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就见寒昭歌眼睛像放空了一般,整个人都呆呆愣愣的。进门来的顾客叫他也没反应,再看他的状态,都觉得不太对,麻溜地跑了。
寒昭歌则慢慢离开了相宜斋,向古玩街外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寒昭歌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山洞里。这可着实把寒昭歌吓了一跳——这是哪儿啊,他不是应该在相宜斋吗?
这个地方他是不认识,而且光线也不算明亮,墙上居然还有火把点燃着,怎么看怎么怪异。可他并不觉得害怕,好像还有让他熟悉的气息。
顺着不算明亮的路一路往前走,来到一处像书房一样的地方。这里堆了一些还没切的玉,这寒昭歌一点也不陌生,玉篆阁也有几块。
而在墙壁上,挂了一副画。画中,雪山上,一个白发的男人,对着一条白色的蛇——这不就是他梦里的场景吗?
寒昭歌心里开始发慌,好像有雷声自远处传来,他的头开始跟着疼起来,紧接着连身体都觉得疼,这种疼痛像敲进了骨髓里,让他呼吸困难,直接就跪到了地上。
随着雷声越来越响,寒昭歌知道这雷声不是真的,但又不知道是自哪儿来的。这时,桌上的盒子突然打开了,一片白色的鳞片悬空而起,直接撞进了寒昭歌怀里。
寒昭歌根本没看清是什么,但还是抓住了。几乎是同时,一道刺眼的白光亮起,寒昭歌闭紧眼睛,头痛欲裂,无数片段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闪回。
白色的头发慢慢变长,身体也跟着长高许多,银色的光缠绕在他周围,试图挤进他的身体里。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寒昭歌咬紧了牙关。
风乍起,吹乱了他的头发,似乎也吹散了他周身的银光。但须臾之后,银光重新聚拢,被完全吸收进寒昭歌的身体。
寒昭歌缓缓站起来,可能是因为之前身体的疼痛,他的动作有些踉跄,但身高、眼神、样貌已经完全回到之前的状态了。
扯了扯身上偏小的衣服,寒昭歌很不满,却无可奈何。手心摊开,一片再熟悉不过的白色鳞片安静地躺在他手中——而如今,他终于不用只对着一片鳞片想念了。
至于这个山洞,他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可这里到处都有傅北箫的气息,不用想也知道是傅北箫的地方。不过傅北箫从来没和他说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不管怎么样,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傅北箫了。即便之前天天能见到,想起一切的他,还是有恍若隔世之感。
还没适应突然回归的能力,寒昭歌身体还是不太舒服,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在快走到洞口时,迎面撞进了傅北箫怀里。
傅北箫原本在店里刻印呢,买完东西回来的俞闲就过来了,问他寒昭歌去哪儿了,怎么店里和后院都找了,没见着人。
林叶衔出门时已经给他发过消息了,说寒昭歌会看一会儿店,等他回来再让寒昭歌回去。为此,俞闲还特地给寒昭歌买了冰淇淋。
一听寒昭歌不见了,傅北箫立刻急了,之前从没发生过这种事,寒昭歌出门肯定会跟他说。于是他通过放在寒昭歌身上的感应符查找,发觉寒昭歌居然跑到他的山洞里去了。他顿时一激灵,有了预感,立刻赶过来了。
“昭歌!”如他所想,寒昭歌居然毫无征兆地获得了机缘。虽然法力不比从前,尚需要长时间的修炼,但人已经变回了原来那个寒昭歌。
寒昭歌抬眼看着傅北箫,眼里的激动溢于言表,手死死地抓着傅北箫的衣服,就和他们相认时一样。
傅北箫直接将人抱紧,嗅着他身上的冷香,眼眶微红地道:“你回来了……”
寒昭歌也红了眼,用力抱着傅北箫,身上的难受,心里遗留的不甘,在这一刻都消散了。
确认了不是做梦,傅北箫亲了亲他的额角,又亲了亲他的耳朵,小声说:“我遵守了对你的承诺,找到你了。”
“嗯。”寒昭歌轻应着,贪恋地嗅着属于傅北箫的气息。
相拥了好一会儿,直到两个人心情稍微平复了些,傅北箫才稍微放开了寒昭歌,笑道:“我给你拿衣服换。”
说着,牵着寒昭歌的手,往洞里走。
寒昭歌握着傅北箫手的力道依旧很重,他问:“这是哪儿啊?”
傅北箫边走边给他解释:“这是我之前自己建的洞穴,没和你说过,里面放了一些我的东西。原本是考虑着万一自己渡劫失败,若还有一线生机,等时机到了,这个山洞能帮我找回些记忆。”
这是他渡劫前偷偷做的,原本是想放些寒昭歌的东西,可能更有助于他记起来。但寒昭歌何其敏锐?他怕寒昭歌知道他准备偷偷渡劫的事,所以只放了那支箫。
之后傅北箫又说了山洞是如何发现的,他后来又如何将这里改造成适宜修炼的地方的。
拿自己的衣服给寒昭歌换,他又问了寒昭歌是怎么触发机缘的。
寒昭歌就提了静心符的事。
傅北箫仔细看了那符,就是一张普通的静心符,没什么特别的。
“可能是静心让你的念力集中了,从而感知到了机缘。”傅北箫说。这东西本来就很玄妙,很多时候是解释不清的。
“怎么样都好。”这对寒昭歌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终于能和傅北箫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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