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单手执剑,站在台上。
一身风姿出尘,卓然于众。
这般看来也算是个美景。
张奕久久未语,倒是段渐衍微微一笑道:“好剑法,好武功。”
关容翎不意会得到这句赞赏。
闻言,他只是抬起头看了眼高坐在上的人,然后静静一拱手,转身下台。
他几步走回我的身边。
他停下脚步,剑还握在手里。
我道:“做得很好。”
不曾吝啬我的表扬。
他看了看我,颔首道:“尽力而已。”
我有些想笑。
这四个字,怎生听起来有一点莫名的感觉。
贰、
宴席散场之后,段渐衍特意寻到了我。
他竟与唐逸真正是朋友。
本以为他们不过有几面之缘,哪知晓唐逸和这位钦差大人,竟是多年的交情。
若说段渐衍来寻我,我自然是不意外的,可他来寻我的理由,却是因为唐逸。
因而,在唐逸口中,我谢兰饮,居然还算得上是一个可以结交之人。
兴许是因为我与秦横波十三年的兄弟情谊,在江湖上人尽皆知。
以至于唐逸曾向段渐衍提起我。
听话风,似乎话里话外都对我这重情重义之人颇为欣赏。
我着实惊讶。
要知道我和唐逸没有什么交情可言。
可以说,我十分讨厌唐逸。
当初他是天下第一,我是天下第二。
在武林盟会输给了他,叫我记恨了许久。
这之后我与唐逸相见,几句话里也没几个好字,他会在段渐衍面前提起我且还是称赞,哪能不让我惊讶。
我问段渐衍寻我究竟所为何事?
段渐衍道:“陛下有意在武林扶持一个门派。”
原是如此,我轻笑。
这句话说好听了是扶持,说难听点儿便是眼线。
如此看来,张奕做的事情确实太触碰朝廷的底线,否则以当今天子的自傲来说,岂会选择在武林中寻找一个眼线,为他摄取武林之事。
“钦差大人是觉得天意楼适合被陛下‘扶持’?”
我问。
然则段渐衍却摇了摇头。
他说:“适合与否,还需问过陛下。陛下说适合的,才是真的适合。”
我道:“那如果陛下觉得适合,而我又不愿意呢?”
段渐衍一怔。
我道:“这一桩事确实是好事,放在旁人看来,绝对没有推辞的道理,但是我谢兰饮和旁人都不一样,你们觉得合适,我未必觉得合适。”
段渐衍问:“你如何区分合适与否?”
我笑了笑。
“重点并不在于我如何区分,而在于如何让不合适变成合适。”
“洗耳恭听。”段渐衍道。
我道:“先说,我与天意楼已无任何关系——就凭此事,这个合适便是我的不合适了。”
这件事于江湖而言也不算是个秘密,但凡是消息灵通的人都会知道,我和秦横波反目成仇,天意楼再也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不过段渐衍身为朝廷重臣,他对于武林了解的自然不算深切。
乍听此言,段渐衍有些惊讶。
“听唐逸说,你与秦横波可是多年的兄弟,两个人共患难同生死过,怎么还能反目成仇?”
“这句话问的好,”我笑说,“亲兄弟还是明算账,骨肉至亲也会反目成仇,更何况我与秦横波?”
“他不需要我做他的兄弟,我便不再是他的兄弟,他觉得我是他的敌人,我便成为他的敌人,仅此而已。”
叁、
段渐衍没料想到天意楼竟出了这桩事。
或许我与秦横波不反目,天意楼将是他最好的选择。
只可惜世上很多事情没有如果。
段渐衍遗憾而去。
关容翎在旁边看了半晌,见段渐衍一去,他反而又冷笑道:“你和秦楼主的关系可真好,不管是江湖还是朝廷,所有人都觉得你们很好,好到绝不会反目成仇。”
我看着段渐衍的背影:“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
我偏过头去看他:“原来没有意思呀,我还以为你在吃醋。”
“……吃醋?”
“自然。每次你提起秦横波,便总是这般语调。我听了几回都觉得像是在吃醋。”
关容翎抵死不认:“我怎么可能吃醋?别胡说八道。”
我道:“有什么不可能呢?你在我身边这么久,朝夕相伴,日久生情,是再合理不过的事了。”
关容翎听罢,又是一声冷笑。
“那你和秦横波也朝夕相伴过,你们甚至相伴了十三年。要说日久生情,应该是你和秦横波日久生情才对。”
好有道理的一句话。
我上下打量关容翎片刻,“我对秦横波没什么感觉。”
“我也不是断袖。”
关容翎不假思索:“我更不是。”
我微微一笑:“这可说不准。”
“你以为自己不是断袖,殊不知你很可能是断袖,整日面对着我这样的人,你怎能不心动呢?”
哪知这一回,关容翎半点儿没上当。
他反问我,游刃有余:“你这样的人又怎么?你是生的三头六臂比别人更古怪,还是你有什么独步天下的武功?还是说……你就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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