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泛白,眉头拧成一团,眼底的凉意简直能结出冰霜。血液在他胸腔里沸腾,身体是火热的,头脑却一阵冰凉。
忽然,他感觉指尖被人捏住,转头一看,对面青年的脸出现在视线里。何秋韵手指很凉,在他指腹上安抚般捏了捏。
“迟宴,冷静一点,深呼吸。”何秋韵轻声说:“我知道这很难,但我们再等等。”
迟宴胸腔中的烈火顿时灭了大半。
他低头看向两人交触的地方,对方的手已经松开,但冰凉的触感还萦绕在指尖。
这时许松禾已经从车下钻了出来,车底不太透气,他将口罩摘下挂在脖子上,额头上满是灰渍。
很显然,他在车底搞了些不光明的小动作。
何秋韵眸光微沉,之后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他问:“许松柏是遇到车祸去世的吗?”
迟宴眼睛直直盯着许松禾那边看,开口时语气里听不出半分情绪:“许松柏出事那天开的就是这辆车,刹车线被人剪断了,他们夫妻俩当场死亡,至今仍没找到凶手。”
这是他这几年一直在暗中调查的事,创立“松柏”的目的也是如此。
他们那圈子人最爱在酒桌上吹牛,人一喝多,就管不住嘴。
实际上迟宴和秦泽琰早已锁定了目标。
迟宴冷眼继续说:“许松禾有一次喝多了,亲口承认人是他杀的。但我们没有直接性证据。”
何秋韵抬眼看向迟宴,男人沉着眼,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月光照在他挺立的鼻梁上,反射出一股寒意。
距离许松柏出事已经过去三年,迟宴一直在调查此事?杀害朋友的凶手一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乱窜,却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
何秋韵这样想着有点佩服起迟宴来,这也太沉得住气了。
“很可惜,梦里的事也不能作为证据。”何秋韵说着紧了紧抱着玩偶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和意识里的许岁岁有关,他此时对许松禾的厌恶到达了顶端:“我们出去后要不要考虑合作?”
迟宴听到他的话呼吸微窒了一秒,随后他垂下眸看着他说:“我们?”
何秋韵点头:“对,我们,我要给小徒弟报仇。”
他说这话时语气严肃,脸上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迟宴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扭过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何秋韵刚想问他在嘀嘀咕咕什么东西,视线里的许松禾却突然没了踪影。原本应该站着个人的车库里此时连半个人影都不剩。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手主人握力很大,抓得他肩膀咔咔响了一声。何秋韵以为是迟宴,把那只手拍开,嘟囔道:“等一下,人不见了。”
他脑袋探出窗外,左右看了两圈。
身后的人又一次抓住他的肩膀,何秋韵“嘶”了一声:“干嘛?”
没人回答,身后却有什么东西在朝他后脑勺哈气。
不妙。
他转头,身后的人压根不是迟宴。
许松禾阴着脸站在他身后,他差点碰上对方的鼻尖,满眼都是许松禾眼眶下那两个黑洞般的黑眼圈。
“小许,没休息好?”何秋韵弯了弯眸冲前面不人不鬼的东西说:“困了就别勉强自己,要不你先睡吧。”
也不知许松禾听懂了没有,他猛然抬起脸,把嘴巴扯得比脸还长。原本属于人类的牙齿长出尖端,透明的唾液上下粘黏。
变故来得突然,何秋韵抓着铁棍一棒子敲在他头上,许松禾发出一声低吼。
“迟宴!”何秋韵仰着脖子大喊。
他等了两秒并未得到回应,迟宴不在房间里。
何秋韵打开房门拔腿就跑。可刚跑到走廊拐角处,他看见个熟悉的身影。
——迟宴被一根黑色绳索捆绑在楼梯上,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身上的衬衣扣子已经崩裂。他半跪着,背部紧贴栏杆。这个动作将他流畅的身体线条完全展现了出来,古铜色肌肉暴露在外。迟宴嘴里咬着什么东西,导致他发不出声音。他向后仰起脖子,脖颈上青筋突起,听到何秋韵的动静,斜着眼朝他看来。
何秋韵脚步一顿,上上下下打量了男人一番,随后勾了勾唇。
许松禾,你小子玩得还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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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跟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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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秋韵上前一步,一把将迟宴嘴里的东西拽出来,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瞬。
“小心。”迟宴侧过头在他耳边低声提醒了一句。
何秋韵伸手把迟宴往右一推,一转身,将许松禾猛扑到地。咚!一声巨响,许松禾后脑勺直直着地,与地面接触的地方渗出股黑色液体。何秋韵颇为嫌弃地皱起眉,修长的手指嵌入许松禾的脖颈。
“草——”
许松禾龇牙咧嘴地大叫一声,他喘着粗气,瞳孔紧缩,拧着脖子要去咬何秋韵的手腕。
何秋韵当然不给他这个机会,他双手死死掐住对方的脖子,蚕丝从指尖钻出。银白丝线一改常态,“嗖嗖”两声像一把暗器,刹那间将许松禾捆绑起来。许松禾在地上扭动身体,他大张着嘴喘了口气,粘稠的唾液顺着嘴角流到地上。
“啧,脏死了。”何秋韵收回手,退后一步,扭头问:“迟宴,他刚刚是这样绑你的吗?”
迟宴避开他的问题,淡声说:“能不能先把我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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