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见那么多双好奇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摇摇头,只好道:“也许……之前掌门和师叔有矛盾,现在又和好了吧。”
众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就好,我说怎么看不到……”话未说完,都红了脸笑着散开了。
此刻,范诗遥因回房拿一件东西,不在大堂中,林珏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饮着御寒的姜茶。他低头拨弄着杯盏中漂浮着的生姜,将众人的话一字不落地听了去。
杯中升起袅袅白雾,隐在雾中的那张脸顿时变幻莫测起来。
回到房中,凌孤月将沈落按在床边坐下,皱眉道:“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沈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终究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地褪下了衣裳。
黑衣半落,沈落劲瘦的腰身便暴露在空气中,胸膛上是薄而有力的肌肉,被冰冷的空气一激,便紧绷起来,像一只随时蓄势待发的猎豹。由于常年不见日光,这里的皮肤并不黑,比起常年持剑的双手,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光滑。
凌孤月却无暇顾及眼前的宽肩窄腰,视线落在他光裸的左臂上。那里刀疤纵横交错,虽然多数只留下浅浅的痕迹,但依旧可以让人想到当年的触目惊心。
左臂上还有道新伤,只草草地用纱布缠了几圈,正不住地往外渗着血。
凌孤月心中一紧,上前一步,正要帮他拆开绷带,却见沈落除掉了上衣后又开始解起腰带来,大有要连下裳一起脱了之意。
“你、你解腰带做什么?”
沈落抬头看他,理所当然道:“师兄不是要看吗?”
凌孤月忙制止住他的动作,窘然道:“我是要看你手臂上的伤,你的腿上也有伤吗?”
“没有……”
“那就把腰带系好。”
“哦……”沈落别开脸,压下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凌孤月一边帮他揭开黏在血肉上的纱布,一边问:“这是谁给你包扎的?”
“我自己。”
“怎么绑成这个样子?”
沈落仰头看着凌孤月专注的神情,解释道:“那时刚好师兄来了,就随便缠了几下。”
凌孤月从他手臂上移开视线,正对上他的目光,“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不告诉我呢?”
“师兄会担心我的。”
凌孤月赌气道:“我还在生你的气,哪会担心你。”
“会的,不管怎么样,师兄都是最担心我的人。”
凌孤月见他说的如此肯定,轻叹道:“怎么没让青竹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沈落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免得他们慌乱。”
好不容易揭掉了那层浸透了血的纱布,露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泛白的皮肉向两边卷开,中间深褐色的血肉不断地涌着鲜血。
凌孤月指尖一抖,无奈道:“你呀,就知道忍着……”
沈落看着他紧锁的眉头,怔忪道:“师兄放心,以后再也不会了……”
‘砰砰砰’,几声扣门声传来。
“掌门……”
是青竹的声音,凌孤月微松了口气,“进来。”
青竹端着一盆热水推开了门,刚进门,就看见凌孤月弯腰俯在沈落身上,而他身后的人,裸Lou着上身,似乎是赤条条地坐在床上,又联想到凌孤月叫他送热水来……当下便低了头不敢再看。
“师、师叔,热水来了……”
“放在桌上吧。”凌孤月起身去拿布巾。
青竹放下热水便要离开,但到底是没按捺住好奇心,偷偷往床上瞟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心里猛地一揪。
“掌门,你怎么了!”
那道伤疤实在太过于狰狞,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对方下手再重一点,他的整条手臂都有可能会废掉。
沈落道:“没事,你出去吧,这里有师兄就好。”
凌孤月从热水里拧干了布巾,用眼神示意青竹,“下去吧,别担心。”
青竹欲言又止,见凌孤月冲自己点点头,只好一脸沉重地转身。
“青竹。”沈落又喊道。
“在……”青竹回头。
“此事不要告诉别人。”沈落在他身后说道。
“是。”
凌孤月将他手臂周围的血迹都擦干净,又拿出金疮药洒在伤口上,见沈落阖着眼,嘴唇微颤,便问道:“很痛?”
“不痛。”
“你又说谎……”
沈落忙睁开眼,“有一点痛……”
“可惜我并不能代你,否则……”凌孤月眉眼低垂,用纱布把伤口裹好,末了还打了个结。
“不,还好是我受伤,若是师兄,我只会比如今痛上百倍。”
凌孤月收起药瓶,勉强一笑,“好了,今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说完欲起身,却被沈落拉住了袖子。
“怎么?”
沈落脸色苍白,看起来颇有几分虚弱的样子,“师兄,今晚……不要走好不好?”
凌孤月望着窗外朔朔不绝的风雪,想了想,就在沈落以为他要拒绝自己时,只见他点了点头“也好,你身上有伤,留在这里有什么事也可以叫我。”
平南正到了飞雪连天的苦寒时节,早早地黑了天幕。
窗下泥炉醅酒,火苗正旺,又撒了一把安神香,熏熏酒意中又带着些许檀香,叫人昏然欲睡。
沈落看着凌孤月脱掉了外衣,挂到衣架上,又为自己解开缠在腰间的外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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