手腕袭来。
他手腕一凉,龙鳞的凉意节节攀上手臂。塞伦尾巴向前一扯,希莱斯重心不稳,忽然压向前。
尾巴拽住了他,而塞伦微微仰头,薄唇捉住了他的唇瓣。
俩人互表心迹不久,正是一个吻便能牵动全身的时候。呼吸逐渐紊乱,塞伦绷着线条漂亮的下颌,一点点,将吻从唇瓣转到唇角。
希莱斯唇角略痛,他不知道,塞伦其实已经将全部气恼发泄于此。
再多的,只能化为吮吻了。
凌乱而甜蜜的痕迹,一直延续到下颌角。希莱斯深深呼吸,那点零星的湿意叫他肩膀与心神一同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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