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这个官家问的没头没脑,秦会玩这个当事人答的也是殊无喜意反而声音嘶哑急促,怎么听怎么都不对劲。
又是沉默了好半晌后,赵桓才微徽叹了一声,问道:“你自己说?还是朕替你说?又或者,你是不见证据不死心?”
秦会玩心中一颤,忽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拜道:“微臣罪该万死,乞官家开恩!”
种师中被这君臣两人的哑谜弄得更加懵逼,琢磨了一番后发现什么也琢磨不出来,于是干脆躬身拜道:“敢问官家,秦知府可是犯了什么罪过?”
赵桓又是呵的笑了一声,语带嘲讽地说道:“你尽管问他秦会玩。”
种师中转向秦会玩,问道:“秦知府,这?”
见秦会玩不答,种师中干脆咬了咬牙,说道:“秦知府,咱们虽然未曾一起共事,但是秦知府为大宋做出的贡献,某家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佩服的紧,若秦知府真个犯下了什么过错,不如趁早向官家坦白交待,某也愿意全力为秦知府求情?”
对于种师中的话,秦会玩却是恍若未闻,只是一个尽的在嘴里嘟囔着“求官家开恩”之类的话。
瞧着秦会玩这般模样,种师中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干脆又转向赵桓,问道:“官家?”
赵桓没有直接回答种师中的问题,反而站起身来,踱步到了秦会玩身前后一脸平静的盯着秦会玩,说道:“抬起头来。”
听着赵桓平静至极的声音,秦会玩不仅没敢抬起头来,心里反而更虚更慌了——
朝堂上的大佬们都知道,当今官家和大宋历代官家或者历史上其他的皇帝都不一样,其他皇帝可能要靠隐藏自己的喜怒来保持神秘和威严以避免臣子们揣摩自己的心思,永远都是一副智珠在握不急不燥的样子,然而当今官家从来就不在乎这些,急眼了骂人打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像何蓟这个有官家第一忠犬之称的皇城司扛把子就没少挨骂,像无心这个有官家影子之称的大宋第一太监更是时不时的挨上两句,像杨再兴那个大宋武力值的天花板更是挨过官家的揍。
但是吧,无论官家骂人还是打人,都说明这个人在官家的心里还有救,起码也能算得上是自己人,骂过了打过了基本上也就过去了,顶多就是再受点儿处罚,所以在官家这里挨打挨骂其实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官家在说起某件事某个人的时候既不打也不骂,不仅不怒,甚至还十分平静。
一旦到了这个时候,就意味着某个人要离死不远了。
秦会玩从一个七品的左司谏被一路提拔到正二品的顺天府知府,在整个大宋的官场上又有鹰犬文棍之称,对于这一点自然也是再清楚不过。
赵桓见秦会玩没有抬起头来,倒也没再逼迫秦会玩,反而十分平静地问道:“从一个七品的左司谏,到如今正二品的顺天府知府,朕待你秦会玩不薄吧?”
不待秦会玩回答,赵桓又接着问道:“那你来告诉朕,为什么要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得要给人做狗呢?”
秦会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赵桓的问题。
种师中皱着眉头向赵桓拜道:“启奏官家,秦知府在任上也算是颇有清名,无论是之前修筑长城的事情,还是后来修建顺天府皇城的事情,秦知府做事都算用心,事情也办得颇为漂亮,怎么好好的就成了给人做狗?莫非还有什么事情是臣所不知道的?”
赵桓摇了摇头,深深的盯着秦会玩看了一眼后才呵的笑了一声,说道:“大概是狗改不了吃屎吧!”
骂完了之后,赵桓才又转回了椅子上,叹了一声后说道:“之前皇家学院那边曾经出过一次泄密事件,种卿可还记得?”
第五百一十六章 季常癖晚期秦会玩
种师中当然记得那次皇家学院泄密事件,当时皇城司的探子跟东辑事厂的番子们就跟疯了一样四处查探,何蓟这个皇城司都指挥使还因为这事儿被官家大骂一通,受此牵连的人数何止百人千人,直到后来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但是要说这事儿是秦会玩干出来的,那种师中是一千个不信,一万个不信。
当时秦会玩还在顺天府这边营建新的皇城,又怎么能把手伸到远在千里之外的皇家学院里面?
再说了,他秦会玩在大宋官场上那也是个声名赫赫的存在,手底下不知道沾了多少劳工的血泪和冤魂,其中有不知道多少是来自于金国劳工,要说别人跟金国那边勾勾搭搭倒还有点儿可能,唯独他秦会玩是最不可能的一个!
瞧着种师中这副难以置信的模样,赵桓当即便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不是他秦会玩干的,他秦会玩也没跟金虏那边勾勾搭搭,朕还不至于在这件事情上面冤枉他。”
种师中忽然明白赵桓为什么要问候秦会玩的岳丈了——事情既然不是秦会玩干的,又能跟秦会玩牵扯上关系,那就说明做下这件事情的人肯定跟秦会玩有关,而秦会玩这货在官场之中除了因为媚上以及不拿劳工的命当命而饱受诟病之外,同样还有另外一点被大宋官场上的大佬们津津乐道。
季常癖。
季常癖跟后世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炼铜、异装、异形之类的癖不一样,季常癖这三个字在大宋代表的是惧内。
“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手心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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