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煦偷偷吐了吐舌头,明面上答应了下来,心想你不在的时候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走到婚房附近,千里伸手一指,语气平静:“就是这里。”
明煦蓄势待发就准备往里进,被千里一把拦住了。
“我们要休息了。”千里淡淡道。
明煦方才那点小雀跃一下子被泼了盆冷水,眨了眨眼睛,问:“我去请个安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千里冷酷地拒绝了他。
看着明煦依依不舍往回走的背影,千里这才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常年紧绷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才不承认他是故意的呢。
不过这事儿他自然不可能对贺雁来说,明煦心性单纯,这会儿倒豆子一般突突突的就说完了,一点面子没给千里留,还添油加醋了不少,把一个只是不太爱笑的少年说的凶神恶煞绝无仅有,若不是昨天千里还在搂着贺雁来的胳膊睡觉,兴许后者就信了。
他没明白千里这么做的用意,好像从他俩第一次见面开始,千里就对明煦有种莫名的敌意。明明他俩差不多大,应该能说得上话,怎么就相处成了这样。
贺雁来好笑地叹口气,在明煦的帮助下洗漱完毕。
昨天答应了那些孩子要补给他们红包,贺雁来没忘,喊来明煦准备妥当,主动去寻他们一个一个送。他长相柔美,气质矜贵,和草原上摸爬滚打的野孩子一点都不一样,举手投足都是清雅风流。年纪大点的孩子有十几岁,女孩儿个个都脸有些红,平时能跟男孩摔跤骑马,这会也露出些羞答答的表情来。
贺雁来没注意到这些,他就是生了幅好皮囊,骨子里还是跟那群军营里的大老粗鬼混的雅痞,哪想得到这些细节。
等他发完喜钱回来,千里也正好背着剑进屋了。
小少年今天换了身劲装,头发全部束起,露出精致的眉眼,竟有些凌厉的味道。只不过他还是不爱做表情,冷着脸看贺雁来优哉游哉地自己推着车轮进来,瘪了瘪嘴,上前把人接进了屋。
“练完了?”贺雁来笑着问。
千里点点头。
“饿了吗?”贺雁来又问。
不等千里回话,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贺雁来失笑:“看来是饿了,我让明煦吩咐厨房做了吃的,现在吃吗?”
千里表情跟昨晚肚子叫时一样,又羞又恼,但看贺雁来表情无半点异样,他又不好发作,便顺了贺雁来的邀请,在小餐桌边坐下了。
他刚落座,贺雁来便用袖子给他擦了擦汗:“练得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擦擦。”
千里见他神情平淡,毫无作秀之态,练剑的疲惫神奇地被治愈了许多,主动闭上眼睛,微抬起头。
这是.....让自己继续?
贺雁来不语,直到把这张漂亮的小脸擦得干干净净,才温声道:“好了。”
千里睁开眼睛,翡翠绿的眸子亮着,真像宝石那般,甚至能看到自己的脸在里面那小小的映射。他神情是餍足的,抿着唇“嗯”了一声,转头开始吃饭。
兰罗的烹饪技术很落后,大部分都只是煮熟蒸熟能吃就行,味道不佳。不过千里自小在这里长大,倒是吃惯了;贺雁来以前在战场草根都嚼过,自然也不在意这些伙食上的问题,只是多少用得少了些。
所以,他比千里先放下筷子,左右无事,便开始欣赏小男孩的吃相。
大抵是这个年纪的孩子吃什么都香,千里吃东西时神情专注,动作不停,普通的食物也被他吃得像什么珍馐,看得贺雁来都感到十分满足。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纸包,揪了揪千里的长辫,待后者一脸疑惑地转头看他时,勾着嘴角说:“呐,这个给你。”
千里疑惑抬头,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他给那些孩子们发的喜钱。
红纸包厚厚的,一看里面就有不少好东西。千里掂量了一下,突然抬头问:“我们的婚礼,为什么要给我喜钱?”
“......”贺雁来还真没仔细想过,他只好笑着摇摇头:“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我看别家孩子都有,怕你没有不高兴,给你也送一份。喜钱喜钱,就是讨个好彩头的,没有那么多讲究。”
怕自己看别的孩子都有不高兴,才给了自己一份。可是千里今年都十六岁了,就算是别人结亲,他也不用去扔糕点来换喜钱了,他是大孩子了。
这些话在千里嘴边绕来绕去,想说出来,但是千里眼睛亮亮地望着手里厚实的红纸包,又看了眼贺雁来明晰利落的下颌线,抿了抿唇,小声地答应了一句,然后塞到怀里藏起来。
低头塞钱的时候,贺雁来能看到他的发冠,上面有一只狼的图腾。
用饭之后,千里今天不用处理政事。他想了想,拉住贺雁来的衣角,认真道:“寻常这个时候,我应该去主殿中勤政。不过我们新婚燕尔,我觉得不能冷落你,所以我今天不会去的。”
绿眼睛小狼一脸不自知的乖觉,跟贺雁来说“不能冷落你”。
贺雁来都想现在就把明煦抓过来,看看这头幼狼令人怜爱的小模样。
他笑着说好。
千里沉思了一会儿,下定论:“结亲还是挺麻烦的。”
“那我带你,在兰罗四处转转吧。”最后他如此说。
兰罗先前是游牧民族,最近才在此地定居,想来不过几十余年,之前与大熙一直相安无事,看来仁帝是真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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