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陆手腕忍不住一抖，杯子里的液体洒在了斗篷上，他垂眸扫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
司予给他买的成人奶粉喝光了，新的一罐还没到，他刚才偷了两勺小福的奶粉冲的奶，现在倒好，没喝几口就洒了一大半。
果然有人类找来就是没好事，扫兴得很。
王建军发现戚陆神色不悦，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弯下腰，用自己的衣袖给戚陆擦斗篷：“对不起对不起，您大妖有大量，别和我个人类一般计较，我的血不好喝，我是AB型，我不值钱的，您千万别生气......”
他说着说着，声音里甚至带上了点儿哭腔，就差给戚陆跪下了。
戚陆见这个人类双腿打颤，显然是吓坏了，于是无奈地捏了捏眉心：“王先生，我没有生气。”
王建军擦着擦着发现不对劲了，戚陆杯子里洒出来的液体不是红的、没有血腥味儿，而是纯白色的、带着浓郁的醇香......
是牛奶？
一个几千岁的大妖竟然在喝牛奶？！
王建军瞳孔紧缩，更加确认了戚陆是个变|态的事实。
“喔！来客人喽！客人客人！”院子里传来小福兴奋的叫喊声，“主人！哥哥和小福买菜回来喽！客人还在吗！小福要吃喽！”
吃......吃客人？
王建军这下子忍不住了，嘴唇一抖，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小福，”院子里紧接着响起一道清朗温润的男声，“客人要被你吓跑了。”
听到这个声音，戚陆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唇角缓缓勾出上扬的弧度。
“客人来了就有好吃的呀！”小福很费解，“哥哥，小福没说错！”
“傻孩子。”司予轻笑出声。
第103章 番外二：谁最厉害
司予花了二十分钟，总算让王建军相信了这儿的大妖怪不吸人血，小妖怪也不吃人肉。
“叔叔，你留下来吃饭吧，”小福炯炯有神地盯着王建军，“哥哥去菜市场买了牛肉、大虾、扇贝、空心菜、金针菇、肉丸子……”
小家伙白白净净的，脸蛋圆乎乎，眼睛黑溜溜，手臂肉嘟嘟，实在是可爱得很。
王建军有些犹豫了。
“叔叔，哥哥做菜是最好吃的！哥哥会做好多好多菜，有川菜粤菜闽菜湘菜徽菜浙菜！”小福卖弄着人类常识课上新学的菜系知识，一拍手掌，“对啦，还有鲁菜！”
说完，小家伙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哥哥，小福背的对吗！”
“对对对，”司予笑着拍了拍小福的脑袋，弯腰赞许道，“我们小福是最厉害的。”
“主人，”小福仰着脑袋冲戚陆炫耀，“哥哥说小福才是最厉害的，比主人还厉害！”
坐在沙发上的戚陆轻嗤一声，食指在膝头轻轻敲了一下：“哥哥骗你的，他昨晚说我才是最厉害的。”
小福张着嘴“啊”了一声，不依不挠地扯着司予裤管：“哥哥，明明小福才是最厉害的，你怎么说主人厉害呢！”
司予耳根一红，想起昨晚戚陆翻来覆去地折腾他，天蒙蒙亮了还不尽兴，咬着司予的侧颈低声说最后一次。
戚先生近来不要老脸的程度直线上升，司予都记不得这是他第几次承诺说“最后一次”了。虽然司予现在是半妖体质，但体力和精力还是和戚陆没法比，他实在遭不住戚陆旺盛的索求，为了求戚陆放他睡会儿觉，什么哀求的话都说了，包括“戚先生是最厉害的”。
“哥哥！”小福气鼓鼓地拽司予的手，“肯定是主人骗小福的，哥哥没有夸主人！”
戚陆气定神闲，微笑着说：“哦？司老师，你最清楚，我骗小福了吗？”
“哥哥！”小福叉腰跺脚，看架势就非得和戚陆杠上了，“主人爱说谎！我们不要和主人做好朋友了，我带哥哥去找小兔姐姐做好朋友！”
家里一大一小两个妖怪都要他哄，司予头疼得很，转眼看见战战兢兢缩在角落的王建军，立即把戚小福这个难缠的小皮球踢了过去：“你不是要请叔叔留下来吃午饭吗？叔叔还没有答应呢。”
小福总算想起这茬了，暂时把戚陆抛到脑后，继续向王建军发出热情邀请：“叔叔，你就留下来吃饭吧！小福想要叔叔留下来吃饭！叔叔陪小福吃午饭！”
小家伙就和个糯米团子似的，说话奶声奶气的，两只眼睛就和露水打湿的黑葡萄似的，叫人看一眼就心软。
被这么乖巧水灵的小娃娃眼巴巴望着，谁都不忍心拒绝，王建军当然也不例外，他犹豫着点了下头，嗫嚅道：“好、好啊……”
小福就欢呼着围着茶几跑起了圈，边拍手边说：“喔喔喔，吃好吃的喽！”
小家伙跑了三圈，抓着戚陆的斗篷下摆爬到戚陆腿上，抱着戚陆的胳膊说：“主人，小福吃大餐喽！”
戚陆用一根手指抵着小福的脑袋：“下去，脏死了。”
小福拍拍脸又摸摸手：“小福不脏，哥哥给小福洗手啦！”
司予早上带小家伙去了人类的菜市场，最开始戚陆是不赞成司予把小福带出古塘的，但他挨不住司老师软磨硬泡，终于松了口，同意小福一星期出去一次。小家伙对人类世界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每回都把自己搞得脏兮兮才回来。这次去了一趟市场，身上都是鱼腥味和生肉味，戚陆很不喜欢。
小福仗着有司予撑腰，赖在戚陆身上不下来，被戚先生揪着后脖子丢了下去，小福受了委屈，嚷嚷着“我找我的小螃蟹去”，扭着小身子往里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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